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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佚的剑花残影学得还不够到家,那需要极端的控制力,极强的反应,和足够的力量支撑。暄仪的成名不在于他开创了此招,以剑围攻是很常见的招数,他厉害在那一刻爆发的极致应变、速度,和在强大威力下始终不变的视觉美感。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要季暄自己说因为这是一个爱美的变态。

季暄曾对陆佚说:“要想破此招,首先要学会比御剑更难的化形。”

化形不是谁都可以学的,对天赋确有严格的限制。

男子始终摆脱不了围攻,万众瞩目下,突然化作黑烟脱离了包围。

更为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股黑烟像被风吹散般消失了,陆佚只道匿形罢了,凝神去捕捉男子的气息。

然而竟一丝也捕捉不到。

陆佚不安起来,紧张之中想起季暄曾讲过类似的情况,他本想让光球在剑花中爆裂给对手致命一击而自己则脱身于外,如今却失去了目标。他所剩的灵气连支撑一场小规模的灵气暴动都不可以,而那团光球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陆佚咬牙,对胜利的渴望使他做出最冒险的反应。

围攻停止,一道道利剑悬停在空中,突然朝着同一个方向冲着光球穿刺过去。

穿刺后再漫布在比赛台周围,形成了一个能量爆发场。

陆佚用灵器大亨鼎护住自己的身体。

季暄神色一凝,好手笔,他可没给过这样的东西。

大亨鼎只能挡住一面,陆佚退到了场地的边缘以减弱身后的冲击。

男子突然现形,立于鼎上,只一脚就把陆佚踢了出去。

大亨鼎消失,男子背后的力量席卷而至。

他背部,张开了一双庞大的黑色羽翼。

【08】相通

陆佚摔下台后自己站了起来,没想到只是被纯粹地扔了出去,就只磕破点皮。

但他留下的能量场却把男子的翅膀烧得精光。

男子憋着血气,撑出一丝微笑:“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季暄亲自宣布了他的胜利。

陆佚走到季暄面前:“师尊,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你做得很好,”季暄拍拍他的肩,“你露出了很让为师惊讶的一面,我想有一天你会在为师不知道的领域越走越远。”

“那个魔头太奇怪了,突然消失,我什么也捕捉不到。”

季暄又看了台上男子一眼,其实除开这点,他觉得这魔族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旁人都至少有一件称手常用的武器,来的那些魔族也不例外,可偏他没有,总倾向于使用自身的魔气。陆佚都知道要用大亨鼎,他居然拿自己身体硬抗。

不要命。季暄摇摇头离开。

新生代弟子大赛的魁首叫一个魔界男子摘去了,正派似乎也愿赌服输,前三的奖励送上去任其挑选,但周遭的氛围很是微妙,神色看似寻常,眼神却不断交错汇接。陆佚在心里祈祷,希望对方选择那个促涨修为的仙草,他想要的是转换灵气的回光镜,这样无论彼此灵气是否相契,有无学过治愈之术,均可借由这小小一镜传力护命。他本有九成信心夺魁,没成想还是输给了变数。那神秘的男子拿起那块铜镜掂了掂,陆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随后他放下,带走了那株仙草。

陆佚暗自庆幸,还好对方没眼光,灵力增长急一时缓一时又如何,终归是要到那个境界去的,但保命的手段不能没有。他也算达成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只是没想象的风光,今日之耻,以后悉数报还便是。男子几乎是拿到仙草的瞬间就消失了,留下隐在人群之中的恐慌。

季暄不知为何气短胸闷,自忖还能是看见自家弟子被踹下擂台后心郁不成。但他真心觉得陆佚已然争气,反是那来历不明的魔头,可得小心提防,日后恐成祸患。季暄回到自己房里一头栽到铺里去,给自己催眠调整,但潜意识中并没有放松的感觉,他背上两块逐渐发热,直到传来了灼痛烧炙感。

刺痛令他瞬间警醒,季暄查看背部,光洁无恙,但内部的刺痛一点点蔓延,像是有根线在牵扯心脏的感觉。

季暄皱着眉头去感应吴抿的生命气息。

很微弱,像奄奄一息的残烛。

这崽子又干什么了……以往只能察他虚弱,如今这痛楚莫非也由他而起?他受了什么伤,背部?得严重到什么地步连自己也受牵连?

明知徒劳无用,就像千百次徒劳无用的尝试一样,季暄将灵力汇集于胸口。

然而不似从前回旋打转,像终得其门而入,灵气在刺痛处消失了。

疼痛也似乎减轻了一瞬。季暄大惊,试探着输入更多灵气。

季暄敏锐地感觉到,随着灵气的输入,刺痛会减缓,那一头的生命力也在一点点恢复和酝酿。

季暄立刻闭神打坐,将灵气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XM整理

【09】剿灭

陆佚敲门而入的时候,季暄仍纹丝不动,白皙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昏暗的烛火衬得他宛若镀金的神像,又是烟火之美的化身。

陆佚克制了自己想要触碰的手,行礼道:“师尊,几家宗门密商,想要联手将这次到来的魔族铲除。”

“尤其,是夺了魁首的那个。”

季暄微微睁开眼,细看脸色有些差:“他们这次似乎没犯着什么事。”

“‘此时不除,后患无穷。’”陆佚壮着胆子直视他,“掌门同意了。”

季暄知道魔族凶残,也不会善心泛滥,但他还是不想掺和。

对这些古代仙侠剧里正道人士的思想他还是表示理解的,便扯了个慌,说自己正在突破瓶颈。他看陆佚甚至隐隐有兴奋之色,便知非强迫不可劝阻,只好让他小心谨慎,切勿上前冲锋。

季暄觉得此地不可多留,然而一旦停止灵力传输,刺痛就会卷土重来,看来吴抿真的伤得不轻。这伤应在背部,带给季暄的不是灼痛就是复苏的骚痒。

虽说这点疼痛对季暄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他心怀担忧,临一步要踏出房门了,又突然想着距离会不会影响传输。纠结了一下,还是躲在了屋子里,施了几个结界和障眼法。

季暄带着一丝忐忑继续给自己的徒弟“远距离疗伤”。

“到底做了什么伤成这样……”季暄小声嘟囔着,“许久不见了。”

然而那些想要铲除后患的正道人士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最想要扼杀的魔族,此刻就藏身于暄仪上人的房中。

吴抿几乎是跪在季暄面前的,尽管一点也不被知觉。他的后背在温热的抚慰下依然灼痛难忍,他忍住因疼痛而呻吟,蜷曲匍匐在朝思暮想的人面前,那随着时间的推移已被过度化为信仰一般的存在。

也许唯一一点的好处就是让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体会明明近在眼前却无法触摸的苦。

季暄尝试加大输送的力度,与此同时自身感到的疼痛也在加深,他想这也许就是吴抿正在经历的痛,如果自己也能承担一些就好了。

事实上真的分担了——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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