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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在打工还钱吗？我可以帮你还钱的……”

对面的人很耐心地一遍遍回复他：“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The number you dialed can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 and please redial later！”

一滴泪水从睫毛上串下来，程昱屿想起以前的尹简，好像也是这样，对自己爱理不理，时好时坏，只有有时候需要他才会态度好一点，只是最近愈发对自己恶言相向，撒谎犹如家常便饭，最后甚至连他电话也不接了。

他想起尹简跪趴在别人身下的样子，心脏一抽一抽地痛了起来。

他根本没有办法理解，他只是觉得尹简一定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而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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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可以为爱憔悴到什么地步？谢渚以前不知道，因为他不是那种人。

谢渚看着程昱屿盘腿坐在他精心为尹简布置了半年的房子，这个小屋不是很大但是已经是程昱屿课外拼命为公司写程序攒出来的钱，屋子里挂满了氢气球，温馨的满天星和相框里两个人那点可怜的合照摆在房间不同的角落，一张看起来就很疏软的双人床摆在正中央，床头钉着一个小木板，木板上是可爱的圆体字，上面写着：尹简和程昱屿的家。

钟摆的时针和分针都显示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天，尹简的生日已经过了。

程昱屿的胡茬杂乱，双眼布满血丝，眼袋厚重，头发许久没有剪了，很不精神。要说他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谢渚都相信，虽然皮肤好，也遭不住他这么折腾自己。

一个男人可以为爱憔悴到什么地步？谢渚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谢渚深吸一口气，拦腰把程昱屿提溜出了屋子，一把关掉房门，抱着挣扎不愿离去的程昱屿打了个车子直接往自家酒吧去。

应该不算晚，这几天那个傻逼和钟行歌舅舅都在那里，他耐着性子没上去把那个傻逼弄死已经很给钟行歌舅舅面子了，而且他直觉尹简和钟行歌舅舅没那么简单，至少不是表面上那么好看的满足与被满足的关系。

说实话程昱屿让他很有好感，他也确实把程昱屿划入兄弟那一栏了，但他并不喜闻乐见自己的兄弟往傻逼那一栏飞奔而去。

他把程昱屿塞进厕所隔间里，逼他听尹简放荡不堪的呻吟和希求的乞求声，逼他面对血淋淋的事实——尹简根本就是乐在其中，并非什么被逼无奈之举。

程昱屿死力咬住谢渚摁住他肩膀的胳膊，咬到谢渚不得不放手，这才从谢渚身边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

“程昱屿，他不想要一个家或者一张床，他甚至可以在厕所和别人做一场廉价的爱。”谢渚看着捂脸蹲着靠在路边消防栓失声痛哭的人，用牙齿咬了咬舌尖平息怒火，在程昱屿旁边蹲下身，无声地陪程昱屿在街道边蹲到第二天的黎明。

离开的时候程昱屿垂着眉眼在谢渚身边等回学校的车，在车子还没来的时候飞快地过马路给路边的乞丐投了身上仅剩下的钱币。

谢渚看见失去双腿的乞丐张开仅剩的双臂，在程昱屿的讶异中给了他一个善意的拥抱。

他觉得程昱屿一定和他一样在爱的浸泡中成长，可是程昱屿和他不一样，程昱屿不自私，很上进，没有过分的脾气，他值得有一个长久的爱人，有一片光明的人生。

扣裙欺医菱？舞*笆/笆;舞镹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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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渚自那以后再也没见尹简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人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任他和关独怎么动用关系都找不到，谢渚懒得再为他花心力，干脆过上了以前的惬意生活。

他在放任程昱屿自己一个人修整了一个月后提着一把木吉他坐到他宿舍楼下的椅子上，调了调音就唱了起来。

程昱屿住在二楼，他本来以为唱唱程昱屿就能下来，没想到最先围在他边上的是音乐社的学弟学妹。

学弟学妹对着相册里荣誉社长的照片和眼前的人来回比对，激动地嗷嗷乱叫。

“啊啊啊啊啊社长社长你好！久仰大名！”

“我人没了我一直以为这个图是精修没想到是图片还没真人好看！！！！”

谢渚笑着问他们：“能把程昱屿叫下来吗？”

程昱屿下课后直奔宿舍，一路上他的手机铃声就没停过，平时他就算不开静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今天他的消息突然呈爆炸式增长。

全都是让他回宿舍认领帅哥。

他狂奔回宿舍，挤开人群，撑着膝盖听完了谢渚弹着吉他为他唱了一首周杰伦的《晴天》。

歌曲最后一句唱到：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

程昱屿红着眼眶听谢渚唱完后微笑着和他说：“听说你要出国交换了，要不要和他说一声拜拜？”

他指的是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个再见到底是怎么说其实由程昱屿自己定就可以了。

程昱屿满头是汗，摇摇头笑：“不用了，我打算后天晚上开个聚会，本来想打电话和你说的，你能来就好了。”

“听起来不错，我可以带朋友蹭吃蹭喝吗？”谢渚抱着吉他想了想：“就带俩。”

程昱屿连连点头：“带一家来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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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渚没想到会接到钟行歌的电话，电话里钟行歌哆哆嗦嗦问他做了什么事儿犯到他舅舅了没，谢渚感到莫名其妙，就听到钟行歌说他舅舅想让自己去看点东西。

谢渚被人带着往红灯区去了，在几个猥琐邋遢的男人身下看见了肆意承欢的尹简，他显然很厌恶这些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却又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谢渚翻了个白眼就往回走，那个带路的人接了个电话就对他开始道歉，谢渚把长发往后抓，他本来想把尹简往死里弄，但他现在发现这个人的死穴其实并不是被人折磨。

这个人害怕被人遗忘。

一个没有本事的万人迷，拥有万千瞩目，享受别人的青眼有加，但当所有人收回他们的目光，不再予以关注，万人迷也不过是涂上了劣质油漆的万人骑罢了。

他会痛苦，悔恨，抑郁，崩坏，直至被所有人遗忘在灰暗的角落里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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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灯区里被逼卖身还钱的第三十天，尹简发现连对他死心塌地的程昱屿都不再给他发消息了，他可以在手机任何一个软件里找到程昱屿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证明。

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崩塌了。

没有一个男人对他可以像程昱屿对他那样宽容，可他偏偏瞧不上程昱屿，没有和那个更像个男孩的人上过床。

他在和贫民窟的男人做爱时想象驰骋于他下体的人是那个从来不把爱他宣之于口，只是把一切事情悄悄做好的程昱屿，可是他知道程昱屿从来不会如此粗鲁地对待他，好像他是一件待价而沽又不值一文的商品。

他在撕裂的下体中给自己洗脑，他是爱程昱屿的，他只爱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