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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懒洋洋的语气说道,“你们知道,现在有无数因为冬季糟糕的天气而无法出门的淑女们闲坐在家里绣花呢。”

——这话说的是对的:圣诞节后,在议院有一席之地的社会精英们已经重返岗位,上流社会的各位人士齐聚伦敦,而随着冬季逐渐降低的气温和愈发难走的路况,大部分贵族小姐们都会选择在家里打发时间,去剧院看一场戏剧就是他们平时最常见的娱乐了。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室内舞会确实是个好选择。而人人都知道以阿帕特的财力和品味,他能举办一场怎样美妙绝伦的舞会;他更年轻一些的时候很热衷于这样的活动,而现在或许是因为他稍年长一些、更加成熟了,由他主办的舞会的数目正逐步减少,而在座的每一位都还记得他当年举办舞会时的盛况,以及以他的名头能邀请到怎样身份尊贵的大人物。

于是,刚才稍微冷下去的气氛又重新热络了起来,这些与阿帕特十分熟悉的上流社会绅士们纷纷与他讨论着舞会即将举行的时间以及宾客名单的拟定。其实关于名单没有什么可质疑的,这位教你颇为广泛的年轻人肯定会给他熟识的那些上层阶级的朋友都发一份请柬,而那将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数字——他结识的人从议会里颇有声望的议员到血统高贵的老派贵族无所不包,甚至也包括我们所熟悉的伊丽莎白。她的“父亲”虽然是个靠商业重回大家视线之中的落魄贵族,但是凭借着女儿的美貌,他还是颇受各类宴会的青睐的。

“对了,安德烈。”阿帕特仿佛想到了什么,随口对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道,“我还想写信邀请你在牛津的那几位同事,如果能让校长先生赏光带着他那位独生女一起来参加宴会就更好了。” 网?阯?发?布?页???????ω???n????????????????????

他的话音落下去,年轻人们都心照不宣地露出微笑:那位受人尊重的校长先生的独生女刚刚到应当参加社交季的年纪,据说知书达礼又容貌艳丽,看上去会是阿帕特喜欢的那个类型。没错,在淑女们眼中福劳斯勋爵是个曾与无数女孩儿暧昧不清的花花公子,但是他这样艳福不浅的经历在他的男性朋友中还是颇为令人羡慕的。

当然,他们表面上不会承认这一点。如果一定要让他们就此发出什么评论的话,他们可能会义正言辞地抨击阿帕特说他这样风流多情是对那些年轻小姐的不尊重,但是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没有人能知道了。

那位名叫安德烈的年轻人当然满口答应了他的要求,毕竟在场的这些有钱有闲的青年们也都想看看那位校长先生的独生女的风采。

而阿帕特想了想,补充道:“我还会邀请伊丽莎白小姐,我真是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伊丽莎白英气而又美貌的面容和她直爽的性格颇受伦敦社交界的男青年们的亲睐,这也是为什么她当年接受塞维恩·阿克索的求婚的时候,有那么多人感觉到不可思议——毕竟众所周知塞维恩的出身不好,如果他还是个前途无量的大学教授也就罢了,他当时却仅仅是个身负污名的家庭教师。

甚至据阿帕特所知,当初伊丽莎白答应塞维恩·阿克索的求婚之后有人。甚至有心怀不满的人去找塞维恩要求跟他决斗,想要以此证明到底谁更应该获得伊丽莎白小姐的芳心,幸而在他们在一腔热血的支配之下对着对方胸口开洞之前,这场决斗被人调解了。

“我记得她去美国看望他的父亲了,现在应该还没有回来吧?”有人说,“伊丽莎白小姐往往在美国过圣诞节,现在估计还没有登上回程的邮轮呢。”

“总之请柬还是会送到她的宅邸的,希望到时候她已经回来了吧。”阿帕特随意地挥挥手,“再不济,我记得她不是还有个未婚夫呢吗?”

有个性格粗鲁的年轻人说:“哈?那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书呆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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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人则说:“阿帕特,这样说你也看了那则新闻?”

“哪一则?普鲁塔克号邮轮在近海沉没,而有一位先生则幸运地被当地渔民拯救,由于一直在南安普敦修养、没有及时返回伦敦,结果讣告被刊登在报纸上的那则新闻吗?”阿帕特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安乐椅的木质扶手,继续用那副慵懒的神气说着,“——而这位幸运儿正是我们的伊丽莎白小姐的未婚夫。如果你是只这则新闻的话,是的,我确实看见了。”

“我刚读到讣告的时候,还以为伊丽莎白小姐终于能回归单身了。”安德烈小声嘟囔道。抱有这种不太道德的想法不能怪他,他只是尤其心直口快、所以第一个把它说出来了而已:在座的不少未婚青年,都或多或少地打过伊丽莎白小姐那些丰厚的嫁妆的主意。

“所以就这么定了。”阿帕特发出了一声轻轻地笑,“好了,安德烈,我的朋友——就帮我这个忙吧,帮我去邀请那位校长先生和他的掌上明珠,还有你在牛津的那些朋友们,舞会自然应该热闹点才对——而就算是伊丽莎白小姐不能出席,我们至少也能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赢得了她的芳心。”

第八餐:死神囿于牢笼之中

阿帕特·福劳斯侯爵位于室内的宅邸就坐落在泰晤士河沿岸,从房屋东侧的窗户看出去,古老的墙根下面就是波光粼粼的河水。这一天,他的宅邸内灯火通明,穿着整齐的黑色制服的男仆女仆们彬彬有礼地在宴厅内巡游,烧制着家族纹章的瓷器和从异国进口的水晶杯被擦拭得闪闪发光。

今天是福劳斯侯爵举行舞会的日子,上流社会的男女们以得到他的邀请为荣。因为这年轻的贵族确实顽劣不堪不学无术,但是也的确位高权重:他可能没半点政治天赋,但上议院里有他的家族世袭的位置;他也确实对经商一窍不通,可他的祖先代代遗留下来的地产足以让他每年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好几千镑来挥霍——在这方面,命运女神确实不讲情面,生活在东区的贫民窟里、在温饱线上垂死挣扎的那些人得不到她的眷顾,仿佛的从布歇的油画里走出来的骄纵青年反而格外受她的爱戴。

(而一只来自极为遥远的地方的、通身洁白的怪物是如何得到这个美妙的身份的,大概得从差不多半个世纪之前说起。据伊丽莎白所知,她的朋友在那个时候开始准备在这个国家生活,他下定决心几个月之后就以福劳斯家族的继承人——那个时候是阿帕特·福劳斯的父亲——的身份在这座城市里活动了。当伊丽莎白问到其中细节的时候,他是这样回答的:“粗略地说,一场谋杀。”然后他就顶着那张贵族男性的脸露出一个冷酷又愉快的笑容,“行啦,老朋友,别这样看着我:你要知道,这就算是对人类来说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性们在被水晶灯照亮的宴厅里穿梭,她们每个人来到这里之前都花了大力气打扮自己,并指望这样能得到这位黄金单身汉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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