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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少。只是眼尾泛红,眸中盈着水汽,看起来透着股可怜劲儿。

裴承思摩挲着她的脸颊,可还没碰到唇,就被云乔偏过头躲开了。他愣了下,话音里带着些无奈:“还在生气?”

云乔揉了下鼻尖,闷声道:“你换了熏香。”

她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因为裴承思先前用的,是刚成亲那会儿,她费了不少功夫亲手调制出来的一味香。她早就习惯了裴承思身上那股清冽的气味,如今嗅到旁的熏香,只觉得别扭极了。

裴承思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缘由,低笑了声,解释道:“我整日里忙得晕头转向,并不讲究这些,是府中仆从换的。你若是不喜欢这味道,再换回去就是。”

云乔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香是你亲手调制的,京城可寻不着,只能改用旁的。”裴承思挑起她的下巴,调笑道,“怎么这么霸道?”

这话本就是玩笑,没等云乔回答,他便倾身吻上了云乔的唇。

阔别许久,这亲昵的举止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怔了下。

云乔呆呆地看着,裴承思舔过她因发热而泛干的下唇,又撬开唇齿,长驱直入地纠缠起来。

做了两年多的夫妻,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还要快些。云乔闭上眼,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抛之脑后,仰头回应。

分隔数月的惦念总算落到了实处。

裴承思还记挂着她身上的伤,并没乱来,绵长缠绵的亲吻过后,离远了些慢慢平复着呼吸。

云乔有些喘不上气,瞥了他一眼,难以理解道:“不觉着苦吗?”

她才喝了药,唇齿间还带着那挥之不去的苦意,可裴承思却好似压根没觉察。

“不啊,”裴承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挺甜的。”

第13章

云乔被亲得五迷三道,耳鬓厮磨气氛正好,原本就没问出口的话更不宜再提。

因大病一场,精力不济,再加上有裴承思在身边陪着,总算能彻底安心,她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等到一觉睡醒,已是天光大亮。

裴承思不知何时悄然离开,据明香所说,殿下早就往宫中去了,不出意外的话依旧会是晚间回府。

云乔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侍女摆弄,听了这回话后,愣了会儿。

从前并不是这样的。

两人成亲后,晏廷便开始为会试温书做准备,她大半时间都在忙生意和家务,得了闲便会往书房跑。

哪怕什么都不说、不做,只是在一旁翻看话本,也依旧觉着心满意足。

可如今,她想要在白日里见上晏廷一面,仿佛都成了个难事。

云乔愈发鲜明地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晏廷”,而是太子殿下、是“裴承思”。

“夫人今日想用哪支簪?”负责梳头的侍女开了妆奁,请云乔挑选。

云乔循声看去,险些被那一盒精致名贵的钗环首饰晃花了眼,愣了片刻,才信手挑了支玉兰簪。

她到这府中不过一日,就已经备好了合身的衣裙和贵重头面,办事可谓是十分利落。

侍女伺候得无微不至,在她面前时也是毕恭毕敬,若不是云乔昨日亲耳听见,怕是永远也想不到她们在背后是如何议论的。

也不知方才那惊讶,落在她们眼中,是不是又算“小家子气”

用过饭后,云乔正百无聊赖不知做什么好,恰有侍女来回禀,说是元姑娘登门造访。她立时起身相迎,如蒙大赦道:“快请她来。”

自戏园出事后,这还是两人头一回见面。

算起来也就几日,但其间隔了太多事,竟让人莫名生出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不过几日的功夫,竟消瘦这么多……”元锳拉着云乔的手上下打量,发觉她瘦得腕骨都更明显了,脸色苍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将你折磨成这般模样,”元锳嗅到她身上沾染的药味,磨牙道,“他们一家也算是现世报。”

云乔愣了愣,疑惑道:“田仲玉出事了?”

“不止。京兆府尹一家子都没了,据说是误食了东西,毒发身亡。”元锳乍听闻这事时,诧异不已,总觉着其中透着诡异。而在她得了云乔的消息,知晓晏廷如今的身份后,原本疑惑的事情也算是有了解释——

八成不是什么“误食”,而是跟这位太子殿下有关。

看着云乔满是震惊的神情,元锳也惊讶起来:“晏廷没同你提这事?”

云乔摇了摇头。

她自醒来,心中千头万绪,还没顾得上先前害了她的田仲玉,裴承思就更是半个字都没提了。

“他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会藏事。”元锳没好气地谴责了句,正欲继续翻旧账,便听到身后的素禾刻意咳嗽起来。

早在来的路上,素禾就已经着意提醒过她,今时不同往日,晏廷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说话断然不能像从前那般随心所欲。

元锳当时不情不愿地应下,转眼就抛之脑后了。

归根结底,她还并没适应晏廷现在的身份,也没什么敬畏之心。

云乔话里话外仍旧带着迟疑:“田仲玉这事,当真是他做的吗?”

元锳瞥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从前她就调侃过,云乔在做生意上有多精明,在晏廷这里就有多迟钝,如今再看依旧如此。

云乔问完,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扶了扶额。

她前脚刚离了牢房,田仲玉家后脚就出了事,就算不是裴承思动的手,必然也少不了牵涉。

云乔抿了口茶水,尝出是那名贵的明井茶后,不可避免想起田仲玉来,放下了茶盏。

明明在不久前,她还被这人害的束手无策、求告无门,可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他竟然已经没了。

据元锳所说,是毒发身亡。

她倒不至于去同情一个不择手段害过自己的人,但兴许是当惯了平头百姓,对此还没法淡然处之。

“来说说吧,”元锳凑近了些,明明已经将侍从都遣了出去,但还是下意识压低声音,“好好的,晏廷怎么就成了太子?”

云乔定定神,并没瞒她,将昨日裴承思所说大略提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裴承思措辞严谨,既解释了来龙去脉,又未曾涉及什么阴私之事。

“竟会有这样的事,跟话本似的。”元锳托腮感慨了句,追问道,“然后呢?”

云乔不明所以:“什么?”

元锳同她对视了片刻:“你不会就这么原谅他了吧?”

被她这么盯着,云乔竟莫名心虚起来。

“晏廷究竟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元锳话音里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瞒了你那么些事,只解释一番,就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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