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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幸而算得偿所愿了。”

“你这一桩子事,竟比你母亲的还要曲折,我姜家的姑娘们,都是什么命哪。”

……

翌日早晨,天光初亮,两驾马车停靠在姜府前巷。

进出的女使小厮们归置着行李包袱,陆宜祯则站在府门后头,向祖父母、舅舅、舅母以及表哥表嫂们一一告别。

行装归整完毕,日头也爬上了斜空。

小姑娘回头,又望了眼立于原地送行的姜府一家,眼眶微热,朝他们挥了挥手,这才提起裙摆,踩上前方马车的车踏。

厢内,隋意正在翻书。

他路上带了许多解乏的传奇异述,预备着等小姑娘疲累的时候、就念故事哄她开心。

听闻上车的动静,他对上陆宜祯仍含有不舍的眼,笑着从身后摸出来一个软枕。

“祯儿妹妹,过来靠着,哥哥给你念故事听。”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话虽这样说,但小姑娘到底是展眉笑了,听话地倚着软枕靠过去,又忍不住问:“你要讲什么故事呀?”

“唔……就讲一个书生与狐妖的故事罢。”

“这也太老掉牙了,我光是类似的话本子,就看了不下十本呢。”

“那,富家公子与幽魂?”

“也不好。”

“道士与仙子的故事呢?”

“嗯,这个应当好听。”

“那就念这个。”

“话说,从前禹州的一处深山里,有一个道观,道观里,只住着一位老道士。老道士在甲子之年,于山脚翠竹林中,捡到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忽然,马车动了动,像是缓缓地起步。

陆宜祯听着脑袋顶上传来的温柔耐心的声音,心神逐渐飘忽。她偷偷地越过小世子的膝头,用指尖将窗帘子挑开一条细缝。

青墙灰瓦的人家都被慢慢地甩到了后头去,扬州城内起早的炊烟、也往后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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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猗猗十七 好吃么?

出了扬州城, 有很长一段路都荒无人烟。

正要入夏,道路两旁已经响起了稀疏的蝉鸣声,树叶繁盛苍翠, 鲜润人眼。

陆宜祯趴在车窗边眺望路旁景致的时候,隋意就坐在后头告诉她:哪只花儿是能入药的、哪颗草的茎子是能食用的、哪种颜色的土壤又是最肥沃的……

小姑娘甚至在他的诱惑下,头一回拔起路旁的野草、嚼了嚼它的的根茎。

酸酸甜甜, 若是忽略那一点轻微的涩意,还有几分好吃。

又过了一片村庄。

即将入夜。

陆宜祯卧在软枕上, 欲睡不睡, 下腹忽地一阵绞痛。她被这熟悉的痛觉吓清醒了, 捂着肚子窸窸窣窣地坐起来。

车厢另一侧, 闭目养神的隋意亦因这动静睁开了眼。

小姑娘缩在角落, 唇色泛白,脸颊的表情却是局促不安地, 看起来非常难为情。

隋意在心底略作计算,便了然了, 起身拿了两个软枕给她垫到腰后去,又拣了床薄被盖到她身上, 温声宽解:“别怕, 我这就叫女使去取一套干净的衣物上来。”

车队徐徐停在路边。

隋意下车、唤来了宝蔻,交代几句后, 又吩咐小厮们有条不紊地拾柴,预备生火烧水。

陆宜祯独留于车厢中, 捱着痛,等了没一会儿,便见宝蔻夹着一个包袱走上了车。

“姑娘,我服侍你换衣裳罢。”

慢吞吞地除下脏衣、更换上新的衣裳和月事带后, 小姑娘总算吐了口气,蜷回被子里,轻声道:“不知为什么,我感觉,这次好像没有上次那么难堪了。”

宝蔻一面收拾、一面打趣:“如今世子同姑娘你的关系可是今非昔比呀,老话不是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

陆宜祯闻言臊得慌,催促她赶紧下去。

宝蔻走后,隋意再度上了马车。

他带了一个汤婆子回来。

陆小姑娘还没想好该怎么同他说第一句话,他已经自顾坐到她身旁、将热乎乎的汤婆子放到了她的肚子上,还为她掖了掖被角。

轻柔地做完这些,他才有空抬眼瞧她,关切地问:“这样会不会好受些?”

陆宜祯一颗心脏暖热而饱胀,双颊被羞意蒸得微微发红,迟疑地点了点头:“意哥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犹记得上回在奉山,她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让他分清楚“月事”和“肚子疼”这二者之间的区别。

隋意弯眼答:“上次回去后,查了些书。”

……

这一整晚,陆宜祯睡得都有些不踏实。

平躺腹痛难忍、蜷卧手臂又麻;腰后靠枕,马车稍有颠簸、便容易滑向两旁磕着脑袋。简直是坐卧难安。

后半夜,就在她迷迷糊糊地、又要倒向车厢壁的一刻,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垫住了她的脑袋。

小姑娘被惊醒了,困倦地睁开眼。

可正值深夜、又处于月光不达的密闭空间里,眼前景象一片漆黑,几乎可以说是不能视物,所以她并看不清身前人的脸。

但那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和清香,却是令她再熟识不过的。

“……意哥哥?”

小姑娘刚清醒,声音糯糯地,如猫爪一般挠人。

隋意顿了顿,才低低应了声,将她的脑袋揽过来、按到自己的肩上,又提起薄被将她裹好。

“祯儿妹妹这么难受了,也不知道叫我?”

也许是黑暗和疼痛模糊了小姑娘脑子里礼数的边界,她温顺地贴在他的颈窝中、手从被褥里钻出来、环住他,并没有挣扎。

语气轻轻软软的,好似在撒娇:“我怕吵到你呀。”

隋意眼睫颤了颤,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抚过她的耳垂,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柔声地哄:“好了,快睡罢。”

……

下半夜终于不再熬人。

陆宜祯悠悠转醒时,耳边还有小厮女使们拾掇、谈笑的声音。

车队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修整了。

她揉了揉眼,低头便瞧见一截白皙皓质的锁骨——许是昨夜她睡得不太老实,将身下的衣襟蹭开了。

小姑娘脸颊火烧似的烫,眸光微微瑟缩,做贼一般、悄悄伸出手指,欲将那散开的衣襟给拉回原位。

“醒了么?”

头顶洒下来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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