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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的。
对方睡得正熟,他抬起手轻轻戳了戳。林晏渠呢喃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握着他的手钳制住他的动作,将他搂进怀里。
经过一整夜的呼吸作用,房间的空气闷闷的。其韫躺在床上,等到对方的呼吸又平稳下来,才小心翼翼地挪开林晏渠的手,从床上爬起。他走到桌边,拿起林晏渠的衣服晃了晃,捏住两肩举在眼前端详。目光扫过白T,没看出端倪。其韫将它反过来,最后盯在左侧腰间。
衣服上被烫出一个破洞,边缘发黑皱起。
应当是昨晚情绪激动,搂住他时手中的烟头不小心烫到,难怪林晏渠身体一僵,要把他推开,提醒他说衣服。其韫无奈极了,望着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人心疼起来。
这么内敛的人,怕是被狗咬了也不会吭声吧。其韫难以想象当初林晏渠悄无声息离开时,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又不禁想起了在酒店开房的那次,林晏渠狠狠地咬住他,在他肩头留下印记。林晏渠认出自己,可其韫却无法肯定那是他。那时,燕子该多么痛恨他!
对方怀揣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接受他的请求,却在一次又一次放荡纵情中揭开自己的伤疤,身陷其中不已。
过往种种都在眼前浮现,其韫几乎可以断定林晏渠从小就喜欢他。可他太怂了,拼了命地躲避。
青春懵懂,却浅尝难止。
现实面前,其韫惶恐,林晏渠离去。可到最后发现自己喜欢的依旧是那人,只不过那时,那人已经从他身边消失得一干二净。
其韫走过去,俯身轻吻他。
还好。
十年后一场荒谬至极的相遇,让他们再次找到彼此。其韫现在想想,都觉得恍若梦境,只是这次哪怕是梦,他也要紧紧抓住他的燕子。
久别重逢的戏码,一次就够,一次就让他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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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渠走了两三天才回来,其韫备置在冰箱的蔬菜都焉了,不新鲜。
当林晏渠问他怎么买了这么东西的时候,其韫面露羞赧,支支吾吾道:“……留……留住你……留住你吃饭?”
林晏渠嘴角一撇,压着笑意,静静看着他。
两人趁着晚风凉爽,吃饱饭后便逛出门准备再买些食材。
路过楼下小卖铺的时候,其韫想买口香糖。刚戒烟,嘴里痒得很。他刚抬脚准备拉着林晏渠往铺子拐,林晏渠就将他拉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沉着脸。
其韫感到莫名其妙,问:“买点东西嚼,我想抽烟了。”
“忍着,等会到超市买。”
“我渴。你在这儿等我,我买瓶可乐。”
“可乐杀精。”林晏渠淡淡道。
“没事,我没想过要孩子。”其韫说着就要走,却又一把被他拉住。
“怎么了?”他不解地看着对方。
两人站在路边拉拉扯扯,坐在店铺前乘凉的王伯伯一把认出他来,朝他喊道:“小韫啊,怎么啦?”说着,就拿着蒲扇缓缓起身,弓着背靠近。
“燕子,放开我,就买个东西而已。”其韫说道,但对方却暗着脸要把他带走。
老头缓缓走来,看着林晏渠道:“小韫啊,朋友啊。”
他点点头,向王伯介绍道:“燕子。你不认识了吗?以前跟在我们一起玩的那个小孩,好几年没见了。”
浑浊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脸上挂着的笑意渐渐消失。王伯背着手,仰起头看着身前这个高达的年轻人。
林晏渠不作声,没了耐性,撇下其韫准备离开。刚走一步,却被叫住。苍老的声音颤抖着,调子微微扬起:“小娃子,回来了啊?还怨我呢……”
其韫一脸茫然,不解地望着这两人。
林晏渠顿下脚步,直直看着其韫,冷声道:“还不走。”
听他的声音是真生气,其韫立马跟了上来,抓住他的手:“走走走。”
身后传来一道哀叹声:“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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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其韫的母亲来了。来的时候,林晏渠也在。
其韫高考后,他妈妈就离婚改嫁了。母亲辛苦大半辈子,替他那个该死的爸还债又将他拉扯长大,日子过得很艰辛。好在现在遇到一个好好待她的,过得很滋润,人愈发年轻。这一点,让他感到很欣慰。
他向他妈介绍林晏渠。
他妈妈愣了愣,难以置信地看着长开了的林晏渠,但很快就敛了神情,露出笑意:“回来好,回来好。”
林晏渠嗯了一声。
其韫他妈继续道:“你俩真心喜欢就好。既然你们决定在一起了,就好好相处。只要把日子过好,妈妈就满意了。妈老了,一脚踏在棺材板上,什么也管不来了啊。”
其韫哀怨地看了他妈一眼,“妈,说什么呢?”
其韫的母亲又拉着林晏渠谈话,问:“你妈呢?还好吗?”
“去世了,离开这儿没多久就走了。”林晏渠淡淡道。
其韫母亲目光缓和,心疼地看着林晏渠,眼尾微微泛红,拉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辛苦你了,你妈她也是苦命人啊。”
林晏渠哽咽,点了点头。
母亲聊起别的话题,问:“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韫哥辞职了,我想让他和我一起住。我在市区里有一套房,在市区里找工作也方便些。”
母亲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晏儿,能和我说说怎么改名了吗?阿姨记得你以前是叫——林晏。”
这个问题,其韫也非常好奇,但一直没有开口问,他没想到母亲好不容易来一趟,居然帮他问了。
林晏渠没有迟疑,接过话:“我爸改的,找人帮我算过命说五行缺水。意为水到渠成,也没什么不好。”
他说得轻松。
可其韫看着他却觉得没怎么简单。搬了家,改了名,没有留下任何联系的方式,怎么看都像是刻意而为,哪来那么多偶然。
母亲来看看他,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准备离开。其韫留她吃晚饭,母亲说不了。她抬首揉了揉林晏渠的脑袋,缓缓走出门。
“阿姨慢走。”林晏渠从沙发上站起来跟了上去,向她挥手。
温柔和煦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她开口道:“叫妈。”
不仅身旁人一愣,连其韫也震惊地看着自家老妈,心想着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化了。
她继续说道:“要和我儿子在一起,诚意呢?叫一声妈来听听。”
林晏渠被她逗得脸红通通的,老半天才壮起胆子叫了一声:“妈……”
母亲应了,笑得眼睛弯弯的,眼角的皱纹挤了出来。其韫看着她黑发间夹杂着的银发,发现其实他妈也不年轻了。
母亲道:“以后我就是你妈了。你俩给我好好过,不准动不动就闹脾气,知道吗?”
两人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把母亲送到楼下,她就催促着他俩赶紧去做饭,别饿坏身体。
其韫拗不过,转身上了楼,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转过头。母亲冲他挥挥手,喊道:“上去吧,你叔来载我了。”突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朝其韫挥挥手,大声道:“小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