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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水潭。
程沐筠抬手一甩,直接把万俟疑扔入寒潭之中。
系统看呆了,“小竹子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程沐筠冷笑一声,“不是他叫我爸爸吗?一个当爹的,遇到自己儿子中药了,自然是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此处的瀑布,乃是自岩缝中渗出的泉水,冰冷刺骨。
万俟疑被扔进去之后,兜头的泉水似乎让他冷静些许。他自一片迷蒙中醒了过来,身体上的冲动被压抑下去。
“这是?”
他四下张望,然后看到了站在谭边的青衣人。
怎么回事?程前辈怎么会出现?难道他无意识中进入了玉佩之中?
这段时间以来,万俟疑与玉佩之间的感应愈发强烈,他甚至知道自己愿意的话,就能自由进入玉佩之中。
只是他担心程沐筠生气,便从未尝试过。万俟疑甚至知道,玉佩之中并没有陶宁的精血。
他不知当初程沐筠为何要骗他,但对方不说,他便不问。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这是玉佩中吗?”
程沐筠盯着他,“你觉得呢?”
短短几个字之间,记忆如潮水涌入万俟疑一片空白的脑中。
他,刚刚究竟做了些什么?
居然,居然这么亵渎程前辈!
第195章 、暴君的救赎人设崩了
夜。月朗星稀。
瀑布直坠而下, 落在长满青苔的岩石上溅起一片片水雾。
站在寒潭旁的青衣人,身上如同拢着一层云雾,朦胧如天上人。
万俟疑抬眼望去, 愈发觉得想将自己溺毙在这汪水中。
方才,他都干了些什么?怎么,怎么能那样对程前辈?
越回忆,万俟疑越觉得天崩地裂,他, 他居然缠着程前辈,把曾经心里想过的称呼都喊了出来。
并且,他还拉着程前辈的手,去摸,去摸……
万俟疑脑中混乱无比, 只觉得浑身发烫, 从脸颊蔓延至全身上下,尤其是那些被黑色纹路覆盖的部分, 更是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
痛。
且烫得人神魂不清。
站在岸上的程沐筠, 察觉出不对来。他见万俟疑皮肤之上泛起层层红色, 左脸上的黑色纹路更是如同活了过来一般。
这是,在情绪激荡之下完全激活的龙气?
他顾不得太多, 直接跳下寒潭。
一把拉过万俟疑, 就去探对方的丹田,果然,浑身的经脉都在沸腾, 所有龙气在这瞬间解除了封印,四处冲撞。
他低声道:“屏气凝神,气沉丹田, 运转心法。”
万俟疑下意识照做。
此处寒潭之中,水并不深,坐下之后也只堪堪到了他的胸口处。
正好是适合化用龙气的地方,时机成熟,与其压制,不如彻底驯服。想到这里,程沐筠同样盘腿坐下,手抵在了万俟疑后心出,引导他运转心法。
不过是比原本的时间提早些许,无妨。
一切顺利,两个时辰过后,万俟疑睁开了眼睛。
世界万物在他眼中,皆变得无比清明,神魂似乎能听闻周遭一切生物的呼吸之声。
然而,此时此刻,这些在万俟疑心中并不重要。
神智彻底清明之后,他想的事情只有一件。
万俟疑猛地转身,对上身后人的眼,急忙解释道:“程前辈,方才的事情,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都是我糊涂了,你是我最敬重的人,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
程沐筠本还想问对方彻底化用龙气之后的感受,没想到当头来了这么一番话。
他差点没被气笑了,倒是没想到这万俟疑初心不变,一心只想认自己当爹。
当就当吧,往后别后悔就行。
程沐筠忽然温柔一笑,开解道:“无妨,龙气本□□,你那是在龙气和药物的双重影响下才做出那等不理智行为,我不会计较。”
万俟疑抬头,对上程沐筠的眼睛,心中杂乱的念头顿时无影无踪。程前辈并不计较,真是太好了。
或许是药效还没彻底消除,万俟疑满腔冲动,化作无可排解的纷乱情绪。
在无数情绪激荡之下,他再次问出了那句话,“程前辈,我,我能唤你一声父亲吗?”
没想到,这一次,程沐筠却是颔首道:“好。”
万俟疑心中一喜,“父……”可不知为何,这个称呼在喉头滚了一滚,最终还是咽回到腹中。
程沐筠火上浇油,微笑着问:“怎么?”
万俟疑低头去看水面,却就月色明亮,他的脸倒映在水面之上,白璧无瑕,让他觉得有几分陌生起来。
他愣愣看了几眼,又抬头对上程沐筠的眼睛,“程前辈,我,我脸上的花纹怎么?”
“龙气已经悉数化用,不仅是你脸上,身上的花纹也没了。”
程沐筠知晓万俟疑因脸上的黑色花纹遭遇太多苦楚,虽表面不在意,实际上却依旧受其影响深重。
如今花纹终于消失,他大概会觉得极为欣喜,只是在离开东泽国之前,还是要设法遮掩一二,避免中途生变。
程沐筠还在揣摩怎么同万俟疑说此事,就听对面少年轻声问了句,“你觉得好看吗?”
程沐筠微微一愣,对上万俟疑的眼睛,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寻求肯定?他坦然点头,“好看。”
这并非是安抚之言,万俟疑本就生得极好,脸上有纹路之时,也顶多只能说一句令人望之生怖。
丑陋却是算不上的,如今更是皎皎如月般清冷俊美,令人望之忘俗。
“比,比陶宁好看吗?”
“?”程沐筠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把孩子给养歪了。万俟疑可是踏着万骨登上大陆之巅的人,此时竟会跟陶宁比美?
“自是比他好看。”
万俟疑:“那,以后只让你看好不好?我,我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我的样子。”
要求奇怪,却恰好符合程沐筠此时的心意,他顺水推舟,“好,此时在东泽国,的确不能太过张扬,不如我以特殊药汁,为你在脸上绘制纹路。”
“好。”万俟疑二话不说,起身到了岸边,褪下了上身湿漉漉的外衣。
程沐筠手掌一翻,便取出一支细细的毛笔和特殊药汁。
他提笔,正要落下之时,又听万俟疑问了一句,“前辈,你……记得那些纹路的样子吗?”
程沐筠手指稳稳落下,没有半分犹豫,“这几年几乎是日日观摩,又怎会记不住,你也太小看我了。”
万俟疑心中微微泛起些喜悦来,果然,程沐筠完全不介意之前那些丑陋无比的纹路,如他介意,又怎会记得如此清晰。
程前辈,程沐筠,才是真正看着他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一炷香过后,一切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