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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镭射灯光刺的人眼睛疼,贺轻舟坐在卡座里喝着酒。

面上情绪不显,但饮酒量却在无声的暴露着他此刻的情绪。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那种无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俨然成了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人。

现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江苑继续去追求她的理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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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苑发现这段时间,贺轻舟来的次数越发频繁了些。

听说他拨了善款,给那些交通不方便的山村地区修路。

也包括江北。

贺轻舟说,他在这附近投了个旅游酒店,近一年都得待在江北亲自跟进度了。

江苑只说:“何必呢。”

贺轻舟笑了笑:“我犯不着恋爱脑到这种地步,这个地段是我在无数个方案中选定的。江北本就是千年古城,旅游旺地,再加上近几年上头扶持,未来形势一片大好,稳赚不赔的买卖。”

虽然不排除,他确实有私心在。

哪怕只剩最后一年了,他也要与江苑在一起。

虽然可耻的利用了她偶尔心软的秉性,但他还是执意这么做了。

戚穗岁倒是很开心,整天领着不同的同学来家里做客。

然后借着做客的名义去江苑家串门。

偶尔贺轻舟在时,她们会聚在一起,兴奋的小声议论。

内容大抵就是一些压抑着的叫声。

什么好帅啊之类的。

大部分的时候,贺轻舟都是不在的。

那会戚穗岁和她的同学就会一直在江苑家里等,还不忘问江苑:“轻舟哥哥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江苑给她们切了些水果端出来:“他有工作,也不是整天都待在江北的。再说了,他也不住我这儿啊,就是偶尔过来。”

戚穗岁咬着哈密瓜,暧昧一笑:“我怎么觉得只要你点头,轻舟哥哥连夜就能搬来。”

是连旁观者都能看清的爱意。

戚穗岁她们没看到人,也没在这儿多留,和江苑说完晚安之后就离开了。

九点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

江苑过去把门打开,看到了贺轻舟。

他身上穿了件烟灰色的衬衣,领带扯的有些松散,外套脱了,拿在手上。

身上酒气浓。

看神色,有几分倦怠。

想来是工作忙到现在才散场。

他递给她一个袋子,袋子里装了个纸盒。

江苑疑惑的接过,问他:“是什么?”

他笑了笑:“驴打滚,没想到江北也有这么正宗的。”

江苑从前最爱吃的就是驴打滚,她那么小的胃,一次性能吃下六个。

贺轻舟知道时间很晚了,也没多打扰她,纯粹就是来送个东西。

东西送到了,和她道了句晚安。

街道安静,只余些许冷风卷起地上落叶。

他脚步不太稳,许是在酒局上喝多了些。

挺拔如松柏的身影,好似多了分孤寂,混入这夜色之中,竟叫人觉得可怜。

摇摇晃晃的开了门,又摇摇晃晃的进屋。

门关上,灯没开。

想来不是直接醉倒在地上,就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醉成这样都不忘给她买驴打滚。

44. 第四十四章 “姥姥,我想好好陪陪他。……

江苑想把那盒糕点放冰箱里, 想了想,最后还是打开盒子,尝了一个。

是在北城常吃的那个味道, 一模一样。

她坐在窗前,视线望着与她隔了一条街的屋子。

灯一直没开。

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幼时都是有着鸿鹄之志的人,大了以后, 唯独他一个人走向了现实。

他应该也有过怨怼吧,那般桀骜之人, 一身反骨。

偏就活成了他最讨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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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糕点吃完, 江苑又去刷了一遍牙, 然后才上床, 关灯睡觉。

夜, 几分安静,偶有风声。

如同怪物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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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子很忙, 经常连坐下来休息下的时间都没有。

一天十几台手术,哪怕她不是主刀, 仍旧累到双腿打颤。

从手术台出来,扶着墙就坐下了。

也顾不上那点洁癖。

太累, 累到没力气继续往前走。

其他医生摘了口罩过来, 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江苑摇了摇头,勉强站起身:“不了, 你们去吃吧。”

她回到休息室换了衣服,往科室走, 却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贺轻舟。

他不知是何时来的,西装革履,穿着周正,哪来还有昨日夜晚半分的狼狈。

瞧见她了, 冲她笑笑。

江苑疑惑的进去:“你怎么来了?”

他说:“给你带了午饭。”

瞧见周围那些医生投来的看热闹的眼神,以及一些探寻,江苑轻咳了一声,让贺轻舟过来。

她带他去了休息室,让他以后不用再来了,楼下有食堂,她去那里吃就行。

贺轻舟却说:“我知道的,你吃不惯食堂的饭菜。”

他把饭盒盖子揭开,饭菜的香味四溢。

他不愧是最了解江苑的人,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似是怕他拒绝,他便先一步开了口:“只剩下最后一年了,你连让我给你送个饭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他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那双变得深邃的眼,此时泛着淡淡薄光,随着他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那颗虎牙若隐若现。

记忆便跟着恍惚了一下,仿佛他仍旧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如藤曼般,迎光生长。长在眼底,攀进心里。

刻骨一般。

犹豫了几秒,江苑还是点头。

是啊,最后一年了。

他们只剩下最后一年。

看来贺轻舟是真怕她饿着,加大号的饭盒,米饭压的实。

她吃了很久都没见减少,唯独边上多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坑。

江苑轻笑着问他:“你是想撑死我吗?”

贺轻舟便也笑:“撑死你了,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挽留的话来。

江苑听懂了,却装作没听懂,只是笑了笑。

都是聪明人,彼此也心知肚明,这段关系,早在很久之前就该结束了。

是贺轻舟以一己之力在苦苦支撑着。

不是都说喜欢就是一场博弈吗,往往动情最深的那个人,输的也最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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