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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大喜多脱些土坯烧烧,咱们也盖楼,想盖多大盖多大,比城里人住的还宽敞呢。”

刘大喜:为啥干活的总是我?

五爷看了长孙媳妇一眼:“你见哪个庄户人家盖楼房了,咱们平安庄大队连瓦房还没一家盖呢。”

常桂花还在看着灯泡:“以前咱们还没想过通电呢,现在不是连电灯都点上了。爷,你等着吧,等我跟大喜盖了楼房,单给你留两间孵小鸡,那地方肯定比西屋宽敞。”

夏菊花看着常桂花,想不明白她咋就敢想盖楼房的。常桂花总算把目光依依不舍的从灯泡上收回来,正碰到夏菊花探究的眼神,不由问:“嫂子,你咋这么看着我?”

“我就想知道,一般人都是想盖瓦房,你咋一下子就想到盖楼房了?”

常桂花撇下嘴:“还不是过年的时候我领着孩子进城买布,孩子头一回进百货大楼,觉得新鲜多上下两趟,好几个城里人都笑话孩子们没见识,上个楼梯乐半天。当时我就想着,我再起房子就起楼房,我孩子想咋上楼梯咋上楼梯,想上几趟上几趟。”

谁也没想到常桂花还有这样的经历,夏菊花不由说:“放心,你们家肯定能盖起楼房来。”

刘大喜也点头:“明天我就开始脱土坯,等夏洼大队的砖窑闲下来就烧砖。”

盖楼房自然不是只有砖那么简单,不过夏菊花不会在这个时候扫兴,相反,她觉得刘大喜和常桂花有这个心气挺好:凭啥农村人就不能盖楼房,上辈子最后几年,平安庄几乎家家都起了二层小楼,这辈子提前盖起来不是更好?

带回家的一篮子小鸡,受到了保国和乐乐两个孩子的热烈欢迎,超过了他们对电灯的兴趣:夏菊花住院的时候,两个孩子都见过医院的电灯了,家里的电灯跟医院的没啥区别,当然是毛茸茸会跑会叫的小鸡更让他们欢乐。

“娘,难怪你说孩子们得长见识。”王彩凤对此乐见其成,对于搬到省城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W?a?n?g?址?F?a?B?u?y?e?ⅰ??????w???n????????????????o??

夏菊花笑了:“这才哪儿到哪儿,等进了省城,你也领着他们上上公园,去动物园看看,里头的东西比村里见的多多了。”

“奶,动物园里都有啥?”保国听了果然感兴趣,缠着夏菊花让她说动物园里是不是也有马和牛。听说那里没有马牛还很不屑,认为那样的动物园没啥用:“老虎能拉车吗,狮子能犁地吗?”

看着孙子明明一脸渴望,却强撑着说村里的动物比动物园的东西好的样子,夏菊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小子到底比乐乐大了几岁,已经明白搬家就要离开平安庄,所以想出种种理由,以证明他不需要去城里长见识,想留下来呢。

上辈子的事儿这辈子终究没有发生,几年下来夏菊花哪能只记着上辈子的事儿——有那个记仇的工夫,不如把日子过得比上辈子好,不让上辈子的悲剧重演来得实在。

于是她对保国说:“城里的小朋友们也没见过牛拉犁、马拉车,所以你去了新学校,不用觉得自己是农村去的,不如别人,知道吗?”

保国刚才看小鸡的兴奋劲都没了,闷闷的说:“知道了,他们肯定也没见过刚孵出来的小鸡。”

“对,他们没见过。不管是谁都有见过的没见过的。没见过的咱们找机会见一见,是不是下次就知道是咋回事儿了?”

保国用力点点头:“嗯,我去见过了,回来都告诉奶奶,奶奶也都知道是咋回事了。奶,我们搬家是不是就是你给我找的机会?”

这么说也不是不行,夏菊花轻轻摩挲摩挲保国的头发:“是,你有要会多出去见一见,奶盼着你跟乐乐两个走的远点,再远点,见得多一点,再多一点。”

王彩凤的娘听的一愣一愣的,眼见着外孙子由兴奋到沮丧又到兴奋无缝转换,向夏菊花竖起大拇指:“亲家,你可真会教孩子。”

不会教能咋办,也不能把孩子给扔了。夏菊花看着跟刘保国一起玩儿的乐乐,心里更明确这辈子与上辈子是不一样的:上辈子乐乐在娘肚子里没养好,这么大的时候刚学会走路,话也不会说几句,可不跟现在似的小嘴一刻也不停。

不光自己家与上辈子不一样,平安庄也与上辈子大不相同,电都提前通了五六年,夏菊花不能不替自己骄傲一下。

“队长,外头来了三辆汽车,说是给你送苇杆的。”赵仙枝的大嗓门打断了夏菊花的回忆,她猛地站了起来:“今天就送来了。”

“可不是。”赵仙枝笑的开了花:“你说说你办事这利索劲,刚跟我说完苇杆这两天就到,结果现在就送过来了。”

“哎,你们家哪儿来这么些小鸡仔?”赵仙枝话说到一半就被叽叽叫的小鸡吸引了:“我还说我们家母鸡抱的这窝,先让你养呢。”

“这是五爷孵出来的。”夏菊花不得不拉起看小鸡的赵仙枝:“不是说苇杆送来了嘛,还不快点看着卸车去。”

第138章

运苇杆来的是承安地区供销社,跟平德县所属的承平地区是两个地区,在这个年代说得上路途遥远。陈秋生自然要亲自出面,请三位司机到生产队喝茶说话,又从漏粉房叫来壮劳力帮着卸车。

刘二喜几个还挤兑赵仙枝呢:“赵组长,你天天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咋一卸车就想起我们来啦。你们这半边天是不是要塌呀?”

“革命分工不同,这个时候再不用用你们,我怕你媳妇嫌你没用,直接把你给蹬了。”赵仙枝的话张口就来,倒把刘二喜说了个大红脸。

人多力量大,没用两个小时,三大车苇杆就全都堆成了高高的苇垛,看的赵仙枝合不拢嘴:“这下好了,就算是都用苇杆也能抵一阵。”

安宝玲却觉得不能放弃用麦秸:“我倒觉得用麦秸编装饰挂和小东西顺手。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批苇杆送来呢,这些还是留着编席吧。”细水长流才是过日子的真谛。

“这个好说,你们回去准备钱,咱们得先把帐给人家结了。”陈秋生过来提醒赵仙枝。

“红翠呢?”赵仙枝就让人去叫红翠。原来从去年开始,编席组因为赵仙枝要不时自己出去采购苇杆,还要每月给妇女们发超过定量的补贴,便自己立了一套帐,每月收到的货款只按定量数上交给生产队,剩下的钱则由编席组自己收着,年终的时候再统一上交生产队。

本想让张翠萍管帐,张翠萍却自己推辞了,最后是红翠跟姐姐红玲学了一段时间,成了编席组实际上的会计,得找到她才能拿到编席组的钱。

不一会儿,回到生产队的陈秋生,已经跟来人把帐算明白了:三车苇杆一共三万五千斤苇杆是三百五十块钱,三辆车的运费倒要九十块钱,加在一起是四百四十块钱。

算完帐打头的陈姓司机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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