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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暄没想到自己这一走就是三年，本打算只外出一载，然而碰见的机遇拖延了时间，且为他带来不可求的宝物，他的修为已攀至正道同辈难以匹及的程度。这途中惊险颇多，倒有几个想以身相许的，季暄只能笑着婉拒，总算在年关逼近前回归了宗门。

【04】爱恋

“师尊！”满身朝气的少年恭敬行礼。季暄欣慰地打量他的大弟子：“不错，不错，一表人才。”

“阿抿呢？”

“他……”陆佚表情有点为难，“他遇到一点瓶颈，师尊快去看看吧。”

季暄赶紧过去。吴抿双目紧闭，脸上黑纹隐现，周遭似乎蔓延着黑气。匡威上人正皱着眉头试图压制。猛然间一道清冽的光迸射乍现，季暄扶住被击晕的吴抿，冲着匡威点头示意。

匡威看见他神色缓和：“你看似精进不少，改天我们切磋。”

他又看向吴抿：“你这弟子执念太深，有入魔的危险，你且助他清净清净。”

季暄道谢，查看吴抿的经脉，没看出什么毛病，于是开始试探着进入他的内府。

内府里确实有一团魔气。

季暄控制自己的灵力和它打了会架，一面又用寒气缓缓刺激吴抿苏醒。得亏他神智不清，潜入内府对双方来说都是件危险的事，造成的会是精神上难以修复的损伤。是以季暄只是试探了一会魔气便赶忙退出来了。

击散魔气不过扬汤止沸，要防止吴抿入魔，真正有效的是解了他的心结。

你的执念是什么？

季暄打量着这个年岁不大，却透露着一丝不属于他的沧桑的少年。

吴抿醒来的时候，看着在身旁打坐的师尊，只道又是幻象，缓缓挪动身子跌进他怀里。

季暄睁眼：“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吴抿依偎着他：“见着你是我一天唯一的幸事。”

“说什么胡话呢？”季暄揉揉他的脑袋，看他迷迷糊糊的正好套话，“说吧，什么玩意儿都快成你的心魔了。”

“还用问？”吴抿闭着眼睛享受着，“我爱你。”

揉脑袋的手突然僵住了。

季暄气血翻腾着，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你把我当师长一样敬爱？”

“不。”在他继续开口之前，季暄捂住了他的嘴。

“睡吧。”他说。

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听他说出什么骇人的话。

吴抿醒过来的时候，听闻季暄已经回来，高兴得不顾身体的虚弱就要去见他。

季暄伸手抵在少年胸前，微笑道：“你都多大了，还搞小孩子那一套。”

吴抿瘪瘪嘴：“师尊阔别三年回来却不许我亲近，这样无情，看似一点也不记挂我。”

“为师自然是记挂你的。”季暄仍然淡淡地笑着，“你是怎么搞的？你师伯告诉我你快走火入魔了。”

吴抿的脸霎时变得苍白，好半天才嗫嚅出一句话：“若我入了魔，师尊是不是要杀掉我。”

“你想什么呢，”季暄看着他，尽可能表现真诚，“我会想方设法救你，任何人想伤害你，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师尊……”吴抿神情苦涩。可惜他不是入了魔……他好像天生是魔。

“这个给你。”季暄随意扔来一个灵器，“可以藏匿气息，关键时刻能救命。”

这可是大手笔，季暄就这么随随便便把自己这次得到的最珍贵的宝物送出去了。

还要装作平平无奇不在意的样子，天知道他本来是打算把这求也求不到的东西据为己有的。

吴抿感激地看着他，要不是季暄那凛冽的气息，他真想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季暄叹了口气，还是不得不嘱咐一句：“给你师兄的没有这个好，你收着别告诉他。”

【05】再别

本章涉及性描写，可能引起不适

傍晚师徒三人终于重聚在林间屋舍里，氛围还算轻松，季暄问了些近况，调侃道：“你俩也十五六了，和宗门各系弟子们也认识不少，有没有很好的朋友，或者，红颜知己？”

陆佚答道：“认识的挺多，关系还不错的也还有几个。我不喜与人发生矛盾，觉得谦让为好。至于红颜，什么时候师尊给我们带个师娘回来，我和师弟自然也有了。”

季暄笑了：“你别说，为师还真遇见几个好看又有实力的仙子，改天真带回来一个你俩可别闹。”

陆佚惊讶：“我以为师尊清心寡欲，会做一辈子遗世独立的仙人。”

季暄颇自然地答道：“我虽无意于男女之情，但也没那么排斥。”

“阿抿，你呢？”

吴抿攥紧拳头按压情绪：“我闭关了两年，和同门没什么联系。”

“也试着相处一下吧，”季暄端起茶抿了一口，“朋友是很珍贵的资源，我此次出行也结识了几个不错的道友，多亏了他们的帮助才能化险为夷。”

吴抿沉默着没有说话。

季暄还是为他着想：“不喜欢同门，可以去更广大的世界。总有和你志同道合的人，多有多得好，少有少的妙，他们能和你风雨扶持，能让你开拓视野，到时候你会发现自己从前有一些想法其实是很狭隘的。”

吴抿低头，话几次三番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师兄弟俩现在住在偏房，散席后季暄独自一个人躺在竹板床上，看着明朗的夜晚心里空荡荡的。

他好久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他还是习惯那些属于凡人的日常。

有一缕黑烟悄无声息地漫进来，缠绕到他身上。

季暄立刻睡沉了。

屋里响起了脚步声。

吴抿将手一挥，窗户便轻轻阖上，留下二人静处的时光。

他抚摸着那人的面颊，终于忍耐不住欺身而上，将人抱了个满怀。耳朵贴在他胸口，双臂死死环绕着，满腹的辛酸委屈却没有办法诉说。

就这样静静地搂了一会儿，像是不满意仅此而已的触碰，吴抿看着他微敞的领口，想起他此次回来总和自己保持距离，这样无情冷漠；想得他关怀，却只听见一些旁敲侧击的话，甚至现在还在屋里设下结界……心里顿时气恼无比，对着季暄的锁骨惩罚性地咬了一下。

同时双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解起身下人的衣裳。

他把白玉一样的人剥开在自己面前，又把自己的衣裳解开，肌肤相抵碰在一块，怨怼的情绪才得到疏解，就连下体也相贴着——他知道这种行为过分，但唯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地憩息在师尊怀里，还像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用身体的温暖传达情感上的依恋。

但抱着抱着，身体却产生了炽热，些微的摩擦让他涌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得不半起身，看着季暄精致的眉眼，向下，颜色浅淡但形状美好的唇，再向下，胸前红润的双点……他陡然感觉有些干渴，有些害怕，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下体正在无意识中挺起，而他刚刚虽然亲手解开了他下身的遮拦，但并没有考虑太多，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窥视的占有欲，证明他比旁人都要与师尊亲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