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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微微放大的瞳孔表示他又信了。
“姜哥你是不是不信,其实我也是。”说到这,东子压低了声音“过几天把哥你的一根头发弄出去,跟那个婊子肚子里的孩子做个亲子鉴定,看看是不是你的孩子。”
据说姜石在交出这根头发的时候,整双手都在抖。
【十六】
为了取得信任,很多警察在当卧底时都会有所牺牲。在被保护期间,商应凡发现自己怀了姜石的孩子。
上级听了之后说这个孩子是留还是堕掉全听商应凡的自己的意愿。这句话无论是白纸黑字写出来,还是让人一字一句念出来都没有毛病。但是在这些“全凭你自愿的”文字中,商应凡看出来上级的意思:
打掉这个罪犯的孩子。
他的同事们也都劝他。
虽然出于人道主义这个孩子有生存的权利,但是一个男警察怀孕本来就是一个有损警察形象的事,更何况这个孩子的父亲还是一个可能被判死刑的通缉犯。
他是个警察,还是个英雄。他的前途是光明一片。以后很有可能有一位在品行、样貌、学历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同志欣赏他的英雄事迹,不介意他畸形的身体,愿意给他组合成一个家庭。
“无论是为了组织还是为了你自己,这个孩子都没有留下的必要。”
只有一个孩子上小学的女警察没有这么劝他。
她看着坐在床上摆弄手指上戒指的商应凡,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十七】
商应凡手里的戒指是姜石自己做的。
姜石当时做的是一对对戒。两个人一人一个,看上去之后有几分结婚戒指的意思。
那个戒指是用金属磨得。上面什么都没有,看上去就像是个小钢环。
有次聚会喝酒,姜石的朋友在姜石举杯的时候注意到他手指上戒指。他用余光扫了一些商应凡,那时候商应凡正在一旁给姜石扒虾。他一眼就看出两个人带着的是对戒,然后嘿嘿一笑,说:“石哥你也真抠。你不给人家整个鸽子蛋带上,用这么一个破钢圈子糊弄人家干吗啊?”
那时候姜石已经喝的站都站不稳。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坐在商应凡一旁,头枕着他的肩膀傻笑。
商应凡虽然是双性人,但是体格不错,自己一个人就能把睡过去的姜石背回家。
在他扛着姜石费劲爬楼梯时,姜石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他待在商应凡身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商应凡感觉到他故意往他脖子上吹起,商应凡可能都不知道他醒了。
“醒了就赶紧起来,我这累着呢。”
姜石只装没听见,还故意发出鼾声假装自己睡着。气得商应凡差点直接把他扔到楼道上。
“凡儿!凡儿!”这下不敢装睡了,姜石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哥错了,不敢装睡了。”
“不敢装就赶紧下来自己走!我这累得汗都出...咦!”
在他说话的时候,靠在他背上的姜石舔了一口他脖子上流过的汗珠,舔完后便开始在他脖子上又舔又啃。
商应凡的脖子是敏感部位,被他这么一弄身体便止不住的发软。他知道姜石这个人胆子大,还喜欢玩刺激,生怕他直接在楼道里把他扒干净上了,连忙背着他往家走。
刚关上门姜石就一把把他搂住,像个傻子一样笑。商应凡也喝了点小酒,现在也有点醉意,看他笑的这么傻,他一个没忍住也跟着他一样笑。
两人笑着笑着就互相指着对方骂他是傻子,骂着骂着就滚到了床上。
醉酒后的人总是欲望大但是坚持不了多久。两个人刚滚到床上时激情四射,但没捅咕几下就双双射了出来。
激情过后的两个人大喘着粗气,又止不住看着对方哈哈大笑,虽然灯关了后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
姜石跟商应凡说他小时候没什么玩的,几个小伙伴就从建筑工地偷了几跟铁丝,然后聚在一起编戒指玩。
“当时跟我们玩的有个小姑娘特别漂亮,姓洪。我们几个小男生凑在一起边编戒指边说谁编的最好看就把戒指送给她。这叫定情信物,长大后凭戒指娶她。”
日;更期衣龄-午.扒扒+午.九'龄
“幼稚死了。”商应凡听着听着又忍不住开始乐。
扣群+二散临六"酒二:三酒六
“你别乐,听我说完。我当时...”
姜石每次谈起过去都像是在讲故事,商应凡没听几句上下眼皮就搭在了一起。他迷迷糊糊睡了一小觉,醒来时正好听见姜石在讲:
“后来啊...”
“后来你就娶了她做老婆。”商应凡实在困得受不了,他一把搂住姜石的脖子,让他闭上嘴跟自己睡觉。“睡吧,我实在熬不住了。”
“嗯。”
商应凡不知道姜石当时讲的是:“所有人都想娶她做老婆,就我不想,我嫌她丑。但我也跟着他们一块编。编的比谁都认真,最后编出来的也是最好看的。我当时就想‘谁要送给那个臭丫头,我要送给我未来的老婆’。后来啊...”
后来的确送到了。
但自那以后商应凡总会做一个梦。
他梦见年幼的姜石坐在一棵树下用铁丝编着什么。他身后是城中村破旧的违章建筑屋,上面用红油漆画着一个圈,圈里写着一个拆字。有时候风吹过,吹来的不是沙子,而是五颜六色的塑料袋。
姜石的不远处是一个垃圾堆,垃圾堆的旁边是一堵墙,那堵墙前的空地上堆满了附近居民留下的大小便。
这样的环境没有给他一点干扰,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依然低着头用铁丝编着戒指,直到日暮降临,直到天黑...
这个场景总会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最清楚的一次是在他临产那天。
那时候他孤身一人躺在黑医院里生孩子。
为了这个孩子,商应凡辞去了工作,还跟家里彻底闹翻。
那可能是他的母亲头一次失控。她先是摔碟子摔碗,然后指着他破口大骂。最后哭着要给他跪下,只为了让他把孩子打掉。
“凡儿,你把孩子打掉吧。妈丢不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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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应凡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他任由父母打骂,顶多用一只手护着肚子。
在母亲准备给他下跪前,他猛地跪在地上,对着父母双亲就是直磕了二十多个响头。磕到十七个的时候他头就开始流血,最后一个磕完他头抵着地一动不动维持了很久,只因为他头晕到险些晕过去。
那天母亲哭着给他包扎完伤口后,他们就彻底断绝了关系。
递交辞职信那天,他凝视了墙上悬挂的警徽许久。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他的心里换乱成一片,连他自己都忍不住问自己值得吗?
他把姜石弄进了局子,是他对不起姜石。他怀了姜石的孩子,就算知道姜石是罪犯也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是他对不住自己这身衣服和祖国人民。
商应凡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姜石。姜石进去那天他甚至都没觉得伤心难过,只觉得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