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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此人下棋心思缜密,刚开始在不了解对方的套路时,会一步步试探,看似故意输棋,实则步步为营,待摸清对方的性子后,便能随意掌控整个棋局。
这种人很是可怕。
一番交战,最后,赵大爷还是输给了江宴。
最令人生气的是,他绞尽脑汁对弈,对手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望向池塘边,却一改他之前温水煮青蛙,戏弄对手的下棋方式,落子又快又狠,原本一个多小时的棋局,时间硬生生被他缩短了一大半。
赵大爷喝了一口茶,输得心服口服,叹息道:“还好你小子心思纯正,不然绝对是千年祸害。”
江宴不以为然,视线落在池塘边的人影身上。
她似乎很不擅长钓鱼,每次收竿的时候,总会将鱼放走。
如此几次之后,她失了耐心,拿起鱼饵,全都撒进水里,再小心翼翼靠近,蹲下……
等再次上来时,手里抓了两条鱼,迅速塞进水桶里。
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坐下,拿起鱼竿,做出垂钓的样子。
将她一系列动作收入眼中,江宴忍俊不禁。
赵大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意问道:“你跟那个女孩儿认识很久了吧,或者说青梅竹马?”
江宴挑眉,“怎么说?”
赵大爷气定神闲地分析,“那女孩儿虽然心地很良,但戒备心极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只有在你身边才会放松,所以你们应该从小就认识了吧。”
江宴只是笑笑,没再搭话。
不。
他们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星期。
“她童年时一定吃过很多苦,如果以后你们在一起了,就教教她吧,跟这个世界相处。”
第86章 为什么一定要
赵大爷拽着江宴聊了很久的天, 才放他离开。
南方的雨说来就来,刚刚还艳阳高照,这会儿便乌云密布, 空气都变得闷热起来,乌云压下来。
天空渐渐飘起了小雨, 雨滴砸在水面上, 荡起一圈圈涟漪。
唐梨依旧坐在树底下, 手握着鱼竿,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江宴加快脚步, 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唐梨的肩膀。
唐梨抬头看他。
江宴指了指水面,“下雨了,回去吧。”
唐梨点点头,收回鱼竿,站起来,将小桶递到他面前。
江宴低头看了一眼小桶里的大大小小的几条鱼,“真是……”
唐梨:“怎么?”
雨滴渐渐大了起来,透过树叶的缝隙落下来。
江宴将刚才随手揽的荷叶撑在她头顶, 无奈失笑,“让你坐这儿你就坐这儿……”
“你怎么这么听话啊。”
唐梨盯着他半响, 一时分不清他这话是夸奖还是贬低。
江宴好似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笑道:“是夸奖。”
唐梨:“哦。”
“快回去吧。”
雨大了起来, 两人撑着荷叶, 紧紧挨在一起,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田地间劳作的村民也纷纷收起工具,往家里赶。
雨停之后, 唐梨将抓来的鱼送给房东女主人一条,两人渐渐熟稔起来。
得知江宴和唐梨不是情侣之后,房东大儿子看唐梨的眼神愈发肆无忌惮,一见到唐梨就脸红,总是忍不住去给唐梨送一些吃的,甚至还想约唐梨出去转转。
不只是房东的大儿子,村子里其他一些年轻小伙子,也都对唐梨芳心暗许,做出这样类似追求的举动。
而且他们似乎不懂得唐梨的拒绝,热情的令人难以招架。
唐梨有些苦恼。
江宴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村里一些姑娘比小伙子还热情,但他似乎并不为此烦恼。
在村子里待的第六天,导演终于想起他们是在录节目,还要赶往下一个录制地点。
虽然这里不是丽城,但也在丽城边上,就姑且当这里是丽城。
导演催促江宴跟唐梨去一个标志性的地点拍照,发布微博打卡,言语间暗示要穿的好看一点,打扮的漂亮一点。
唐梨应下了。
江宴竟然也意外地配合,拍照当天,他似乎精心挑选了一套衣服穿上,浑身上下都透着散发着资本家的气息,刻意露出的腕表低调而奢华,与他之前随意穿着廉价拖鞋大裤衩的模样大相径庭。
用江婶儿的话来说就是:看起来就很贵,一辈子也买不起。
人靠衣装这句话果然没错,连唐梨看到忍不住想到风采卓然这个词。
毕竟江狗这张脸还是能看的,前提是他不说话。
“你怎么就带着几件衣服啊,而且全都是黑的,大夏天的,热不热啊。”江宴扫了一眼唐梨摊在床上的衣服,眼神透露着嫌弃。
唐梨果断将他轰出去。
江宴在门外喊道:“导演说了,要穿好看一点!”
行李是经纪人帮着一起收拾的,想着录这种旅游节目,肯定得穿的美美的,于是强行在她行李箱塞了两件裙子。
唐梨退了一步,带了两件黑色的连衣裙。
今天就派上了用途。
唐梨穿了一件黑色吊带连衣裙,化了个精致的淡妆,还给自己编了头发,显得更加精致动人。
从房间走出来,导演和摄像大哥都惊艳了一番。
“小唐啊,你这样出去不安全啊。”
“没事儿,有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呢。”
由于唐梨收起了武力值,这两位似乎忘记了他能够单挑十几个壮汉。
江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未发表任何言论。
两人收拾好后,一起出门,前往拍照打卡的地方。
一路上,跟相遇的村民打招呼,对方看到两人的穿着打扮,笑得都拘谨了很多。
这两天缠的很紧的房东大儿子第一眼看到唐梨时,眼中闪过一抹光亮,招手,刚想叫她的名字,就看到唐梨微微笑着,跟王大爷打招呼。
她穿着漂亮的裙子,脚踩着一双细跟凉鞋,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似乎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明明就在眼前,却给人一种触不可及的感觉。
而他的手黝黑粗糙,指缝里还沾着泥土。
就算她随便坐在草地上钓鱼,下田插秧,跟他们一起干农活,但她终究不属于这里。
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房东大儿子幡然醒悟,心里产生巨大的失落。
与此同时,王婶儿也在安慰隔壁姑娘,“江宴那样的人,就算表现的再亲和,终究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只是他恰好愿意理我们罢了。”
年轻的姑娘茫然,“恰好……愿意理我们?”
王婶儿叹了一口气,“恐怕也是为了他身边的姑娘。”
年轻姑娘无比伤心,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