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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地笑笑。
除了这些变化，殷殷还开始接触化妆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想要什么，单雅泉自然不会拒绝，梁陶知道后也只是说了一句：“还算有些长进。他想要什么你就给他，不用来请示我。”
殷殷对化妆的兴趣往远了说，是从梁陶的电影里启发的，往近了说，只是那天他碰巧遇到梁陶的化妆师在家里帮梁陶上妆引起的。
也不能说是碰巧，毕竟梁陶从来不会在家里化妆，这次是被迫赶鸭子上架。
“先生平时也要化妆吗？”天还没亮，殷殷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出来后就发现这难得一见的场景，于是慵懒地趴在沙发背上，睡衣衣角不小心扯了上去，露出的皮肤白得晃眼。
他歪着头看化妆师在梁陶脸上涂涂画画，还有另一个人在一旁不断递东西。客厅矮桌上摆着瓶瓶罐罐，散落着许多化妆工具。一开始，他只是有点嫉妒那个人可以触碰梁陶的脸。渐渐地，他就沉浸在五官的勾勒变化之中。
梁陶闭着眼没有理他，还是项宇打破沉默：“出席一些重要场合还是需要的。怎么，看你好像挺感兴趣的样子？学起来以后给你先生化妆啊。”
殷殷只是抿嘴笑，发现梁陶没有理他的意向，识趣地回了自己房间。
项宇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放在心上，但殷殷回房间后却记在了心里。这时候他又不想着化妆这种工作是不是不太适合男人，或者他对化妆的兴趣是不是受自己身上多出来的那些东西影响了。
他只记得项宇的那句玩笑话：“学起来以后给你先生化妆啊。”反反复复。
他想代替那个化妆师，亲手描摹梁陶的五官。
先生，先生，现在的殷殷心里，到处都是先生，也只有先生。
单雅泉不清楚他的想法，只觉得殷殷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爱好，还主动提出来了，当然要好好对待。她兴奋地为他准备了各种资料和工具，本来还想给他找一位专业的老师，却被梁陶制止。
“等他真的想学化妆了再说。”
单雅泉有些不解，以为梁陶的意思是怕殷殷只是一时兴起，不会长久，先让他先随便玩玩。
殷殷不知道梁陶还说过这样一句话，不然他就不会这么兴致勃勃了。
在单雅泉看来，这次完全是梁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非常清楚殷殷对这个爱好的热情，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固定的课程和作业，殷殷连梁陶的电影也不看了，一有时间就看看化妆相关的书和视频，时不时还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有一次单雅泉想让殷殷在自己脸上试验，结果被殷殷飞快拒绝。
殷殷和单雅泉呆呆地对视了一会儿，而后眨了眨眼，垂下目光，低声说：“我不行的。很难看的。对不起。”
单雅泉以为他还是太不自信了，一时紧张才这么飞快地拒绝，听到他竟然还为这种事道歉，单雅泉摸了摸鼻子，也学着他眨了眨眼，俏皮地说道：“男人不能说不行的哦。而且怎么会难看，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自己画的妆，明明很好看呀！”
殷殷只是抿嘴笑着，看上去像是非常害羞。单雅泉没有注意到他瞬间握紧的手，更不会发现他手心几乎出血的掐痕。
第五章
单雅泉没有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殷殷却独自一个人看了镜子里的自己许久。直到梁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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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陶发现今天殷殷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他的房门。单雅泉同样有些担忧地看了看那扇门。
梁陶面色如常地经过殷殷卧室时，房门突然打开，殷殷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先生，您回来啦。”
“嗯。”没关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梁陶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
吃饭的时候，单雅泉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罪魁祸首就是那位看上去神情淡漠的大魔王。泉泉能怎么样呢？泉泉什么也不能做，泉泉只能抱紧自己。她欲哭无泪，终于等到大魔王吃完饭离开，她才狠狠地塞了一大块肉到嘴里。
想跟殷殷一起抱怨梁陶，才发现他也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碗里明明都已经空了，他还不停地动着筷子。
“殷殷？”
殷殷颤了一下，终于看向她。
“殷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叫医生过来吗？”自从来到公寓后，殷殷都是看的家庭医生。
“不用了，我没事。”殷殷充满歉意地抿了抿唇，“只是有点困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那你赶紧去休息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就走。”单雅泉心大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往嘴里塞了好多菜，想快点吃完。
“谢谢你，雅泉姐。你慢点吃，不要这么急。”殷殷将自己的碗筷稍微收拾了一下，顺便收走了梁陶的。
“哎，我只想赶紧吃完，今天的大魔王太可怕了。”
殷殷躺在床上听到单雅泉离开的声音，继续盯着天花板上不知道怎么形成的阴影，没有动作。直到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他瞬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现在敲门的只可能是公寓里的另一个人，梁陶。
“殷殷。”
他眨了眨眼，似乎终于收回了身体的使用权，飞快从床上跳下三两步过去把门打开。
“先生？有什么事吗？”他喘了一口气。
他似乎看到梁陶将视线移向他微张的嘴唇，但又像是错觉。
“还在自学化妆？”
“……嗯。”
“我来检验一下。”
等殷殷回过神来，梁陶已经坐在自己面前，虚虚闭着眼，自己则站在梁陶双腿之间，手里拿着一把刷子。
明明坐着的是梁陶，自己却感觉像是跪在他脚边。
“你是要给我做催眠吗？还是说其实你什么也没学会？”
殷殷下意识地动了动腿，一不小心碰到了梁陶的大腿内侧。梁陶看上去更加有压迫感了。
“先生，我，我还没有跟老师学过，您真的允许我在您脸上……”
梁陶睁开眼，说了句“算了”，便要站起身，殷殷慌忙按住他肩膀。他不敢再说话直接开始手上的动作。
第一次用手接触到梁陶的脸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非常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耳边似乎听见了一声笑。
他咬了咬唇，拼了命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上。
最后结束后，梁陶没有给出什么评价，随意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就又让殷殷给他卸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