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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卫栩坐在高中同学旁边，百无聊赖地用吸管搅拌剩下的小半杯奶茶，也不参与讨论，一脸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卫栩的这两朋友，一个叫王槿榆，外号金鱼。另一个叫陈子龙。

他们三个关系一直很要好，但都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学，所以每次放假回来都要聚会。

他们在商量这次聚会去哪玩，你一句我一句热火朝天的，结果卫栩反常地一声不吭。

“你怎么回事，”王槿榆坐在卫栩旁边，还用手拐卫栩，“有情况？”

卫栩回过神，还没反应过来，问，“什么有情况？”

陈子龙挤眉弄眼地笑起来，一边起哄还一边咂咂嘴，直接开口，“哎哟！还装呢阿栩，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

不等卫栩回答，王槿榆就嘻嘻哈哈地接过话，“一脸思—春—样—！”

陈子龙也笑了笑，对王槿榆说，“咱们阿栩终于情窦初开了，想想以前那么多小姑娘排着队给他告白，他居然一个都没答应！”

卫栩急忙否认，“不是，哪有那么多小姑娘排着队给我告白的，就那么几个而已，又编排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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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继续一唱一和的，王槿榆还故意挑字眼，“哟，没否认情窦初开呢。”

“真的不是啊……”卫栩知道他俩是开玩笑，也没生气，只是否认，“他就是……”

结果这一解释，这两人更是来劲了，戏谑着起哄接话，“喔？她？就是？？”

毕竟他和她的读音都一样，这两损友也就默认了是女字旁的她，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真相，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看他俩这八卦劲，卫栩也是服了，干脆也直说，“他之前是有跟我告白过，我一直觉得他长得还挺好的……”

可这两不等卫栩说完，就打断，一个起哄说，“哇哦～”

另一个说，“那怎么不答应！”

“他告白之前根本不理我啊，告白之后也就普通同学关系……”卫栩继续说，边说还边停顿，给这两八卦精起哄的时间。

这两看热闹不嫌事大呢，都开始撺掇卫栩，“那她挺会的啊，阿栩你信我两，这肯定是欲擒故纵呢！你大胆的上呗阿栩，咱给你出主意。”

“对对对，阿栩勇敢飞～”

“还能有啥，没了。”卫栩没好气地说。他本想打断八卦，但想到章皓晟，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那有什么好方法吗？”

于是讨论聚会的事情被三人抛在脑后，变成了传授追人方法小会。

等卫栩回到家才反应过来，好像没跟他俩说章皓晟不是姑娘的事，不过算了，反正他又不是真的要追章皓晟，以后再解释吧。

今年农历新春是二月初，卫栩家在一月中的时候就开始备年货了。

卫母卫父逮着卫栩当免费劳动力，一家三口去超市淘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拎回家，除了部分需要新鲜的食材。

卫栩吐槽说他们跟鬼子进村差不多，结果被拎着东西的卫母踹了一脚。

本来卫栩想像卫父求助，结果卫父理所当然是站在他妈那边的，还嘲笑卫栩是单身狗，让他快找个媳妇就有人帮他了。

行吧，卫栩想。这可真是亲生的了。

除夕前一天打扫卫生是卫栩家的习惯，他穿着一件亲妈手织的毛衣，在客厅帮着做家务。

卫栩的家乡没有暖气，只有饭厅装了个电烤炉，冷得卫栩发抖，突然想念起学校里的暖气。

卫母拍了卫栩一巴掌骂他，“我早说过最近几天要降温，谁让你要风度不要温度，觉得冷就多穿点。”

自知理亏的卫栩只好默不作声地再加了件外套。

除夕一大早，卫栩又跟着卫父去菜市场挑了点新鲜的鱼，和蔬菜类的食材。

于是这天剩下最主要的家务就是做菜了。

卫家掌勺的是卫父，卫母也会做，不过做得不多。卫父以前教过卫栩怎么做菜，结果卫栩似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后来也就算了。

卫父还跟卫母编排他，说这小子饭都不会做，以后怎么找媳妇哟。

然后卫母一脸不在意地回，没事没事，大不了给别人家当上门女婿咯。

卫栩都懒得理这对动不动就编排他的父母了，他就是个厨房杀手，能有什么办法嘛。

在卫父做菜期间，卫栩去贴好了对联。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下午三点，各种准备工作也已经做好了。

卫栩拿出手机给熟人群发了除夕祝福语，关系好的甚至有几个已经先给卫栩发过了，剩下的那些基本上没几秒就回复了卫栩。

不过卫栩有些纠结，要不要给章皓晟也发一个，再怎么说，新春也是一个重要的传统节日。只是放寒假回家后，卫栩一直没一个给章皓晟发过消息，章皓晟也一样。

没等卫栩考虑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手机显示来电人是，章皓晟。

卫栩有些惊讶地接起来，“喂，章皓晟吗？”

“卫栩……”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章皓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还有些沙哑，他顿了顿又说，“算了，不是重要的事。”

章皓晟明显不对劲，卫栩当然也听出来了。而且听筒那边还有点吵闹，什么呼噜声、哄小孩声等等，应该是在什么公共场所。

要是平日就算了，大过年的这个点在公共场所，就不太对劲了。

他想了想，走到卧室还关上了门，这才问章皓晟，“发生什么事了，说说吧，我现在进卧室了，只有我能听到。”

卫栩不知道的是，他神秘兮兮地捂着手机进卧室之后，卫父卫母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

“我能不能……”章皓晟还没说完，卫栩就听到那边有广播音提示，说列车即将到达X城，要下车的旅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X城就是卫栩的家乡。

饶是卫栩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好让章皓晟先别出站，说他现在就去高铁站接人。

大过年的突然急着出门，卫父卫母总得问问，不过卫栩只说去高铁站接一个舍友，其他的回来再解释。

见到章皓晟的时候，这人就带了一个包，一个人站在广告牌旁边，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栩急忙跑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章皓晟脸上的巴掌印，还有脖颈处的指甲印。

知道章皓晟家事的卫栩，一下就猜出来，十有八九是章皓晟他母亲发生了什么。

他不好直接问章皓晟是发生了什么，于是想不如说点什么安慰章皓晟，还在脑内组织语言呢，结果却被章皓晟抱住了。

卫栩吓了一跳，也没觉得反感，章皓晟只是轻轻地抱着他，他俩甚至都没有肌肤接触。就是卫栩的手有点无处安放，只好垂着手等章皓晟放开。

回卫栩家的路上，卫栩得知，章皓晟这个月过得一直不太好。

章母反反复复发病了几次，害得章皓晟也不敢跟卫栩联系。

后来一月下旬的时候平和了好多天，章皓晟以为这次能好好度过新春。

结果除夕当天，因为章母看到了章皓晟手机里没删干净的照片。

这是章皓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