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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忘记带卷子,我得回家了。”

“……”

说完就真的澡都不洗了,扭头就要走,谢时屿简直有种当了鸭,被白嫖的错觉。

“……你写我的吧,我那份还没动过。”谢时屿拦住没让他走。

江阮迷茫,“你不交了吗?”

“不交了。”谢时屿说。

江阮这才回去跟他冲完澡,然后爬上床,甩掉拖鞋,趴在床上低头写卷子,他发梢还没擦干,滴下水珠,床单又蹭上一小片水渍,谢时屿拿过毛巾搭在他头上,江阮都没动,也没理他。

谢时屿不吵他做题,待在旁边靠着枕头看手机,去买了一堆相机零件,想修江阮家那几台老机子。

江阮写完那几张卷子,装好,才一回头扑到谢时屿怀里,很响地亲了下他嘴角,撩起被子往他怀里钻,要谢时屿搂着他一起看手机,头发柔软地蹭过他下巴和锁骨,谢时屿实在没忍住,舔过齿冠,低低地骂了句脏话,“操。”

“……你干嘛啊。”江阮耳朵一烫,听出来像是在骂他,但不是羞.辱的意思。

谢时屿收紧手臂揽着他肩膀,脸色不太好看,审他:“浪成这样,你对谁都这么黏人吗?”

“没有啊,”江阮呐呐,心里迷之惆怅,他能做出来数理化的最后一道大题,却永远搞不懂小谢为什么又跟他生气,就呆愣愣地开口,却莫名狠狠戳到了谢时屿的心窝,“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

谢时屿忍不住叹了口气,江阮跟着惴惴不安,谢时屿抬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朝他笑,“宝贝儿,求你去洗澡,别招惹我了。”

江阮脸颊一红,抱上衣服进去。

等去了厨房,谢时屿才剥开一枚荔枝,就听见浴室那边传来水声,一走神,指尖蹭破荔枝软薄的皮,掐出一道缝,深深陷入莹白果肉里,汁水甜腻地淌了满手,顺着修长手指滴落下去。

他吃了一个,剥出来新的,又切了别的水果,打成果汁。

回到卧室才发现江阮还没回来。

他就去隔壁浴室洗了澡,又过了几分钟,才见江阮裹了条浴巾出来。

浴巾很长也很宽松,遮住他白皙肩胛,一路裹到腿弯,可能他擦得潦草,有水滴沿着线条紧致的小腿肚往下淌,地毯上洇出几道湿痕,谢时屿一低头,才看到他光着脚,没穿鞋。

“没找到合身的衣服……”江阮讪讪地走到床边坐下,膝盖挨着谢时屿的,稍微一蹭,浴巾歪了,白皙皮肉就露出来。

谢时屿递给他水杯,眼眸漆黑地盯着他,嗓音低沉,有点凶,问他:“裤子呢?”

江阮一愣,回过神满脸通红,手忙脚乱撩起一点浴巾给他看,很乖地说:“……我穿了短裤,你柜子里的。”

但确实不合身,松紧的,又没系带,堪堪挂在他胯上。

谢时屿没说话。

江阮拿着水杯喝了几口,等喝得快要见底,谢时屿才从他手里接过去。

“怎么连拖鞋都不穿?”谢时屿又问他,“浴室架子上就有。”

江阮看见那双塑料拖鞋了,不光是拖鞋,他还看到谢时屿浴室里很多成对的东西,毛巾、牙刷……抽屉里翻到一盒套,拆开过的,他咬得嘴唇发麻,小声说:“还有别人来过你家吗?”

谢时屿一愣,他瞥了江阮一眼,掰着他下巴,让他松开被咬紧的唇,语气懒散,故意说:“忘了,哪儿记得那么多。”

“……你不是说就几个吗?”江阮喉咙堵得发涩,再一开口,眼眶就红了一点,他辨认不出谢时屿说的真话假话,也不敢细想。

“几个还不够多?”谢时屿跟他装,睨着他的脸色,有模有样地编瞎话,“有一个去年跟我住过一段时间,认识一两个月,也就睡过几次吧。过年前吵架分手,他就搬走了,怎么了?”

江阮怔怔地听他说话,没察觉浴巾是什么时候散开的,他坐在床边,露着雪白晃眼的一片腰.窝。

谢时屿喉结微动,顿时一股妒火烧上心头,撂开手里的杯子,搁在桌上。

不太想看他,眼神却又盯紧他,不知道除了他,还有谁看过。

江阮也回过味,心知自己理亏,哪来的资格怪他,听到谢时屿朝他这边走过来,床垫微陷,他凑过去,拿水珠还没干透的嘴唇亲他,好像酒还没醒,浑身都软烫不堪,亲了一会儿,忍不住靠在他怀里。

但谢时屿一直都没有回应,江阮搂着他脖子,眼睫颤了下,怯怯地叫他,“哥……”

谢时屿实在忍无可忍,攥紧他手腕,推他倒在床上,按住他肩膀,扣紧,不许他起身。

江阮心咚咚直跳,又酸又胀,骨头都软了。

眼神却骗不了人,像藏着恨,又不知道该恨谁,憋出一股伤心劲儿来,胸口闷得没法呼吸,盯住谢时屿,牙关咬得很紧,像是疯了,要犯病,吊在边缘上等他推一把,要么拽一下。

谢时屿瞥见他飞快地偏过头往床单上蹭了下眼睛,床单瞬间湿了一小片,突然心头一疼,不太想跟他较劲了。

“我还能带谁回家?”谢时屿俯身亲他,摩挲过他耳朵尖,有点自嘲地说,“卧室放着你送我的风暴瓶,旧了,快裂了,才舍得扔……相机里都是你的照片,一张破纸条叠起来藏了八年,养只小鹦鹉都觉得像你,你让我带谁回家?”

“那……”江阮还是有点不信,瞅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谢时屿瞬间明白过来。

“你傻不傻,”谢时屿有点想揍他,叼着他唇瓣舔咬,又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说,“我给你准备的,说不定你哪天来,怕你找借口跑了,又没这没那的。”说完,很轻地哼笑了一声,“现在后悔晚了。”

“……”江阮才回过神,脸颊红到滴血,嗓子微哑,尴尬地嗫喏,“对不起……”

谢时屿睨他,“光对不起?”

江阮松开浴巾,害羞得后背发麻,却还是抬起头乖乖地去嘬吻他的嘴唇。

谢时屿却没让他碰着,往旁边躲了一下,逼得江阮搂着他脖子又再次贴上去,像是不知羞耻的索吻。

“再等几天就进组了,可能来不及,”谢时屿突然拨了拨他微湿的碎发,说,“等腾出空,要搬来跟我一起住吗?”

之前谢时屿没提,是总觉得有点唐突,好像他刚跟江阮和好没几个月,就问他愿不愿意同居。

现在又心想去他妈的,为什么要等,他还得等多久?

“……好。”江阮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就点头答应了。

谢时屿揉了下他潮湿微烫的脸蛋。

刚才等江阮洗澡的时候,谢时屿闲着无聊,放了部电影,香港老片子,《天若有情》,就是之前拍综艺先导片那次,江阮骑摩托载他,他嘴欠接话说那应该得穿婚纱,然后恰好翻到,就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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