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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的。
她没坐,只朝后看一眼,见小厮侍卫都远远的,便上前了一步,轻道:“四叔,有件事我想同你说。”
“陛下那件事?”他道。
施娢突然有些说不出口,只轻轻嗯了一声。
她面容是娇媚的,施家小姐贵气玲|珑,单站着就同一幅赏心悦目的画,让人生出想要私藏的感觉,但施成秉清楚她的小习惯,她不安时总爱揪着帕子。
他对四夫人说声你回去,施娢顿了顿,道:“不是什么听不得的事,四婶在这里也好些。”
四夫人掌施府中馈,常年下来也有些积威,但面对施四爷时总会有些恼气,施成秉是吵不起架的性子,并不是代表他不会吵,只是被他深黑色眼眸看着时,谁都会先怵上两分。
如今是施娢自己提的句话,四夫人便站在一旁道:“你四叔疼你,你想做什么都会帮你,你说吧,四婶不会告诉别人。”
施成秉淡淡叫了一声林然,那是四夫人的名字,四夫人咬牙,却没再提什么。
施娢在赵骥身边扭捏得够久,她斟酌片刻,便道:“四叔,四婶,我有了身孕,刚好一个月。”
她说得轻巧,但有身孕这几个字就像平地惊雷,女子要怎么才能孕上孩子,谁都知道,四夫人惊了,立马看向施成秉,可他脸色没什么变化,但眸中的冷色已经足够证明什么,他让四夫人走。
“娢儿做得很好,”四夫人管不着他想什么,喜从心底涌出,也不在乎离开,走之前还拉着施娢的手拍了拍,“以后你回家住,四婶会专门让厨房给你备着菜,好孩子,四婶这就去和老太师说一声,娢儿以后就是做娘娘的人。”
她的高兴从眉梢眼角露出,施娢被她握住手,看不出是因为什么,只以为她是高兴自己完成了施家要做的事,轻点头,什么也没说。
等房中只剩下她和施成秉时,施娢才道:“四叔一直帮娢儿,娢儿感激不尽,若我当做些什么,四叔说便行,我会做的。”
施成秉脸色淡淡的,只开口道:“谁的?你做过什么?连四叔的话都不听?”
他少见地问出一连串问题,施娢垂眸回道:“四叔不用担心,一个不知名侍卫而已,我早就让人杀了,比起他,娢儿只是想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什么。”
她如瀑青丝只用支木簪束起,清雅脱俗,着一身藕荷襦裙,像春天开的娇俏桃花,施成秉过了好一阵后,才开口道:“先让大夫给你诊诊。”
施娢轻叹道:“四叔还不知道娢儿吗?娢儿何时会这般不谨慎?”
施成秉却一直没说什么,施娢以为他会告诉她皇帝什么时候回来,她到底该做些什么,但他只说让她回去,他今晚上会去找她。
施娢有些茫然,又犹豫片刻,也发觉他有些生气,她从小到大可以说没怎么见过四叔生气,即便她当初耍脾气不习字,他也从来没有动过怒。
她惯是识相的,应了一声。
施娢离开匆匆,这次虽不怕别人知道自己回来过,但有些事始终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厮被叫进去时,发现施成秉手边的一个茶杯被打碎了。
他面色沉稳如从前,看不出怪异,但小厮却莫名有些怕,只是赶紧收拾一通离开。
施娢是请命从皇宫住到别苑,寻常情况而言,是不能住在外边的。
她的马车停在巷子边上,路上馋了,让侍卫去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
施娢坐在马车中,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传过。
她纤细手指轻轻掀开车幔,清亮双眸朝外看,远远便看到赵骥面色威严,高大的身子驾马而过,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卫,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事。
施娢身子竟有些僵硬起来,心怦怦直跳,手慢慢放下了车幔,她以为他们两个这辈子再无见面机会,没想到会这样见到他。
第29章 听过
在大街上见到赵骥一事让施娢有些恍惚, 等许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时,外头天色漆黑一片, 碧成进来传消息, 说四爷来了。
施娢轻应下声来。
上次四叔过来, 带来皇帝要寻她的消息, 这次大抵还是要说皇帝的事。厅堂四周干净,对称摆置, 灯架上的漆纱灯驱散屋中昏暗。
施成秉坐在扶手椅上,有婢女在为他奉茶, 施娢手轻掀幔帐走出来, 朝他行礼, 道:“四叔。”
他微摆手让屋中的下人都退出去,道:“你爹已经把事情告诉我。”
施娢心惊得漏跳一拍, 手指微蜷, 道:“四叔什么意思?”
“施娢,”他抬眸,“你四婶在家中, 我不多问, 现在还想瞒着,等以后出事, 四叔也护不住你。”
施娢手心冒汗,大脑霎时蒙了。
她视线看向他,见他正襟危坐,手搭在紫檀木方桌上,只有眼眸黑得融入深夜的黑暗,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她又倏地一顿,立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诈她。
施娢眼睛倏地凝上水,慢慢低下来,道:“四叔是不信我吗?”
施家嫡系所出只有施大爷和她爹,她四叔是庶子,上头还有个施二爷,最不济也有个五叔和太师宠爱的老来子六叔,但受老太师重用的,只有他。
她爹和四叔交好,却也总说他心思深,看不透,她爹不会把赵骥的事说出去,只可能是四叔在试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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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其他官员好奢侈物,一身朴素的青袍越发衬出清冷,只淡道:“还想再瞒下去?”
施娢红着眼眶,捏住帕子流泪道:“四叔这时候来质问娢儿,是觉得娢儿在骗你?女子清白何其宝贵,娢儿又何如能忍那等乡野之汉碰?若不是为了施家,宁愿找条白绫走了得了。”
她哭起来的模样总显得惹人怜,施成秉只开口道:“四叔曾与你说过什么?”
“四叔为娢儿好,娢儿怎么不记得?可施家哪经得耗?”她越哭便越觉得委屈,“娢儿敬四叔为父,敬四婶为母,可家里个个都来逼娢儿,娢儿能怎么办?若是能帮到施家,娢儿受这些委屈也罢,现在一切都没事了,结果四叔还要来质疑娢儿,这是把娢儿当成了什么?那人都被带去乱葬岗丢了,难不成娢儿还能去带回来给四叔看?”
施成秉说过让她不要理四婶和爷爷那边的催话,他会帮她。
施娢不知道他的计划,可她骑虎难下,又怎么敢保证施成秉知道她身边那个人是赵骥后,会不会要她做些什么?
她哭得真切,施家谁也没她乖巧听话,也没人像她一样,听不得重话。
施成秉慢慢端起茶碗,抿着茶,他素是沉默寡言,等她哭声小些了之后,才道:“陛下提前回京,他寻你那日,会有人来告诉你,届时会有我的人替你诊脉,说你有孕两月余。”
施娢一愣,纤长的睫毛还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