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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从昨天开始一次对话都没有进行过,叶尧全身都是低气压,钟秋白觉得坐在他面前都要瑟瑟发抖了。

离跟谢玉书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他必须要现在出门了,钟秋白身上穿着普通的T恤低着头准备从叶尧的身后穿过。

叶尧讲电话的声音忽然停了一下,钟秋白低着头不敢看人:“我,我出去一下。”

叶尧没有理他,继续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查下对方的律师,还有,催分公司把月度的账发给我??????”

钟秋白心揪得疼,别人打他骂他他可以不在乎,但叶尧很重要,他的厌恶让钟秋白敏感,难受。

家里的门被关上,叶尧看着黑色的大门愣起了神。

“老板?老板?”电话那头奇怪地问。

叶尧回过神来:“刚刚说到哪了。”

钟秋白空着手到的约定地点,他又软弱了,不敢把围巾带过来,反正以后都不联系了,至少给他留一点东西吧。

“先生您有预约吗?”前台女生的微笑十分完美。

“没有,有人约我的。”

“请问那位姓什么呢?”

“谢,姓谢,谢玉书。”钟秋白小声地跟前台报名字。

“Laurent先生的客人是吗?我领您进去吧,他已经在了。”

钟秋白吓了一跳,他还没准备好,挠挠头说:“再等一下吧,不好意思。”

“拼错了,是‘au’不是‘ou’,”谢玉书在教钟秋白写他的英文名字,语气却是宠溺,“小笨蛋。”

“我拼不来,你写一个给我吧。”钟秋白又找到机会从谢玉书那里收他写的字。

“真好看。”钟秋白崇拜地看着英文字母说,“谢玉书,你的名字都好好听。”

“名字是父母送你的礼物,你的也很好听,他们要你的时候一定对你有许多期望。”

“是,是吗?我从来没想过。”他第一次学会写自己的名字是为了签欠条,照着新华字典选的,可能本身不是这几个字,万一错了那就算弄丢礼物了。

“我能问你要一个英文名字吗?”钟秋白问谢玉书,“我还没有呢。”

谢玉书答应了,低头去翻字典。

钟秋白高兴坏了,双手合十对谢玉书说:“谢谢你,你真好。”

谢玉书耳朵有些红:“有什么好谢的,又不是什么难事。”

前台微笑地看他神经质地来回踱步:“先生,您是要跟Laurent先生谈生意吗,请不用担心,他是很绅士的人。”

“不,我们??????是我的问题,哎,我就不该来。”钟秋白心里压着一块石头,他想逃避了,他觉得自己处理不好这些关系。

前台耐心地等待他平复心情:“我们的甜点很美味,环境也很适合私人约会,所以你不用担心,他挑选的并不是什么严肃的地点。”

钟秋白点点头,说:“可以了,你带我进去吧。”

大厅被优美的曲线分割,弯弯绕绕既保证了客人谈话的私密性也让空间显得没有那么密闭。

钟秋白跟着前台来到窗边,谢玉书戴着眼镜,早早地目光就追随着他。

钟秋白不敢回看,左顾右盼地坐下:“你好早啊。”

“不能让你等。”谢玉书说。

钟秋白表情有点难看,想到了从前种种。

谢玉书招手让服务员上甜点:“喝点茶吧,你脸色不好。”他细细地看着眼前人的发尾,眉间,眼角。

钟秋白被觉得谢玉书目光灼人:“你最近,工作还好吗?”

这就是寒暄要开始的标志了,谢玉书没想到两个人再见面第一句话竟然如此生疏:“还好,负责的工作变动了一下。秋白,你过得还好吗?”

钟秋白说:“挺好的,我交了个男朋友。”

“??????”一时两人都没有话说了,正好服务生端上甜品。

谢玉书伸手示意:“吃吧。”

钟秋白心想,自己又搞砸了。

“你今天没有别的安排吧?我们要不要去看电影?”谢玉书问。

“我??????”钟秋白张口想拒绝。

“我订了影厅,就在隔壁。”谢玉书语气平常,就像单纯约朋友出门看电影,“在说正事之前,稍微放松一下吧。”

钟秋白觉得自己应该说不,然后尽快跟谢玉书把以前的事情说开,但开口却是:“也行,但我要早点回??????”他心里想着叶尧给他的门禁时间,又反应过来叶尧在生他的气,他回去也是给人添堵,“行,就今天。”

谢玉书把钟秋白喂饱,两人走到隔壁大厦,钟秋白以为是去电影院却被带到一个豪华的私人影院,他坐在柔软的座椅上,谢玉书问:“想看什么?”

“随便,都可以。”他不怎么看电影,佟柯说那些个超级英雄他都不懂,每次接不上话他干脆劝佟柯跟朋友一起。

谢玉书拿着ipad选电影琢磨着挑一部长点的,钟秋白侧着脑袋趁机会看看他,这样并排的位置让他更安心一些,避开过于直接的目光,他能好好看看谢玉书。

电影开始播放,按摩椅被贴心地放平,银幕上的小人奔跑着剥落辅助的支架,钟秋白有些入迷了。

直到电影播放到女主角被观众起哄,熟悉的记忆闪现。

电影里,阿甘向珍妮表白,珍妮伏在桥边说“她想变成小鸟飞走。”

明亮的教学楼里,谢玉书跑到老师办公室没有找到人,急冲冲转身没有听见同学叫他:“我去综合楼找人。”

校园阴暗的角落里,钟秋白抱住自己残破的身体,诞生于世的第十七个年头,他第一次想要离开。

电影很长,片尾曲放完钟秋白才反应过来。

“怎么样?”谢玉书问。

“很好看,谢谢,挺有意义的,原来结局是好的。”钟秋白跟着谢玉书去旁边的小餐厅用餐。

两人并坐在小吧台边,四下没有人,只有一个大胡子酒保为他们擦拭桌面。

“来点酒吗?”谢玉书招呼酒保,问的确实钟秋白。

钟秋白:“我没怎么喝过酒??????”

大胡子点头,但钟秋白又反悔:“还是给我来一点吧。”

两人听着音乐谁都没说话,大胡子调完酒从侧门离开。

谢玉书忽然说话:“那天回去,我一直在想你说的‘在墙外’是什么意思。”

钟秋白顿了顿,他侧着头看谢玉书。

谢玉书接着说:“那天我在后门等你,后来有个同学叫我,说你出事了,然后我就回了教学区,我绕着学校跑遍了,秋白,我是不是错过你了。”

钟秋白想到过是这样,他只是没有别的人可怨了,所以谢玉书不说就好了,那他就可以对谢玉书少一点遗憾,他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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