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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施加把尖刺刺入威尔森心口的最后冲力,威尔森紧握着他的手腕向后倒飞出去,眼看着两人就要贴在一起撞上一座大厦的墙壁——
“嗡”
一道轻微的鸣响突兀的直接闯进了他们的精神海,两人的大脑凝滞了一瞬,威尔森同时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但亚历克斯却没有停顿,动作狠绝的将尖刺直直送入了他的心口。
威尔森还来不及反击,那道轻微的鸣响又倏然自精神海消失,紧接着他们的视野变成了一片空旷的白茫茫,耳中响起音波爆破般寂静无声的死寂。
仿佛精神海在一瞬间被暴力搅碎又重组,撕扯灵魂的剧痛之后便是雪夜泡温泉的安宁温暖。
威尔森睁开眼睛,那道未知的精神力残留在他精神海的温度让他全身暖洋洋的不想动。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心口被尖刺洞穿出一个洞,亚历克斯的利爪已经深入了他的左胸,攥住了他还在艰难跳动的心脏。
只短暂一瞬间,胜负已定。
那道精神力鸣响分明如春风般温和,带着强大的治愈力量,威尔森能够感觉到自己胸膛的伤口组织正在快速再生,却被亚历克斯深入胸腔的手阻止了最终的愈合。
“为什么你不受影响?”他的声音飘渺如飞在天边的风吟,预示着他的灵魂也即将飞向天边。
“因为朕是虫帝,”亚历克斯回答,攥着威尔森心脏的爪子微微收紧,“你还有什么遗言?威尔森将军。”
威尔森轻叹了一口气,饱经风霜的鬓发莫名又染上大片雪白,好像一下子由虫族的盛年进入了苍老的暮年。
“陛下,我只请求您一件事……”
他咳嗽着,嘴里涌出了血沫,
“不管您要怎样惩罚卡列宁家族,请放过希思黎……”
亚历克斯冷酷的说:“可这一切都是他的策划,按照法律他是a+级雄虫可免去死罪,但要入军营服役至少七十年。”
雄虫入军营服役,就是做军妓了。
威尔森微微抬头看他,眼中透出沉默的哀求。
“值得么?”亚历克斯怜悯的俯视他,“为你的雄主付出一切,却迎来彻底的覆灭和自身的死亡。”
威尔森惨笑出声,“那您呢,陛下?伊丝琉尔根本不愿意做您的皇后,可您却要为他舍弃一切。”
亚历克斯缓缓皱起了眉。
威尔森的语气陡然变的急促恶毒,“他心里除了报复以外空无一物,眼里除了仇恨已经看不到其他事物,他入宫本身就是一个骗局,他只是为了利用你!他骗了我们同时也骗了你,那张甜美天真的脸几乎骗过了整个帝国!很多人爱他,你也爱他,可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懂感情!感情只是他无聊时的消遣品,你以为他吃玫瑰糕是为了什么?为了某个人终日品尝重复的糕点听起来无比浪漫,可那只不过是为了造成自己喜爱某人的假象,给我们一个莫须有的把柄,在一切暴露之后,还可顺理成章的转投那人的怀抱……这份心机竟持续了四年之久,他的毅力和执着简直让人感到害怕……”
他胸口的伤势在说话间已经完全愈合,除了亚历克斯的手也牢牢‘长’入了他胸腔的样子太过可怖。
亚历克斯听完了他长长的一席话,容色依旧平静,威尔森明白这些话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他不在意伊丝琉尔是否是别有目的的接近他,也不在意伊丝琉尔究竟懂不懂‘爱’,他在意的从来就不是这些。
或者说,除了伊丝琉尔本人之外的东西,他都不在意。
威尔森绝不甘心就让他这样轻易获得胜利。
“陛下,”他缓慢开口,“伊丝琉尔不爱霍华德,也不爱他们的孩子,所以他亲手杀死了霍华德肚子里的那枚虫蛋。爱上这样冷血的雄子的您更可悲……还是说您认为伊丝琉尔已经爱上了您?”
亚历克斯的神情依旧平静,眼瞳不曾为任何一个字颤抖,唯有握着尖刺虚虚拦在小腹前,呈保护姿态般弯曲的手指微不可见的痉挛了一下。
威尔森盯了他惶恐的手指片刻,撇过头轻声叹息,“我并非只是想要卑劣的抹黑他或是挑拨你们的感情,因陛下您也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说了这些话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说遗言,但我还是想请您给希思黎一个痛快,因为那种错误……不应换个人继续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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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愈发的轻,“有的时候……他是很可怜,这样漂亮活泼的小雄子本应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宠爱,可惜的是……”
他没能够说完这句话,握在亚历克斯腕上的手便无力的松开了。这条灵魂终于飞向了天边,亚历克斯低头注视他,将手从他胸腔里缓慢抽出,就着这只满是血污的手,轻轻的合上了他的眼皮。
三十五、
港口一战的死亡率不算低,但在那道精神力鸣响出现之时哪怕重伤濒死的士兵也都存活了下来,同时所有有幸感受到那道鸣响的生者都惊喜的发现自己精神海中的暗疾离奇自愈,就连狂暴发情期对他们的影响都被推迟或减弱。
于是战中那道轻微的精神力鸣响被军雌们誉为‘救赎之声’。
奥斯汀押着迪恩前去讯问室,半路接到了亚历克斯的通讯。
“陛下,您的脸色很不对劲!”
屏幕里的亚历克斯面如金纸,说话的声音虚弱到让奥斯汀不得不打开了光脑的最大音量,
“奥斯汀,去宫里看看伊尔还在不在……你去的时候把朕昨天给你的礼物盒子拿上,再去叫厨师把蛋糕取出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奥斯汀沉声说:“您在哪里?陛下?我来接您。”
“不用,”亚历克斯艰难的笑笑,“你还在被‘逮捕隔离’中呢。”
“那您给我发个位置,您看起来真的很不好,我让军医开着医疗船来。”
挂了通讯,奥斯汀的手指在通讯录里一个名字上方犹豫半晌,迟迟没有点下去。
他最后也没有点开通讯请求,而是给那个名字发了条短讯:
「威尔森?卡列宁死了,他的副官迪恩也被我控制住了,第一星的反叛军已经投降……我昨夜就把皇宫的守卫都调走了,你现在应该已经不在宫里了,能告诉我你在哪里吗?伊丝?还有,生日快乐,小伊丝。」
他还记得伊丝琉尔说“如果可以,我不想来这座规矩森严的皇宫,我只想无忧无虑的生活”时的表情,那时对自由生活的向往让他忧郁的紫色眼瞳都鲜活了起来。
要在人前维持一个完美皇妃的形象绝不轻松,更兼有现在高贵的身份和身为军妓的过去的对比。身为皇妃不会让他感到骄傲,而令他伤痛的过去只会让他现在更觉悲伤。
奥斯汀觉得命运真是可笑,它在一开始将一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小雄子打入最卑贱的泥潭,却又在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