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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歇息。

他脱掉了自己的衬衣绑在腿上,可是那一枪似乎打穿了他的小腿,鲜血迅速把衬衣湿透,又滋润着乌黑的地板砖。

当下班郡被包围在两个楼道的夹缝之间,楼上有狼崽子的脚步,楼下有带着枪的人,他们在一间一间地搜查,从走廊的间隔看过去,班郡只能从这条小道跑出去,冲出一个口子。

但他跑不动了。他的脚步太慢了。

他的匕首也丢了,在之前贴着墙跑时有两个狼崽子居然直接从墙的那一边跃过来,班郡徒手结果了一个,另一个却抓紧他的匕首刃。不得已他只能把那个匕首留在对方的肋骨,以免耽误了逃跑的机会。

他单手拿出枪检查,还有两枚子弹。他大概是跑不出去了,哪怕去之前就已经有过准备,但让他放弃还是太难。

无论如何都要再试一下,从这条小道冲出去,两枪打在身后,能跑到哪里——他不确定,应该能到矮墙,但他来不及翻过去,他肯定还会被打到。或者没有被打到,垃圾场外却有更多狼国人再次等着他。

班郡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楼上的房间门一个接一个被踹开,呼喊越来越靠近着他的耳膜。他不能再等了,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之处是一隅棕红色的苍穹。

于是他再次绑紧了腿上的衬衣,不顾一切地往看得到外界的窄巷子跑去。

在他穿出楼宇的刹那,马上有狼国人看到了他。谩骂和追击的噪音好似骤然擂起的号角,而在班郡跑动的过程里子弹擦过墙面,打碎玻璃,击穿垃圾桶,溅起的尘埃让班郡眯起了眼睛。

而后他看见了矮墙,他毫不犹豫地冲上了垃圾堆积处,用没有受伤的一边胳膊抓住了边缘,猛然一使劲,翻了过去。

子弹在他的耳边,胳膊边,脖颈边,然而一阵剧痛在他肩膀散开。

他摔在了墙外的垃圾池里。

无数的脚步又跟着他跑,让他顾不得肩膀的伤口便一骨碌从垃圾池爬起。

他总算摸出了手枪,甚至都没有回身便往后开了两枪。但是更多的枪响却回应了他,告诉他狼群也越过了矮墙。

然而就在这一刻,那一辆黑色的轿车刷地拦在他的跟前。

班郡根本没看清来者,玻璃窗便不约而同地全部打开,无数的子弹打在了班郡的身后,让他不得不趴在地上。

这一番短暂的扫射过后,班郡听到那一句穿过枪响的呼喊——“班!”

紧接着第二辆车贴着前一辆车尾驶来,车门马上打开了。 w?a?n?g?址?F?a?布?Y?e????????????n??????????5???c???м

两个人从车上迅速下来,一边朝着身后放枪,一边架起了班郡,连拖带拽地护进了车里。

所有的吵闹随着车门关上而被隔绝,班郡什么也看不清楚。他只是被一个人抱住,而后摁在松软的座位上,接着,那熟悉的嗓音对着司机下令——撤。

第123章

展尘的刀口抵在军琅的脖颈,而一边脚狠狠地踩着老粟握着弯刀的胳膊。他赢了,他一个人打赢了军琅和老粟,而只要他往前这么些许,他就能取得胜利。

“对不起。”展尘轻轻地说。

他向来敬佩军琅,无论是他的为人还是他的战斗力。似乎在来到雾枭的那么多年里,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还能让他想起狼国的气息。而遥远到是个符号的黑浦是一个,军琅也是一个。

军琅的一边手都是鲜血,他的腿也满是刀伤,赤裸的肌肉布满了打斗的痕迹,所有人的体液都混在一起。无数的刀伤会成为他的功章,那无论他走出去还是战亡都无所谓。

但他在展尘的眼里看不到平手的迹象,也看不到取胜的欲望,似乎展尘只是在做一件事情,一个任务,和每一次阿大交代的一样。他不会去理自己想不想做这件事,只清楚做完之后能换来什么。

他不想离开展倩和展迎。

所以哪怕这看起来毫无胜算,他也能背水一战。

然而就像老粟不熟悉狼国人的战斗方式那般,他也不懂雾枭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就在他还在与军琅的力量抵抗,眼见着军琅逐渐松手,让他的刀刃慢慢挪动,老粟竟然狠狠地一拧自己的肩膀,逼着他的肩膀脱臼。这为他换来了更大的移动空间,比如——他用空着的那边手,抓住了展尘的脚踝。

有时候战斗的反转就在须臾,当老粟用力地把展尘撂在地上,马上捡起了弯刀,爬起来的刹那,他一膝盖撞在展尘的腹部,紧接着军琅对着展尘就是一脚。

老粟得了机会,在展尘趴下之际,膝盖抵住了展尘的后背,他的手掌也抓稳了刀柄。

有那么一瞬间老粟是想把这个人干掉。

这个让子岩喜欢上的家伙,这个沾满鲜血的恶棍,这个不管为了谁,竟然一点余地都不留的狼国人。他能亲手杀了他的叔叔,那还能有什么做不出。

所以老粟举起了弯刀,向着他的脖颈扎去。

谁都会有自己在乎的人,而展尘为了他的兄弟姐妹能不顾一切,老粟也能为了军琅和子岩,无所谓之前所有协议与考量。

展尘闭上了眼睛。

而弯刀扎在了水泥地上。

它的刀尖划开了一条浅痕,那是老粟对这个人的恨意。

可是它没有再逼近,那是老粟对他的感激。

老粟是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这句话萧江说了无数次。可是老粟不赞同,因为他记得这个人,也曾经拦在了子岩的跟前,抓住了那扇子岩巴掌的手腕。

军琅赶紧上前握住了老粟的手,老粟眼眶泛红。那欢呼和叫嚣静谧了一瞬间,而后如炸雷一般响起。

“放弃杀戮。”军琅的音量很小,似乎在征求老粟的看法。

而老粟只是看着展尘,片刻,默默地点了点头,松开了刀柄。

裁判马上冲上前,在军琅又提高音量喊了一句“放弃杀戮”时打开了铁门。

老粟从展尘的身上被拉起,展尘也从地上拉起,军琅被两个人拉起,还有那一具失败者的躯壳被拉起。

紧接着一群狼崽子也钻进了笼子里,他们拿来了火马酒,要开酒瓶盖子,再从他们的身上淋下。冰凉的酒酿从他们的鼻子里渗进去,从伤口里渗进去,从嘴里渗进去,从他们的每一寸皮肤里渗进去。

于是血液洗濯着冰凉的地板。

台下黑压压一片,擂台则无比敞亮。它是荣耀,是胜利,是占有,是力量。

但不全是,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让外国人认不清楚,却也能被征服。

老粟看向了军琅,再看向了展尘。在他们脚踩着的位置,他们的血汗融合在了一起。似乎有一把火焰点燃了脚底的酒酿,所以空气都满是火苗的气味。

原来当他们的血液燃烧起来,雾枭人和狼国人的味道没什么不一样。

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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