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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慈眉善目,便向他打听,“老爷爷,能不能告诉我慎刑司怎么走?”
谨言被这声“老爷爷”吓了一跳,“四殿下莫要折煞老奴,直接唤老奴谨言便好。”说完,他却完全忽略了牧潇的问题,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御书房左侧忽然传来了一声亲切的呼喊,“表哥!”
牧潇偏过头,就见白城和枫影朝他走来。他不禁暗暗自责,回京到现在他还没给回王府报个平安,想必他们听说了消息在家等急了。
不过,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还没等二人开口,牧潇便先问道:“阿城,你可知慎刑司在哪,快带我去。”
闻言,白城担忧的脸色变了变,挽住他的胳膊,道:“表哥,我们回王府去吧。”
枫影也跟着附和,“王爷,那地方不可擅闯。”
牧潇气结,知道这俩人铁定是猜到了他要去见顾凌峫,所以才吭通一气不让他去。
他当即甩开了白城的手,“行,你们不带我去可以,那就告诉我在怎么走,我自己去。”
二人下意识瞄了眼谨言远去的方向,又一同挡在了牧潇身前,白城撒起了娇,“表哥,你快跟我回去嘛,我爹可担心你了。”
牧潇扑捉到了二人眼神,当即就明白了过来,难怪谨言刚才不愿意搭理他,原来就是去慎刑司传令的。
“你们让开,我要去救人!”牧潇推开二人,便追了上去。
见状,后方的俩人相视了一眼,只好无奈地跟上。
慎刑司的天牢古拙封闭,石墙泛着森森阴冷,空气中的血腥味还夹带着淡淡腐臭。
牧潇被两名狱卒交叉提刀拦在了门外,其中一人道:“陛下有令,天牢重地四殿下不可擅入。”
“想活命就赶紧滚开,本王今日不想大开杀戒!”牧潇早在赶来的路上就想了几句狠话,他虽不会武功,但拿慕盏潇的战神名号出来唬唬人还是可以的。
果然,俩名狱卒的刀抖了抖,语气也跟着露了怯:“四殿下莫要为难我们,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
对峙间,枫影和白城后脚赶到,牧潇底气瞬间就足了起来,他知道这俩人是绝对不会看着他受欺负的。
他懒得再跟俩个小喽喽啰嗦,很没形象地弯下腰,从那刀下钻了过去,回头交待道:“外面就交给你们啦!”
两名狱卒正欲追,突然就闻到了一股异香,接着就两眼一翻瘫软了下去。
白城不知何时手上多了副银丝手套,拍了拍手上残余的白色粉末,一副心疼药物的表情。
岂料,这一幕正巧就落在了一名路过的狱卒眼里,他嗓子比太监还尖,对着天就是一嚎。不消片刻,此处便黑压压一片,围满了狱卒。
狱卒又叫来司狱,司狱叫来统领,统领汇报给玉面阎王沈翊行,沈大人直接下令:“拿下他们,快去禀告陛下!”
牧潇在里头听到这句,心知自己这次玩大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劫狱得了,反正景帝也不会对他怎样。
这牢房内死气沉沉,里头的犯人或伤或饿都叫不出声,安静得出奇。
因为太静,牧潇远远就听见了谨言的声音,他急忙大喊,“手下留情!”
然而,谨言并未听从。
待他赶到时,顾凌峫正被捏着下巴举杯灌酒。
“住手!”牧潇一个健步冲上去拍掉了谨言手上的酒杯,这毒酒显然比清宫剧里的鸩酒还要毒辣,一洒在地上就冒起了滋滋白烟,吞下肚定会在顷刻间穿肠肚烂。
“顾哥,我来救你了。”牧潇捧起顾凌峫的脸,第一眼就瞧见了他侧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往下是稀烂赤红的雪袍。
他转过身怒视着谨言,又扫过几个狱卒,发颤吼道:“谁干的?站出来!这么帅的人你们也下得去手,还是不是人?!”
话落,他便冲到了狱长跟前,一把拽下了他腰间的钥匙,又反手抽出了他的佩刀。
狱长登时吓得尿了裤子,黑裤间滴滴答答落起了水滴。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时,谁知,牧潇却转身蹲了下去,用刀锯起了顾凌峫脚下的麻绳,接着又打开手上的镣铐,将人从十字刑架上救了下来。
“四殿下,万万不可啊!”谨言当即拦住去路。
“走开,亏我还觉得你长得像个好人!”
谨言心里喊冤,再次苦口婆心劝道:“四殿下,这都是陛下的意思,你要是把人劫走,那就是犯了杀头的大罪啊。”
牧潇固然知道,“那又如何,我父皇又不会杀我,让开!”
一声厉喝下去,意外的是,谨言还真就让开了。但却不是因为牧潇的恐吓,而是见着了自己的主子。
他当即奔了过去向景帝请罪,“陛下,恕老奴无能,没能把事情办好。”
景帝好似没听到谨言的话,只怒目圆瞪着牧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父皇……”见到便宜爹,牧潇的气焰瞬间就跌了下来。
“你还记得朕是你父皇?”景帝心痛不已,上一刻儿子还在给他尽孝,转眼又提刀忤逆他,这叫他如何不痛心?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下作的男人!
“来人,将萧王拿下,将那罪奴就地斩首!”
景帝一声令下,十几个狱卒便齐齐亮出了佩刀。
“谁敢!”牧潇也提起刀。
众狱卒纷纷退后了一步,没谁敢第一个上去领教战神的刀法。
景帝气得鼻孔冒烟,一把夺过身边狱卒的刀,“都让开,朕敢!”
一刀刺来,牧潇魂都快吓没了,手中的刀瞬间落了地,可就在景帝的刀刃快刺到顾凌峫胸膛时,他鬼使神差地背过了身,又一次挡在了顾凌峫身前。
与此同时,顾凌峫也睁开了眼,刚才他意识模糊,但这父子俩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求生的本能唤醒了他。
可身体却没传来他预想的疼痛,只见慕盏潇一脸痛苦的神色与他四目相对,接着又听一声“哐啷”落地,那沾着血迹的长刀重重砸在了地上。
景帝怒不可遏,但眼里却都是心痛和懊悔,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你……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份,你是北齐的皇子,朕封的战神,现在你要为一个罪奴跟朕作对……”话还未说完,他就捂在了胸前大口喘气。
谨言当即搀扶住,“快、快去传御医!”
牧潇没被刺多深,只是后腰太疼久久不敢动弹。但想到既然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顾凌峫又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两条大腿不可兼得,他当下就做出了取舍。
他忍着痛扶着顾凌峫一同跪下,心里想着以前陪伴他五年的猫,一秒就憋出了眼泪,“父皇,儿臣时时刻刻都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但他是儿臣一生的挚爱,你也曾这般爱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