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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嗤了嗤鼻,反问道:“你连这个字不认识?”

“不认识。”

顾凌峫不禁笑出了声,“这个字,读慕。”

“………”牧潇一时感觉无地自容,他竟然问了这么蠢的问题……

顾凌峫嘲讽地摇了摇头,“你慢慢看,不懂还可以来问我。”说罢,就躺下了。

烛火在地铺前晃晃悠悠,牧潇只感叹自己比高三的学生还苦逼。但为了面子,他没再去惊扰顾凌峫,把看不懂的地方先折了起来,打算明天问枫影。

两个时辰悄悄过去,烛火依旧摇曳。

顾凌峫背着身,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在黑暗中隐隐闪烁着的不耐的光芒。

他本是打算趁慕盏潇熟睡时盗取虎符的,可没想到,慕盏潇竟为了在他面前装有涵养装得这么卖力,熬得他都有些困了。

可就在他打算放弃时,榻下突然传来“呼”的一声吹气,烛火便随之灭了,屋内的光亮只剩下窗外投射进来的淡淡月光。

顾凌峫心中暗喜,这莽夫终于装不下去了。

没一会,他就听到地上传来了一阵轻轻地哼声,紧接着又有一只手到处摸索,像是在找寻什么。

据昨日观察,顾凌峫推测出,慕盏潇平日一定是抱着男人睡的,所以一旦没有男人就觉得寂寞空虚,睡不踏实。

他故技重施,将被褥卷成虫抱下了榻,等到那只手扒拉时,趁机塞进他怀里。

果然,下一刻整个人就老实了。

顾凌峫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酷似虎符的摆件,这是他下午收买一名家丁出府找铁匠铸造的,只在表皮镀了一层金,但这模样却有八分相似,足矣做到以假换真。

他轻手轻脚绕到牧潇身后,因为牧潇是躺着的,虎符上的细绳还打了死结,他不得不跟着躺下,捻着细绳慢条斯理的解。

足足花了一刻钟,他才将那绳索解开,接着伸手探进了被窝,慢慢挤进了胸膛和被褥之间。

可就在他指尖刚碰到虎符石,牧潇突然发出了一声呓语,傻兮兮笑着说:“师尊,你这是在玩火!”随即便一个翻身,将梦里的二次元美男狠狠地揉进了怀里,细细碎碎地亲了起了。

虎符因为翻身落在了右侧,顾凌峫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忘了自己的任务,甚至都忘了挣扎。

脸廓被亲了个遍,最后那唇还紧紧贴在他嘴边,时不时发出一阵傻笑。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

他、他的初吻……

顾凌峫浑身僵住,大脑空白了许久,才想起发怒。

第十九章 本王逛街

可牧潇却没给他挣脱的机会,随之手脚也跟着缠了上来,像章鱼捕食一般,抱得死死的。

顾凌峫下意识把头往后缩,拉开了距离,当他看清那双眼眸是阖着的时候,顿时又冷静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他不能暴露……

想到此,他只好按耐住心中的激愤。那虎符看得见却够不着,他干脆眼不见为净,闭上了眼。

翌日清晨。

牧潇这一觉睡得极为踏实,怀里好似抱着个大暖炉。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可当他睁眼看清自己抱着的是什么后,瞬间又感觉如坠冰窟。此时,他的大腿还搭在顾凌峫的腰间,腿根被什么抵着。

他自然了解这是男人晨时的自然反应,只是他为什么会抱着顾凌峫睡?

“醒了就赶紧松开。”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牧潇打了个激灵,赶紧从人家怀里窜了起来,语无伦次道:“顾……顾哥,我们……”

他还没问出口,顾凌峫就打断道:“昨晚怕你受凉,我把被褥拿了下来,然后你就恬不知耻地抱住了我。”

“………”牧潇知道自己有抱东西睡的习惯,看了眼身上的金蚕被褥,急忙道:“顾哥,谢谢啊,但我不是故意的。”

顾凌峫坐直了身,目光扫过那头的虎符,随即整理起衣襟,边道:“我饿了。”

“好,你先洗漱,我去做饭。”牧潇应得利索,穿衣服时才发现脖子上的虎符掉了,拾起后,狐疑地看了眼顾凌峫。

虎符就摆在这,他竟然没拿?

想着顾凌峫的表现,牧潇不禁心情大好,在厨房里倒腾完,往粥里放血都没感觉到手指疼。

今日是顾凌峫情蛊发作的日子,在原文中,这春缠蛊每隔三日发作一次,宿者需得靠术者的血液或是与其交欢才能平歇。若宿者对术者存有杀意,则会锥心刺骨,痛不欲生。

牧潇端着粥进屋,顾凌峫不满道:“怎么又是粥?”

“早上喝粥对身体好。”牧潇有些心虚,把大的那碗推了过去。

一大碗粥下肚,顾凌峫竟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因为这粥有股特别的味道,但又说不上是什么味,总之就是觉得不够。

他不解问道:“你往粥里加了什么?”

牧潇登时愣住,“没…什么呀,就皮蛋、肉、葱花,今天来不及给你做海鲜的。”

“还不错。”顾凌峫惜字如金。

牧潇干笑了几声,心下松了口气,“吃完我们去集市,给你做新衣服。”

马车停靠在门前,牧潇换了身鹅黄长裳出门,枫影正扶着他上马车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喊叫声。

“表哥,等等!我配出解药了!”白城招着手,手里揣着个木盒跑得飞快。

牧潇脚落回原地,心里顿时发慌,“这么快?”

白城献宝似的打开手里的盒子,“表哥,你快试试。”

牧潇看清那盒里拳头般大小的药丸后,挑起了眉,“……这么大?”

白城尴尬挠了挠头,“可以当早饭慢慢吃嘛,应该……是甜的。”

这时,马车内传来一声冷冷的催促,“能不能快点?”

顾凌峫假装不耐烦,怕时间晚了,王府里的人忙碌起来,会发现沈子夜出府。

“这药丸我回头再吃,先出门了啊。”牧潇接过木盒,一脚蹬上马车。

而白城却像块狗皮膏药,后脚也跟了上来,枫影则在外面充当起了车夫。

车内气氛尤为尴尬。

在马车里,牧潇躲不过白城那股粘糊劲,挽着他的胳膊,还一边朝顾凌峫使眼色。

但好在,王府离集市不远,车轱辘一刻钟就停下了。

这是牧潇第一次走出王府,下车后一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京城极为繁华,楼阁雕梁画栋,商铺琳琅满目。每家每户门前还挂着个铃铛极有特色,挤在茫茫人海中,有种沧海一粟的感觉。

牧潇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停驻在了一个面具摊上,走过去指着一个半白面问:“大叔,那个面具怎么卖?”

“十文钱。”店主刚说完,抬头眨巴了几下眼,定睛看着牧潇,忽然改口道:“四……四王爷,这面具不要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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