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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叫着温辞的名字,步子从走步到奔跑,到追进漆黑的楼道里,可怕的吼叫声在地狱里回荡。

“温辞——”

“温辞不要跑!”

“你是我的,不准跑——!”

哒哒哒哒,皮鞋踩踏在楼道里的声音杂乱无章,一前一后响起两个人的喘息声。

黑暗把两人的踪迹隐藏起来,谁也不知道谁在哪儿,只有打火机在匆忙的点亮又熄灭,熄灭又点亮,能偶尔让人瞧见飞速跑过的人的影子。

秦陆知道是温辞在用打火机照明,紧追着那束火光不舍。

突然,下方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传来几声摔落声和温辞促然的尖叫声。

紧接着打火机的火光灭了,再也没有亮起来。

秦陆追逐的步子猛地顿住,面上凶恶可怖的表情在安静的漆黑中一点一点消失退却……

“……温辞?”

他小小声地呼唤了一声,缓慢下到下一层的壁画层。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这一层右侧靠楼梯的窗口护栏不见了,“高楼危险,请勿靠近”的标牌悬挂在窗口外。

“……温、温辞?”

秦陆又呼唤了一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他跪倒在危险的窗口边上,面上表情逐渐僵硬、狰狞。

而后他爬了起来,大叫了一声,闷头冲进更下一层的楼道里。

没有打火机,男人全然在黑暗里奔跑,他跑得跌跌撞撞,双腿绵软……终于,一脚不慎绊倒在什么玩意儿上,整个人连着在楼梯上打了十几个滚,脑袋撞在墙角里晕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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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点是末日游乐园的营业时间。

12点07分的时候,有人目睹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远处地狱塔上坠落……像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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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点27分,孙浩杰出警,赶到一片混乱的末日游乐园。

他登上地狱塔,在第44层壁画石洞发现横躺在地昏迷的秦陆,在这层之上的56层,一侧窗口护栏有撞断痕迹,塔上没有找到温辞。

司渊乱拳把秦家的大少爷打醒,秦陆对温辞掉下地狱塔的事实供认不讳,但是没有讲述坠塔的原因和细节,无论谁和他说话,就算是司渊揍得他鼻青脸肿,骂得他狗血淋头,大少爷都保持那种呆呆傻傻般的沉默。

报警人是温瑜,孙浩杰连同同事们焦头烂额把发疯的司渊按住时,温瑜一个人站在撞断护栏的那处石洞窗口前,黑洞洞的眸子看向脚底吞噬人的大海,面色可怖,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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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点23分,滞留在澳城的风盛夏接受了星娱大剧院的巡演邀请,整个剧组班子收拾收拾从澳城出发。

风盛夏因为是风头正热的小偶像,留澳三天里吸引了不少粉丝前来,为了不给剧组添麻烦,因此单独安排了行程,约定两天后飞国际航班,同班子成员们汇合。

没想到行程当晚又出了岔子,专车遭遇围堵追车,风盛夏被迫带上一名保镖和一名助理,三人全副武装戴着口罩、帽子和墨镜偷偷溜走。

成功脱困后,风盛夏与经纪人会和。

经纪人却发现跟在大明星身边的保镖和助理不见了……

风盛夏对此没有给出解释,只抠了抠脑壳,表示中途与他们走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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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点46分。

温辞和宋扬两人离开了澳城,宋司机正开着一辆越野,仿佛带着老板自驾游般驰骋在一段盘山公路。

这里安静偏僻,很少有车辆会在夜间走这段路。

山路的一侧是海,隔海遥望,似乎还能看到那座大海中心的地狱塔,小小的一截伫立在海洋的尽头。

宋扬忽然把车在公路的临时停靠点停了下来,目光经由后视镜,注视在那小截地狱塔上。

想起了塔上的某些事情。

“怎么了?”

温辞坐在后座,察觉车子停了,慢慢悠悠问了一句。

一手掀得腥风血雨的这位大老板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样,方才一路甚至在闭着眼小憩。小憩时头微微偏向一侧,露出修长的颈子,颈侧一枚若有若无的草莓印,印在车前司机小伙眼里,鲜红的跟烂草莓一样。

宋扬紧握了握方向盘,没有立马回答老板的话。

温辞说了,今后要听他的话。

他现在的工作职责应当是司机,把老板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休息是第一要务,温辞也确实是这么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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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人想老老实实的好好工作,真的。

……但是老板不做人orz

就算是死遁,有必要把戏演得那么全面吗?死前还非要刺激一下狗男人,让狗男人把自己抱着啃一遍,才算是真情实感到位了……又不是演员,何必为了艺术献身呢?

宋扬很努力的控制了,但他还是不高兴,满嘴醋溜子味儿,转着身子扑在驾驶座靠背上,幽幽问老板道:

“那个,塔上的时候,我在耳机里听到那个狗男人冲你动手脚的动静了……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温辞笑了笑,盯着小伙,“今天自从离开游乐园,你就一副常开小差的样子,不好好工作,还昆着张脸,就是想问这个?”

宋扬瘪了瘪嘴,“……嗯。”

过了会儿又心虚,“不、不可以问吗?”

温老板教育道:“也不是不可以问,就是会显得很不专业,咱们要干大事情的,不能拘泥于这些小节,眼下显然计划是成功了,应该庆祝一下,你昆着张脸,很煞风景哎。”

温老板这话说完,宋扬的脸蛋更垮了,根本控制不住!

宋扬像只大狗狗一样扒在座位上,身体打直前倾,肌肉紧绷,有股子蓄势待发的危险性,“不拘泥于小节……是啥意思啊?那狗男人亲你了?”

“嗯,亲了。”温老板歪头,秀了秀脖子上的小草莓。

宋扬表情一崩,“亲哪儿了??”

温辞:“哪都亲了。”

宋扬窒息,“他摸了吗??”

温辞想了想,“摸了吧。”

宋扬整个人在车前支棱起来,要扑过来的架势,咬牙切齿问道:“摸哪儿了?”

温辞唔了声,“可能哪都摸了。”

宋扬:“…………”

盘山公路上,悬崖峭壁一角,孤零零的一辆越野车车灯突然熄灭,黑夜拥抱了它,也拥抱了车内的人儿。

这个僻静的夜晚里,不甚宽敞的漆黑车辆内,断断续续响起某人凶巴巴的抱怨和委屈的哼哼,老板不仅不生气,反而抱着小伙的脑袋安抚,一边安抚,一边仰长了颈子接受小伙的放肆。

宋扬紧扣住温辞的十指,能清晰感受到那枚订婚戒指已不在老板的无名指上,忍不住反复捉住这只手手,又亲又摸,反反复复把玩。

温辞躺倒在车座上,座椅被压倒成了一把躺椅,温辞的鞋子被小伙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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