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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筱筱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也没听见桑远应她。她转头看看,发现桑远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木筱筱想起他昨夜没有睡好,安静下来没有吵他。
木筱筱仔细替他上过后背,又轻手轻脚地将他翻了过来。先用毯子盖住下半身,上完上半身,再把毯子往上移,上腿上的伤。
至于之间的部分……木筱筱立在床边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睡得很放松,长手长脚都舒展着。木筱筱替他把被子铺开了些,并没有强行将他的手脚塞回被子里。
她找了个位置在床边坐下,控制不住地细细看他。
他的眉眼细长,很有几分戏曲扮相里长眉入鬓的感觉。他的鼻子生得笔直又精致秀气。他的唇有些薄但是线条分明,唇色偏灰,显得暗淡没有血色。
木筱筱的手轻轻地拂过他的唇。这是他原本的唇色,还是因为太过虚弱所以没有血色?
指尖传来的触觉让她有些着迷,她不自觉地俯身,与他的唇越靠越近。
“直到有一天,你趁我昏迷的时候偷偷亲了我。”桑远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木筱筱猛地清醒。她踉跄地后退一步,捂着自己的唇跌坐在地上。
她刚刚在做什么?她这是怎么了?
桑远这一觉,一直从午后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他醒过来的时候木筱筱正坐在地上发呆。她把被褥搬到了离他床最远的一面墙下,裹着被子魂不守舍。
桑远抬抬手,看着手腕上又加重了一圈的痕迹轻轻叹气。他那一身妖力,任谁拿去了都要搅动一方风云。可是他的小妖精,却把那点妖力全用来缠他了。
这些带着妖力的印记,真的很难祛除。他的小妖精恨不得把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做上标记,印上她的印记。
“红儿,”桑远低唤了声正在发呆的木筱筱,“到床上来吧。”
木筱筱猛地转过头看他,裹紧了被子头摇得像拨浪鼓。
她不能过去,她会把持不住的!
桑远又叹气。她白日里总是压抑自己不肯跟他亲近,夜里想亲近他的欲念才会反扑得如此厉害。
眼下她看起来并不太好。她虽然有他的妖力傍身,可是她的神魂依旧是棵孱弱的菟丝子,失忆让她的白日和夜晚产生了割裂,她的神魂并不能负荷这些。
“我不太舒服。”她乏力地从地上站起来,“我得去找个大夫替我看看。”
桑远并不拦她:“去吧。”
木筱筱一离开,桑远便入定调息。他得快些好起来,才能照顾好他的小妖精。
木筱筱离开了小半日才回来,步履虚浮精神恍惚。
她拎着一小包药膏,放在了桌上:“我给你带了换洗的药,先帮你换药吧。”
她说完朝他走过来,却在手指触到他衣带的同时触电似地将手弹开了。
“那个……”她低着头不敢看他,“要不你还是自己换吧。”
她一边说一边退回桌旁,满怀心事地坐下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木筱筱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昨晚我……”她吞吞吐吐地,话都说不完整。
桑远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身旁,微凉的手扶上她后颈。
她的头被他的力道扶起,抬首的同时,他在她的唇上轻点了一下。
“可以亲。”他认真地回她,“我喜欢的。”
木筱筱怔怔地看着她,心脏在胸膛里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如雷般的心跳声几乎要把她的耳朵震聋了。
“笃笃笃。”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桑远转身开门。店小二从外面走进来,将丰盛的饭菜摆满了一桌。
桑远在她身旁坐下了:“吃点东西吧。我让人准备了你最喜欢的酒酿丸子。”
木筱筱在他坐下来的同时,控制不住地朝他的方向靠了靠。桑远察觉后,垂首朝她笑了笑。
木筱筱被他笑得腿有些发软。她甚至能感觉到鞋子里的脚趾不安分地在蜷缩着,她想靠近他,贴着他,就像……梦里那样。
想起自己的梦,木筱筱心虚地缩了缩身体,克制住不让自己扑到桑远身上。
昨夜的梦里,她又变成了藤蔓。
她在梦里紧紧地缠着一棵树。她用藤蔓爬过那棵树的每一道沟壑,每一条枝干,甚至每一片树叶的脉络。可是她就是不满足,她紧紧地缠着树干,想让树的每一寸都属于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棵树产生如此强烈的渴望,直到梦醒前的那一刻,那棵树变成了桑远!
她现在根本不敢看桑远,害怕自己像梦里那样疯狂地,用恨不得将他绞断的力道去缠他。
“红儿。”桑远低声唤她。
他什么也没说,可是木筱筱却觉得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小提琴低吟般动听。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木筱筱惊恐地将自己的小脑袋抱住了。她这是魔障了吧?
“红儿,”桑远用勺子盛了一口甜汤,送到木筱筱嘴边,和声说话,“吃吧。”
虽然他们不需要吃东西,可是她每次吃过东西都会变得高兴。她现在太沮丧了,他想让她高兴起来。
木筱筱被他的声音震了震,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一眼后又迅速移开目光。
“我觉得,”她期期艾艾地叹气,“我隐隐有些入魔的趋势。”
桑远想给她喂食物的手僵了一下。
木筱筱长叹过后,捧起桌上离她最近的一个汤碗,仰头将整锅酒酿丸子喝干了。
“嗝。”木筱筱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起来,扑到桑远怀里将他抱住了。
“桑远,桑远。”木筱筱勾着他的脖子,高兴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桑远伸手将她搂住了。他刚刚还在为怎样能让她白天也愿意跟他亲近苦恼,没想到一锅酒酿丸子就把问题解决了。
没想到木筱筱在他身上撒过欢后,突然开始哭起来:“桑远,我要犯错误了。”
桑远有些慌,忙轻拍她的肩柔声安抚:“犯错又如何?红儿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木筱筱抹抹泪,不确定地抬首看他:“任何事?”
“嗯。”桑远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