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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着这个搬搬箱子,帮着那个提提包袱,心里别提多乐呵了。

“刘大娘,儿了搬走了你可随心了。”帮忙的人打趣她。

她还跟着人傻乐呢,边上又有人说了:“可不光刘大娘随心,彩凤和红梅也算熬出来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头一个跟夏菊花搭话的人。

头一个人就回以同样深长的笑容:“都熬出来了,熬出来了。今天是两家的喜事,快点搬别误了工夫。”

夏菊花愣在当地,就跟今天被大孙子推出门立在紧闭的院门一模一样。她话少并不是心眼少,听出了说话人的意思。

两家的喜事,两家里没有她。都熬出来了,熬出来的人里也不是她。

反而,她是那个让人不得不熬、离开她成了喜事的那个人。

当时的刺痛,随着大孙子的一推,今天生生的重新在心里剜了个洞。

“你少来看几次天天,孩子还能更好点……”大孙子的声音,循环的在夏菊花脑子里回响。

“不见,孩子能更好点,更好点……那就永远不见吧。”夏菊花仍然在苦笑,她的手却稳稳的把攥得皱巴巴的黄纸包中的粉末,倒进面前的杯子里。

屋里的灯光依然昏暗,夏菊花却仿佛看到了细碎的粉末,一点一点在水中融化开,慢慢的充满整个杯子。温热的水杯,并不能让夏菊花感觉到温暖,她的心、她的肉、她的骨都是冰冷的。

用尽了全身力气,夏菊花才把杯子送到自己嘴边,那嘴边还含着苦笑。她能想象得到,明天或是几天之后别人发现她的身体已经不会呼吸,一定还会对自己的儿孙们说:这是喜事,总算是熬出来了。

谁不是熬着呢?只不过有人的煎熬被人看在眼里同情,有人的煎熬没人注意,或者注意了,却成了别人的煎熬。

本以为把杯子送到嘴边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需要缓一缓才行,谁知身体里竟然还残存着一丝力量,足够夏菊花把杯子倾斜到嘴边,让已经融合了粉末的温水灌进了嘴里。

温水滑进喉咙的瞬间,终是让人温暖了一点儿,思维打开闸门一样,一辈子的经历不断浮现在夏菊花的眼前。两颗豆大的泪滴,如同夏菊花的悔恨与不甘一样,从颤抖的眼角溢出。

如果让她重新活一辈子,她再也不会让人叫自己极品,更不会努力维持什么一碗水端平——她谁也不偏心,就向着自己!

“娘,你这是咋啦?”

谁,谁在问自己?夏菊花没睁眼,嘴角习惯性的苦笑: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听,老院里除了自己没别人,儿孙们巴不得自己永远不出现在他们眼前,说不定自己都臭了,他们才会被人找来处理自己的后事吧。

“娘,是不是红梅倒的水太热了,我让她给你换一杯?”

红梅?夏菊花觉得自己听到了小儿子的声音,嘴角的苦笑不由带了些嘲讽,如果不是娶进了那个搅家精,自己也成不了别人嘴里的极品婆婆吧。

“奶,奶。”有谁抱住了夏菊花的大腿,一声声的小奶音,跟重孙子有点象。

不想了,不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吧。自己还真象人家嫌弃的那样,临死都不消停,还想着听到重孙子的声音呢,人家老子都告诉自己别去看人家了。

“娘,你是嫌红糖放的少了吗,我再去给你添点。”如同指甲刮过破洋铁片子似的声音,是小儿媳妇孙红梅的标记,也是夏菊花后半辈子被人称为极品婆婆的始作涌者。

听到这个声音,夏菊花猛地睁开眼睛,她要把孙红梅的脸记住了,如果真有下辈子,一定记得离长这张脸的人远一点。

屋子里突然明亮了许多,夏菊花发现儿子媳妇们竟然真的出现在堂屋,更让人惊奇的是,一个个看上去年轻太多了,完全是老二刚结婚时候的样子。

他们怎么都变得这么年轻了?夏菊花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儿子媳妇们,发现他们小儿子两口子还好点儿,大儿子两口竟然穿着补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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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又想把什么屎盆子扣到自己身上吗?

第2章

夏菊花狐疑的看了儿子媳妇们一眼,马上被抱着自己大腿叫奶奶的小娃娃吸引了,定睛一看,小东西跟天天长的很像,却比天天还小,只有一岁多一点儿的样子。

如果看到儿子媳妇们年轻了,夏菊花只是疑惑的话,眼前的小东西,就让她认清了一个事实:这不是什么幻觉,分明就是老二刚刚结婚的第二天!

无他,眼前发着小奶音的孩子,她太熟悉了,不是从小抱大的大孙子又是谁?

抬头打量一下屋里的摆设,又看看大儿媳妇已经有些隆起的肚子,夏菊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娘,你是不是嫌弃我放的糖少了,等我回屋再给娘拿点儿。”孙红梅见夏菊花一直没说话,眼角还带着泪,心里觉得晦气,脸上挤出笑来,心里暗暗决定自己回头就跟姑姑说说,自己这个婆婆结婚第二天就给自己下马威。

夏菊花被她的声音提醒,一下子想起来了,自己极品婆婆的名声,就是在老二娶了孙红梅后慢慢传开的。那时她也是用娘家带来的红糖给自己沏了一杯水,自己刚润了润嘴唇,大孙子就馋的一直叫奶奶。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那时自己虽然没成老太太,还是心疼的把红糖水给大孙子喝了。当时孙红梅的脸就拉了下来,没两天庄里人就都说自己偏心大儿子。

当老人的心疼孙子,给口红糖水喝,怎么就成了偏心呢?夏菊花觉得谁家都会遇到这样的事,大家将心比心就知道不是自己偏心,索性连解释都没有一句(她平时不串门,也没有可解释的人)。

现在孙红梅的说法又变成了自己嫌她放的红糖少,夏菊花本能的觉得自己不能让她这话落到实处——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到了老二刚结婚的时候,夏菊花还是认为这是老天爷给她一个洗清极品婆婆的机会。

如果是上辈子,夏菊花就直接说孙红梅几句让她闭嘴得了,可是自己突然回到娶小儿媳妇的时候,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她本能的觉得自己如果那么做了,会更让孙红梅有说嘴的理由。

那就示弱吧。

“唉,”夏菊花叹了一口气,也不擦眼角的泪,只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说:“我就是太高兴了,一下子想起你们爹来。你们都成家了,两个儿媳妇又都这么孝顺,要是你爹能看到得多高兴。”

刘志全、刘志双的表情也一下子沉重下来,可不是,他们爹刘大壮没的时候,刘志全刚十一岁,刘志双更小,只有九岁。十几年过来,他们都娶上媳妇,刘志全更是连儿子都有了,老刘家大房的血脉算是延续了下来,爹却看不见。

夏菊花看着两个儿子的表情,判断出现在他们还没有被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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