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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小孩真诚的样子,也不忍拒绝,就拿了两片出来,慢条斯理道:“谢谢原迫。”
原迫双目注视着傅以衡吃下自己藏了几天没有被父亲发现的食物,揪着裤子的手才放下贴着裤缝线。
傅以衡刚吃完饼干,警察就推门走了回来。
警察万分不解,为何这种世道还有人会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他扔出一个手机朝着傅以衡的方向变速飞去,揉了揉眼睛说:“原迫父亲的手机,卡没拔,与查到的号码一致,他没有别的号码,超市外面的监控坏了,暂时找不到人。”
傅以衡这才感觉到事情的棘手,按理来说,自己家孩子丢了正常父母都不该是这个反应吧?不来找就算了,连家也不回。
还是说,那个男人是原迫继父?
警察当机立断,“先回警局,把小孩信息登记一下,找到人了再联系。”
傅以衡提出了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问题:“那这小孩住哪儿啊?一个小孩单独住这儿可不安全,你们警局宿舍有床位吗?”
“塞个小孩还是绰绰有余的。”警察按了电梯下降键,偏头看原迫。
原迫有些不知所措,双眼失落地看着傅以衡,仿佛在说,你就是一个负心汉。
傅以衡顿觉有趣,倒没和原迫多说,反手帮原迫把家门锁好,钥匙塞进小孩的口袋里,牵着他的手坐车打原路回了警局。
(三)
做完记录后天已经彻底黑了,路上的行人没有几个,好在路灯开着。
傅以衡望了眼窗外,只觉自己今天做了件好事就笑呵呵地拍了小孩的头,“叔叔走了,明天有空给你送点吃的过来,你好好在这儿住着。”
他不是没想过把原迫带回家里养着,等他父亲什么时候回来接他,他再把人送回去。
但这种选择只能让原迫自己来做,他能看得出来小孩本来就有点认生,别再把他当成别有用心的人,那就不好了。
傅以衡不介意家里多一双碗筷,可原迫不一定适应呆在陌生人家里。
比起住在傅以衡家,说不定原迫住在警局会更有安全感。
傅以衡刚走几步,小孩就追了上来,小手堪堪扯到他腰间的布料,力气小的有点像挠痒痒。他小声说:“叔叔,我能去你家住吗?”
“你跟警察哥哥说了吗?”傅以衡回头,蹲下身子。
“说了的。”小孩脸绷的紧紧的,似是等待一个满意的答案。
傅以衡不做他想,拉着原迫的手说:“好。”
“叔叔家里没有别人,你去了不用害羞,想说什么都可以。”
原迫低下头藏起了自己嘴边得逞的笑:“谢谢叔叔。”
(四)
“进来吧。”傅以衡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门口玄关处的柜子上,从鞋柜里掏出了一双最小号的拖鞋放到原迫脚边,转身摸到墙上的开关,把灯亮起。
原迫这才把鞋穿上,四十码的鞋他穿着有点大,踩在地板上发出拖沓声,他眼神专注的跟着傅以衡的背影走。
那背影高大厚重,很容易探寻出需要的安全感。
主卧朝阳,次卧在主卧对面,傅以衡打开两扇门,房间里的布置没差多少,同样温馨。装修风格以简单为主,米黄、灰和浅蓝为主色调,映入眼帘的直观感便是舒适。
傅以衡问:“小原,想住哪间?”
原迫装模做样地思考了一会儿,浅棕色眼眸转了转,“叔叔住哪间我就住哪间。”
傅以衡渐渐明白了过来,小孩这是晚上睡觉害怕?
他点了点头,把小孩领进主卧,让他先在床上坐下。
傅以衡衣柜打开翻找了一番,从角落里扯出一套全新的半袖衬衫和黑色短裤。这套衣服自从买来就没穿过,原本打算捐出去也因为工作繁忙而屡次错过社区捐赠活动。
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把这套先换上,明天晚上带你去商场买几套合身的衣服,先将就这一晚。”
原迫大眼睛忽闪忽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样,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给我的?”
傅以衡笑笑,把衣服上的标签扯掉,扔到床上,“嗯,给你的。你穿上这套,在卧室玩一会儿,等半个小时,咱就吃饭。”
傅以衡打开卧室电脑,输入密码解锁后把鼠标交给小孩,“玩吧,先换衣服。”
回来的路上他就听到小孩的肚子叫了一声,人既然都带回了,也不能让他饿着肚子。
那像什么样子。
傅以衡的厨艺没有那么纯熟,做不来五星级的水准,只能保证吃不死人不会煮不熟。对自己的定位有清晰认知的傅以衡只煮了一碗简单的面条,配上青菜和鸡蛋,撒点盐和其他佐料,出了锅。
端出来放桌子上,等了两三分钟,差不多没有那么烫了才把原迫从卧室里叫了出来。
饭后,傅以衡拿了套浴袍转身走向次卧,走前给原迫找了一套睡衣,让他先去主卧浴室洗澡。
十几分钟过去,傅以衡从次卧走了出来,边用毛巾擦头发边走进主卧。眼神环视一周,没有小孩的影子,他把毛巾放下,捞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
快十点了。
原迫从浴室走出来就看见傅以衡慵懒的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双膝上放了一部灰色的iPad。成熟男人冷冽如清润竹香一样沁入原迫的心中,包裹住他坚硬已久的心壁。
傅以衡听到脚步声就抬起了头,停止自己手上做着的事把原迫叫到身边。
男孩胳膊露着,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斑驳了他细长的藕臂,看着好不骇人。新伤旧伤交错遍布,最突出的就是左臂上的那道四厘米的口子,已经结好的痂还没有褪去,不难看出这是不久前受下的伤。
傅以衡没敢碰他,脸上带着罕见的怒意,“你这伤怎么来的?”
“我爸打的。”男孩低下头,心中想的却是不要被他嫌弃。
他对他太好了。
比他遇到的所有人都好,他想留住他。
不料,傅以衡的反应让他再次刷新了一次印象,他问:“上过药了吗?”
原迫摇着头,他身上的所有伤都是等自然愈合的,从没接触过药物。爸爸打他的时候为了省下药钱买酒从来不在他身上留下太大的伤口,基本都是淤青、充血和红肿的情况多一点,手臂上的那道口子是唯一一道长疤,剩下的伤在他眼里都可以忽略不计。
傅以衡找出药箱,给他的伤口上了药,动作很轻避免弄疼他而抓着手腕。
他低低问:“你爸爸一直打你?”
“嗯,从七岁就开始了。”原迫声线平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已是改变不了的结局。
傅以衡看着那伤口心疼起来,“反抗过吗?没人帮你吗?”
原迫浑身涌入一股暖流,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他:“没有,我得上学,他给我钱。”
“我也打不过他。”
“还疼吗?”
“还好,没有上次的疼。”
傅以衡告诫道:“下次他打你,你给叔叔打电话,或者叫那个警察哥哥去救你,听到没有?”
“好。”原迫笑着,把他此刻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