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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阵阵,仿佛有无数幽魂在抱怨生前的不甘。
牧潇抱着胳膊,在白绒地毯上蜷成了一团。恍惚间,眼前好似有了一丝光亮,直到男人的声音响起,他才缓缓睁开眼。
顾凌峫吩咐宫人:“替他换上。”
“是。”十几个宫女一齐应声,打开金笼,端着托盘接连走了进去。
牧潇被人扶起,便开始挣扎:“拿走!我不穿……”
宫女们被吓了一跳,为难地看向顾凌峫。见此情景,顾凌峫面色一凛,抬了抬袖,“出去。”
宫女们放下手中的金缕发饰,福身告退。
门一合上,顾凌峫便走进金笼,居高临下俯视着牧潇。“原来是冬烮发作了,怪不得连个女子都推不开。”
牧潇抬头望向顾凌峫,可视线却只及他的腰间。如果他刚才没听错,顾凌峫是在自称朕,难道已经夺位登基了吗?
顾凌峫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也不吝啬给出答案:“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把顾长胤害死,我恐怕没这么顺利上位。”
说着,坐了下来,理了理牧潇的额发,继续说道:“明日才是我的登基大典,到时我会册封燕雪为后。你若想讨个名分走出这里,就趁着我现在高兴,好好表现。”
“……滚,别碰我。”牧潇一把拍掉顾凌峫的手,用胳膊撑地不断往后缩。
顾凌峫顿时失去了耐心,现在他是王,整个西凉都是他的。将来北齐、东黎、南越他都要一一征服。
区区一个慕盏潇算什么,这种烂.货只配当他的玩物,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以前那些债他要一点一点讨回。
“慕盏潇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人在我手上。那个山贼已被打入天牢,他们的生死都在于你的活好不好,能不能让我满意。”
一件金色霓裳扔到了牧潇面前。“把这换上。”
牧潇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羽衣,金丝绣线呈现出凤凰的图案,那些托盘中还摆放着凤头金钗和凤尾襦裙,以及金花步摇。
一身衣物,唯独没有里衣、亵裤。
见牧潇迟迟不动,顾凌峫憋了多日的邪火再也忍不住,过去将人一把提起,按在了金笼的栅栏上,“你他娘是死了吗?连个衣服都不会穿!”
话音一落,一道道刺耳的裂帛声随之响起,布料从牧潇身上一块块脱落。
这时,窗外忽然吹进来一阵晚风,在寒蛊的作用下,那风明明轻柔似水,吹在牧潇身上却似无数刮骨寒刃,刺骨无比。
身子摇摇欲坠,又被一只大手环住腰身,紧接着下身也嗖的一凉,没了遮挡。
“放开我……”牧潇颤抖求饶,声音小得连他自己也听不太清。
“你做梦!”
……
翌日。
还不到五更天,便有宫人来敲门。
登基大典礼法繁多,加上时间过于仓促,全宫上下几乎都忙得一宿没合眼。
一夜下来,顾凌峫依旧斗志昂扬,正值情动时突然被人打搅,当即狠狠地一刺发泄心中的不满,飞快地律动起来。
牧潇早已神志不清,被体内的一股热流激得浑身一颤,瘫软在了榻上。
顾凌峫穿戴整齐,眼角瞥向床榻说道:“现在不冷了吧?衣服随你穿不穿,你要是厚颜无耻不怕被人看的话。”一声冷笑离去。
待房门合上,牧潇竭力支起身,可一个不慎就从榻上摔了下去,他只好手脚并用朝地毯上的衣物爬去。
天一亮就会有人来给他送膳食,他不得不披上那件光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的衣裳。
一天下来,牧潇过得浑浑噩噩,但头脑始终都维持着一个念头。
他必须要逃出去,只有逃回北齐才有希望救出夏清风一行人,并且摆脱顾凌峫这个疯子。
可现实却令他绝望,来送三餐的宫女无论他怎么说,怎么求,都装聋作哑,每次都是放下膳食就匆匆离开。
眼看又要天黑,牧潇靠在金笼角落,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没由来的发出了一声自嘲。
可后悔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只怪自己当初心智不坚,抱有不该有的幻想。
这在他出神时,不知从哪传来了一道慵懒又绵柔的猫叫声,紧接着,一个白毛团子突然跳上了窗台。
“大雄……”
大雄从窗台跃下,胖鼓鼓的身体在地上打了个滚,才爬起来。
又是一声:“喵”好似有很多委屈。
牧潇还不至于把希望寄托在一只好吃懒做的猫身上,不过看见这只白团子,心里多少宽慰了些。
大雄穿过金栏,跳到牧潇怀里,小脑瓜贴着胸膛蹭了蹭,抬起蓝宝石般的大眼睛望着他的下颚,又叫了一声。
“没有小鱼干了,那里有盘鱼自己去吃。”牧潇揉了揉大雄的脑袋,把它放下地,指着中午送过来的菜肴。
岂料,大雄连看都没看一眼,又回到了他怀里,努力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伸长猫爪子挠他胸口。
牧潇低头看向自己胸口,拿起胸前的玉佩问,“你要这个?”
大雄停下动作,“喵。”
牧潇把雪玉摘下,这东西或许早就该扔掉了。用一根月老庙求来的红绳将裂痕缠合又怎样,裂了终究是裂了。
“好了,给你玩。”牧潇把项圈套在了大雄的脖子上。
大雄一拿到手,就很没良心的钻出了金笼。
接着,远远的一阵小跑冲刺,四条小短腿猛地一发力,竟然平地跳上了几尺高的窗台,回头望了一眼牧潇,窜了下去。
大雄走后,牧潇缓缓闭上了眼。这猫生得漂亮,走到哪都会有人宠着,他倒没什么可担心的。
然而,牧潇却不知,大雄从冷宫里出来后一路有多凶险。
它竟是直接朝明德殿的方向奔去了。
明德殿此时正在庆祝新帝登基。
一大群守卫追赶着大雄,可偏偏一群身手不凡的武夫愣是抓不住一只胖猫。无论是长戟还是刀剑,每次砍在地面都差那么一分一厘就能使它毙命,可惜全都被躲过了。
“外面何事喧哗?”顾凌峫朝身边的总管大监问道。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毛团子贸然闯进了大殿。
正在央歌载舞的舞姬不由惊呼出声,可那毛团到她们面前时,又转了个弯,到了一袭紫衣怀里。
众人齐齐看了过去,熠月揉揉大雄的脑袋,顺势将红绳取下藏进袖里,从席上起身,“众卿莫怪,玩宠淘气而已。”
说着,又面向顾凌峫,“今日陛下初登大宝,臣还需回摘月楼为西凉观测国运,便先行一步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熠月是在开溜,多半就是想回去招猫逗狗,可没人敢置喙半句。
顾凌峫看着熠月怀里的白团子觉得有点眼熟,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国师为国操劳,甚得朕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