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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有些不妥。不过他倒没想其他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弟弟,除了陆瑶这事,家里人感情一直很好,没什么矛盾。
“娘,儿没什么担心的,只是这么大的事,你容我再想想。”
许殊没紧逼他,只是悠悠地叹了口气,声音骤然低了好几分:“煦州,你当我愿意让煦明上战场?你爹、你祖父、你三叔……咱们薛氏一门,多少男儿埋骨沙场。若是可以,我宁愿咱们一家粗茶淡饭,只要能平平安安,全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可谁让你们生在了薛家!”
见她说着说着流了眼泪,薛煦州有点慌,赶紧道:“娘,你别哭了,我听你的,我听你的还不成吗?儿知道,你都是为我们兄弟好。”
许殊摆手,拿起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听娘说完。以前是娘狭隘了,这几年,你一直征战,娘没有一个晚上睡过好觉,娘经常梦到你浑身是伤。可娘也不能让你回来,如今薛氏一族嫡系人丁凋零,就你跟煦明,这是你们肩上的责任。”
“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刀枪无眼。你爹武艺高强,驰骋沙场二十年,可还是着了敌人的道,抛下我们母子走了。娘实在是担心哪日你们兄弟中有人步了你爹的后尘,这偌大的薛家怎么办?”
听到这里,薛煦州明白了许殊的顾虑。
他沉默了许久道:“娘说得有道理,煦明是该担负起责任了。”
战场上的事谁说得准,今日还在一起痛快饮酒的兄弟,说不得明日就成了黄土一杯。如今陆瑶才刚怀孕,她腹中的孩子要长大成人得十几年后了,这期间,只剩他们兄弟守望相助,若哪日他有个意外,就得煦明挑起大梁。
薛家军虽然名义上受大燕皇室管辖,可近百年来都是他们薛家嫡支担任主帅,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他们薛家的私军都不为过。军中将士也只认薛家人,为防万一,是该早日让煦明也得到军中将士的认可,这样万一他哪怕真的出了事,煦明也能快速顶替他支撑起薛家军。
听他松了口,许殊欣慰地笑了,温柔的目光中还含着泪:“你当娘为何要让杨大姑娘跟着去云州?不让她碍你媳妇的眼是其一,最要紧的还是希望她能早日怀孕,咱们家这两辈人丁实在是太不兴旺了。娘虽不喜你那媳妇,可她都已经进门,怀了咱们薛氏的子嗣,你劝她安分点,好生在家里养着,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你平日里也多陪陪她,让她别胡思乱想。”
听到这里,薛煦明是又感动又惭愧:“娘,是儿不孝,让你操心了。”
许殊摆手:“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过去的都过去了,好生过日子吧。对了,如今京城局势不明,咱们薛家不宜掺和进去,煦明代你执掌帅印一事,暂且别透露出去,免得生事端。等煦明回京成亲走的时候,你再将文书给他便是。”
薛煦州点头:“娘,儿明白你的顾虑,此事儿不会对外传,等煦明成婚后儿再将文书悄悄给他,并给刘将军他们修书一份,将此事安排妥当。娘,你就别操心了。”
得了他这个准话,许殊心情大好,含笑夸道:“你素来稳妥,娘自是放心。”
第19章
齐王这次是有备而来,回京带了一个叫冠宇散人的老道进献给圣上。
据说此道是在南海潜修的一位隐士,得道高人,有大神通。这招投其所好非常有用,进宫第一天冠宇散人就凭出众的炼丹术让圣上龙心大悦,当即封赏了齐王。
接下来冠宇散人更是成为了圣上的座上宾,不离左右。有了冠宇散人帮忙在圣上面前美言,圣上看齐王这个儿子也越来越顺眼,不到半月就让齐王也跟着上朝议事。齐王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不少旧部或是与太子一系不合的朝臣纷纷投效。
齐王自知落后于太子,圣上的身体不好,不知还有几年,也没时间给他韬光养晦。他便异常高调,经常宴请朝臣,广纳贤士,明目张胆地扩充自己的势力。
薛府自然也是齐王拉拢的重点。
薛煦州虽然于女色一事上挺糊涂的,但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对政治很敏感,不会轻易站队,太子和齐王的邀请都被他以各种理由给婉拒了。
薛府很是平静了一阵子。这段时间,许殊全力操办起了薛煦明的婚事。
腊月初四,薛煦明从边疆回京。
男儿果然是需要历练的,差不多一年不见,他人长高了,身板也结实了许多,褪去了身上的少年感,变得更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许殊见了非常欣慰。她已经给薛煦明铺好了路,他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岂不是浪费了她的这番苦心,好在他没让她失望。
许殊拍了拍他的肩:“煦明长大了。”
薛煦州对弟弟的成长也非常满意,觉得母亲前阵子的提议很有道理,弟现在看弟弟的样子也能挑起薛家的大梁了。
薛煦明回来,两家的婚事提上了日程。良辰吉日定在腊月初六,到了日子,薛煦明穿着红色的吉服,骑着高头大马,喜气洋洋,热热闹闹地带队去杨家接亲。
薛杨两家都是屹立大燕上百年的世家大族,跟京城不少权贵世家都能扯上关系,因而来贺喜的宾客也极多,就连太子和齐王虽未亲至,也都派人送上了厚厚的贺礼。
许殊和薛煦州都出来招待宾客,忙得不可开交。
陆瑶的身体虽然好了许多,能下床了,但薛煦州怕今天人太多冲撞了她,还是让她在内院休息,等她娘家人来贺喜时,便将人领进了如意居陪她。
卧床好一阵子,陆瑶憋坏了,看到母亲和嫂子,非常高兴。
“娘,大嫂,你们来了,瑶瑶好想你们。”陆瑶拉着陆夫人的手欢喜地说。
陆夫人端详了女儿一阵,看着她红润的小脸,很是欣慰:“看来亲家母将你照顾得很好,你这月份也逐渐大了,别乱跑,好好在府里养胎,有什么需要的,差人告诉娘。”
提起这个,陆瑶扁了扁嘴,委屈地说:“好什么好,娘你又不是没看见。你瞧老二的婚事办得多热闹,事事都是那个老太婆亲为,我呢,办得多敷衍,外面的人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提起许殊的区别对待,陆夫人自是不满的,可当初是自己的女儿做错了事,坏了名声,硬塞给薛府,薛夫人是不满意这门亲事的,自家也不好找薛府理论。不然真闹起来,还是自家丢脸。
她握住女儿的手,宽慰道:“别胡思乱想了,如今最要紧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你生下了薛家的长孙,以后你婆婆自会对你改观的。你也别跟那杨氏斗气,你嫁的是要继承家业的长子,也是长嫂,她没法跟你比。”
这话说得陆瑶心里头舒服了许多,但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噘嘴道:“娘,姑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