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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两件同款不同色的圣诞毛衣,叠好往购物车里放,我警觉道:“我不会穿的,杨千瑞。你要是想让我把这件滑稽廉价的毛衣套身上,除非我死了。”

他无所顾忌地当着众人面亲了我脸颊一口,“乖,别什么死不死的,一件衣服而已。”

真是胆大包天了,真以为我打不过他就会对他的任何话都言听计从吗?

从收银台结完账离开,我们在超市入口偶遇了苏珊,躲都来不及躲。苏珊一脸惊喜地朝杨千瑞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孩。我认得那张脸,好像叫珍妮来着?

“好巧!”苏珊注意到我,惊讶程度又上一个新台阶,“原来你说搬出去住,室友就是之前来过家里的朋友啊,怎么不早说?”

“是吗,我没提过吗?”杨千瑞游刃有余地转移话题,“我刚看见你常用的那个牌子的护肤品在促销,好像没剩几瓶了……”

苏珊匆匆与我们挥手告别,杀入抢购大军。整个过程中,他表妹低着头没说一句话。

我回头仔细张望几眼,确定不见她们的踪迹,才悠悠地对杨千瑞说:“你阿姨知道你所谓的室友,是睡同一张床上的那种室友吗?”

杨千瑞笑眯眯地反击:“你想让她知道吗?我还可以告诉她我们穿同一条裤子,洗同一个澡。”被反将一军。

我怎么连嘴上功夫都快斗不过他了?

平安夜与圣诞节是兼职的黄金时段,两天排满了行程,收到的小费和打赏是平常一周的量。搭地铁往回赶时,往等候区的长椅上偶然一瞥,看见了某个算不上认识的人。

我想视而不见快速走过,然而衣角被一只纤纤玉手有力拽住,她眼含泪光抬头望向我:“你是Randy的室友,对吧?我表哥,我们在超市里见过一面,你还记得吗?”

唉——

我在心里不停叹气,怎么什么离家出走的小孩都能被我捡着。

圣诞夜还要和家里闹别扭,被冻得鼻子通红无处可去。我无奈解下围巾,披她身上,领着她回了公寓。

“你怎么这么晚才……”杨千瑞冲向门口的脚步戛然顿住,看见我身后的珍妮,诧异道,“她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我脱了外套,扑棱到了沙发上躺着,“让她自己和你说吧。”

彦良从厨房探出脑袋,大声喊:“马上就开饭——”注意到生人也一愣,“你怎么还拐回来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我懒得解释,闭上眼小憩。

我听见珍妮和杨千瑞争执,听见杨千瑞和彦良抱歉,再听见杨千瑞打了个电话给苏珊报平安。一套流程下来,有条不紊。然后坐到了我身边,抓着我的手揉啊揉,将我的手捏在他手里捂热。其实是个很可靠的人,能将所有事情都圆满解决的人。

“开饭啦——!”彦良大喊。

我睁开了眼,杨千瑞收回了手。

珍妮嘟着嘴抱怨要喝酒,翻箱倒柜却什么都没找着,惊叹我们三个大男人竟然滴酒不沾。其中隐情,我们选择隐去不谈。

吃完饭围着电视等零点到来,珍妮抱着爆米花往我身边挤了挤,杨千瑞搂着我往侧边挪了挪。彦良抱着吉他,自弹自唱了一首约翰列侬的《Happy Xmas》,强行给欢乐的节日注入悲伤氛围。

我不甘示弱,去房间把电子琴抬了出来,插上电试奏几下,转头问杨千瑞:“听过吗?”他心领神会,也去拿着他的小提琴出来了。我缓缓按下琴键,他抿准时机拉动琴弦。

我们合奏了一首坂本龙一的《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

珍妮抹着眼泪说:“你们这些学音乐的,都好讨人厌哦。”

三人相视一笑,各自收好乐器,重新挤回一张长沙发上看电视。珍妮总有些不安分的小动作,笑时也是吓到时也是,我不知如何开口。

杨千瑞什么都没发觉,彦良却眼尖逮到,一语道破:“嘿我说妹妹呀,你要是看上你旁边这个金发美人,趁早放弃吧,他可被你哥捷足先登了,你可以考虑考虑我。”

我和杨千瑞都愣住了。紧接着零点的钟声就敲响了,管不了其他的,我和杨千瑞在槲寄生下接了新年第一个吻。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珍妮要想留下过夜只能接受现实,揪着被子愤愤不平:“简直不敢相信!你们竟然让我睡沙发!也不太懂怜香惜玉了!”

“毕竟你得考虑下我们是gay这一点,唯一不gay的……”我指着彦良说,“你倒是可以和他睡一张床。”

彦良耸了耸肩表示可以接受。

珍妮迅速在沙发上躺平,扯被子盖过头顶,一声不吭。

我和杨千瑞同床共枕,忍不住问他:“你妹会告诉你阿姨吗?你阿姨会告诉你妈吗?”

杨千瑞握住了我的手,“如果你不想的话,就都不会。”

“嗯,我不想。”我立刻说。

“好,我可以慢慢等。”杨千瑞深呼吸。

“要是等不到呢?”

“逸杰,不如只说圣诞快乐。”

我笑了笑:“Merry Christmas my cherry,and I love you。”

第53章

手里的纸条折了又打开,重复好几回,我按着号码打了过去。是杨千瑞替我问来的戒酒互助会的联系方式。

电话那头的男声很热络地告诉我这周的集会地点以及时间,我说我只是偶然了解一下,并不一定参加。负责人又鼓励我,第一次来可以只听不做分享,我才勉强答应。

就去听听吧,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看着那一张张颓唐的面孔,死气沉沉地回顾人生的每一步错棋,我并无多少感触。

我想我的冷漠与刻薄是刻在骨子里的,“同情”这种情绪很早就被撇得一干二净。我所剩不多的人性,岌岌吊在两个人身上,唯一还关心我的两个人。

戒酒会负责人转头就将承诺遗忘,撺掇着我起身分享故事。在一堆急需他人悲惨经历慰藉的如狼似虎的目光中,我缓慢站起。

“我叫……Randy,目前是一名……医学系的大学生。”我虚构了一个假身份,这在互助会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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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Randy。”人群齐齐发出声响。

接着,我波澜不惊地叙述,如何泡吧染上酒瘾,影响学业之后戒了一段时间,又因某些诱因,再次打破戒条。而这次的难度,比起上次来直线上升了好几个纬度,整日抓心挠肝。除了“瘾”的部分,其余细节全是编造的。

听众显然大失所望。比起他们来,我过得太舒适了,甚至还有学上,与Loser差着很长一段距离。

分享会结束,负责人忽然喊住了我。我以为他要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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