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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他不同意,他也不爱跟我说这些,我就不主动提起了,只要他让我照顾他,我就满足了。”
他本来还没有这么肯定自己的心意,是半年前那次事件,当他看到倒在血泊里的人时,他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掏了出来,再无法逃避。
除了生死,还有什么能挡在他们面前?
但他却忽略了一个事情,就是容华的心意。
他不知道容华究竟喜不喜欢他,因为容华从未说过喜欢,容华看着好欺负,然而他不愿的事情,只要轻轻转开头,于鹏越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受伤被接入府中的这次,多次想离开,然而每次都是因为太虚弱而没了下文,于鹏越便半哄半骗半哀求地把人留了下来。
后来,容华好转之后不知怎的,就不怎么提起了。
池饮拍拍他肩膀:“让我单独跟他聊聊吧。”
听到脚步声,容华抬眼一看见是池饮,眼睛都亮了:“将军你终于来了,我这些天总想去看你,但是感染了风寒,于鹏越那个呆子就不让我出去了。”
池饮拉着他坐下:“是不能让你出来乱跑乱折腾,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容华小脸微红:“能让将军亲自来看我,容华真是太荣幸了。”
池饮笑了笑:“你在织什么呢?”
“这个啊,是给那个呆子织的帽子,”容华有点不好意思,“他脑袋太大了,我织了好久呢。”
“哈哈哈哈,”池饮笑起来,“慢慢来吧,时间不挺多吗?”
容华听了这话,眼里的光却逐渐暗淡下来。
池饮也止住了笑,轻声道:“你是怎么想的?”
他没明说想什么,但容华听懂了,良久,他摩挲着未织完的帽子,有点落寞地开口:“我不敢怎么想,他为了我跟家里闹成这样,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将军,你说我怎么办才好?”
池饮宽容地看着他。
“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对过我,把我放在手心里,但是我不想他为了我承受这些非议,我想走,又不想走,若是我走了,他的付出不就成了一场空,但我若留下,我又不忍心。”
容华眼睛里有水光闪动,轻声哭了起来:“将军,我该怎么办才好?”
池饮长久地看着他,等他把情绪发泄得差不多的时候,才问:“那你呢,你一直说的他,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若是抛开那些东西,你想跟他待在一起吗?我只问你的心。”
容华含着泪看着他。
“容华,随心而走,你长这么大,什么时候曾经真正随着自己的心意走一遭?不是被这个困住,就是被那个困住,这样太累了,你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太为别人着想。但是,若你想的那些都不是对方在意的呢?”
容华愣住。
“我是作为朋友说的这番话,我很喜欢你也很感谢你,所以我希望你好,希望你幸福。”池饮低头,看着那个织了大半的帽子。
帽子针脚细密,每一处都细节满满,一看便是注入了主人的全部心思。
池饮离开的时候,容华捏着小帕子来送,送到了他们这个院门口。
这几个月来,他就呆在这个小院子里,一步都未曾出去过。
池饮希望,有一天他能开开心心地迈出这一步。
第二日,他带着池府剩下的人和剩下的行礼,离开了燕京。
在这之前,林霖就已经把一部分家当运过去,在新府邸收拾打理,池饮留在燕京处理事情。
现在,他处理得差不多了,老将军也从梅园里带走了许多种子,也一同离开了池府,去往更加温暖的南边。
池家军也早已分出一部分,在滨河边驻扎,与大虞、大齐、北原形成四方相对守着。
作为这次代表大燕签订协议的池饮因为要搬家,提前了些出发。
快到滨河的时候,他们改作乘船,沿河而下,看沿岸景色,看流水人家。
此时正是盛夏,太阳撩人的热,在船上吹着风,倒别有一番趣味。
池府不在和平镇里,是在和平镇旁边的一个镇子,叫南江镇,就在滨河江边。
快到的时候,因为不赶路,池饮便让他们顺水而下,这里沿江之地非常热闹,已经属于南江的范围,正好看看南江民风。
已经停战有些日子,看得出来对百姓造成的影响没有那么大,很快便恢复了以往的繁华,甚至因为和平镇的关系,这里处处透着慵懒闲适,倒是十分宜居。
岸边的人们看到他们这么大的一艘船,都好奇地看过来,还有人朝船上挥手。
池饮趴在船边,心情很好地挥手示意,那边更兴奋了,直接朝这边喊话。
白诏早跟池饮混熟了,看着岸边有孩子在戏水打闹,便很向往地说:“公子,我能下水玩玩吗?天气太热了,下水肯定很爽!”
不太怕热一身清爽的池饮看了他一眼:“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孩子心性啊。”
白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嘿嘿一笑:“那公子允不允嘛,我看公子也挺高兴的,不如也下去一起玩玩?”
小顺子在旁边插话:“那不行,万一着凉怎么办,而且我们都快靠岸啦。”
“怎么会着凉,这都热成什么样了,你别把公子当成那种柔弱小白脸行吗?你又不是没见过在长峡关公子多厉害。”白诏朝小顺子白了一眼。
小顺子一噎,池饮笑着打断他们:“行了别吵了,你去吧,天气确实热,反正离靠岸还有一会儿。”
白诏欢呼一声,衣服也不脱,直接“噗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池饮无奈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船上其他几位跟着的将士也嘻嘻哈哈上前来。
其实在外面呆久了,确实有点热,看着白诏那乐乎劲儿,池饮也心痒痒。
在白诏游了两圈后,远远地踩着水冲池饮喊:“公子,可凉快啦,这水也干净,你也下来玩玩啊,哈哈哈公子你是不是不会水啊,那可惜咯。”
小顺子瞪他一眼,还没说话,就看到池饮突然飞快地脱掉两只鞋子,抓住栏杆跃了上去,笑着说了声:“好啊。”
然后跳了下去。
小顺子整个人都呆了,其他人也是一惊:“诶!公子!!”
他慌忙转头去找谈稚,谈稚看着底下说:“不用担心,公子会水。”
白诏起先也被吓了一跳,但看到池饮从水里冒出头,便知道池饮会水,放下心来。
“这多危险啊,公子——公子……”他不会水,只能干看着。
池饮回头:“不用担心,也不用下来,我水性好着呢。”
来这里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下水游泳,整个人浸在凉凉的水中,一下冲淡了夏日的炎热,确实舒服极了。
而且,他作为池将军,在燕京一直被束缚着,已经很少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