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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弄错了一件事,爱和婚姻并非完全对等的关系。一部分人结婚不是因为爱,而是想要一个家,人是群居动物,婚姻把几个人聚在一起互相取暖,比如王守中和段女士。而爱是缥缈而自由的,不以任何道德和法律为约束,浪漫时让人欢愉,求而不得时让人悲痛欲绝,比如姑妈和段明风。

我默认我的婚姻是基于爱情的,我的爱人必须拥有令我一往情深的能力。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奶奶的陪嫁里有一张她父亲亲手打的黄花梨木床,这张床奶奶一直舍不得扔,但年岁久了木头间榫接松动,人躺着一动就嘎吱作响,这张床挪到了客房,保姆打扫给我住的房间,就放着这张黄花梨木床。

还好我睡相老实,问题不大,但一天深更半夜段明风跑来我房间,说他房里有大虫子,吓得满头大汗。我知道他怕虫,赶忙爬起来去给他捉虫子,我昏头昏脑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说的“嗡嗡叫大虫子”。

段明风躲在门边,不敢进来:“它肯定还在。”

我没法子,只得把他枕头拿上,关了灯让他去我房间睡,走廊上段明风急急忙忙拽着我跑,说:“快走,不然虫子看见你房里有光会跟过来的。”

我哭笑不得:“它敢过来我拍死它。”

段明风因为怕灯光吸引那只大虫子,破天荒的肯关灯睡觉。然而我一夜就被床“嘎吱”醒无数次,段明风的睡相一如既往的狂野,我恨不得把他手脚绑起来,到最后只能死死搂着他,我跟他从小一张床睡惯了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姑妈早起去喊儿子吃早饭,段明风不在房间,她就找到我这儿来了,门一开看见我俩手**缠的抱在一起。

我俩年轻力壮大小伙子,尤其是我,只穿着内裤,我一睁眼看见姑妈,吓得赶忙拽过毯子遮住裆部,段明风这只小猪睡得哼哼唧唧,还咕哝着往我身上拱了拱。

我僵硬的把手臂从段明风脖子下抽出来,惊恐道:“姑,我都成年人了,你得敲门啊。”

姑妈伸出手指弹我脑门:“你干什么缺德事了不能让我看见?”

我:“……”

作者有话要说:

美好的周末又结束了,但中秋就要来啦!

第23章

姑妈心疼儿子每天喝粥吃面条,便换着花样给他煲汤,奈何姑妈实在不具备下厨的天赋,段明风每每拧着眉头一口闷,还得装模作样舔舔嘴唇说好喝,偶尔把姑妈夸兴奋了会再盛一碗来,我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疼。

段明风面不改色,扭头微笑问我:“你也想喝吗?”

我连连摇头:“我不配。”

虽说姑妈手艺不行,但她舍得用料,尽是些大补的药材,给段明风补狠了就流鼻血,吃着饭突然挂出一道血迹来,怪吓人的。奶奶看不下去,让姑妈消停几天,早晨姑妈便失落的坐在秋千上,段明风吃过早饭会去给她推秋千,和她玩一会儿再去上补习课。

这年夏天不知怎么回事,虫子特别多。段明风隔三差五就说房间有大虫子,半夜“哒哒哒”的跑过走廊,摸到我床上,头几次黑灯瞎火看到床头站个人还以为进贼了,后来见怪不怪,也懒得半夜三更爬起来去给他捉虫。

他来我房间睡跟吃家常便饭似的,灯也不开,上来就把我手臂拉平,然后调整好姿势往上一躺,抢过半边被子盖好,一气呵成。

我跟段明风商量,来睡可以,一定要把门锁上,姑妈少眠,每天早晨充当活闹钟喊儿子起床,她虽是长辈,到底男女有别,冲进来看见我光膀子总归尴尬,尽管我什么缺德事也没干。

如果硬要说我有什么私心,那无非是段明风皮肤凉嗖嗖的,夏天抱着挺舒服,我从小体格强健,大冬天也手脚温暖,不像段明风三灾八难的。他睡裤宽松,睡着以后光滑的小腿肚无意识的蹭着我的腿,我很好奇他会不会觉得我腿毛扎人。

我心无杂念,至少一开始是这样。

段明风偷亲我的那天,戚嫣然来我家做客。她和我冷战了半个月,期间几乎所有的同学都知道了我们闹别扭,群里时不时拿这件事调侃,让我心生厌烦。她来之前并没有告诉我,傍晚的时候我听见楼下有动静才知道她跟着叔叔婶婶来做客。段明风和我一起趴在楼梯架上朝下看,她像无事发生一样笑容灿烂的朝我们招手,她喊段明风:“小帅哥,咱们又见面了。”

段明风腼腆的笑笑:“姐姐。”

我学着段明风的口吻:“姐姐~别光顾着看小帅哥,大帅哥在这儿,你没看见吗?”

她说:“你哪位?丑八怪。”

我笑笑:“美女,怎么大驾光临了?”

她说:“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失踪了,多少天没在群里说话了,大家派我来视察。”

我和她斗嘴几个来回,段明风默不作声回了房间写作业,戚嫣然是我见过的人里数一数二的高情商,哪怕她背地里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当面也是和善可亲的,她来做客,给全家人都带了礼物,包括段明风的。

饭桌上,她婶婶话里话外说着“郎才女貌”,“家世门第相当”,“以后一同在部队工作互相照应”之类的话,还说部队里男的二十五岁就可以结婚,到时戚嫣然的终身就可以定了。爷爷奶奶不明所以,误以为我和戚嫣然真的两情相悦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临走前奶奶还把我拉到房间去,问我要不要包个红包给女朋友。

有长辈在,也为了给女孩儿留面子,我努力保持着微笑,心上却直冒火,戚嫣然哪哪都好,就是喜欢咄咄逼人,她说得对,所有男的都喜欢她,只有我不把她当回事,我越是不把她当回事她越要试探我底线。同龄人那儿调侃一下就算了,跑我家来“逼婚”算怎么回事。

段明风破天荒的把碗里米饭全吃光了,姑妈精神类药物吃多了,有时候脑筋迟钝,也没考虑到段明风胃不好,看他吃得香就一个劲给他夹菜,段明风闷着头全往嘴里塞,填鸭式的吃了两大碗。

我正窝火,段明风冒了一头冷汗,跟我说胃不舒服,我一看他碗里全是油腻辛辣的荤菜,赶忙将他碗拿开,一个个都不省心,我语气有些急:“知道自己有病还胡吃海塞?”

段明风本就身体不舒服,被我一吼,登时委屈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后知后觉语气重了,下意识抓过他的手,段明风挣开,把头扭到一边:“不要你管。”

我心头一沉,脱口而出:“我不管你谁管你?”

姑妈和我大眼瞪小眼,长辈们都看着我们,戚嫣然笑容僵住,盯着段明风愣神,她婶婶笑笑打圆场:“这兄弟俩关系挺好的。”

爷爷说:“我外孙还是个小孩儿,别见怪。”

奶奶让我送送戚嫣然,顺便拖着段明风散步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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