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留宿，这个习惯也就没了。
“好像没有了。”夏辰看着比他高一点的傅言，心想也不会差很远，“你随便拿一件凑合吧，反正我的睡衣都很宽松。”
“嗯。”
“那啥......内裤呢？”夏辰问完觉得自己在耍流氓，傅言笑了笑，说：“不合适吧？”
“是不合适。”夏辰以为他说卫生问题，傅言又补充：“你的或许有点小了。”
“......”夏辰没忍住，伸出腿踢了一下他的膝盖，“滚。”
行使完暴力，夏辰又回去衣柜旁边找衣服了。印象中傅言不怎么开黄腔，夏辰一度觉得对方是个性冷淡。今天破天荒听到傅言开车，夏辰第一感觉并不是反感，而是无来由的害臊。
真的太没出息了。夏辰叹了口气，又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思绪止不住地往危险的方向飘：他这话啥意思，他就很大？夏辰摇摇头，不敢细想，马上随便地找了一件睡衣扔给傅言。
折腾了一天，躺在床上那刻才有点困意。夏辰这床太久没睡过两个人，还都是正值青春期长身体的少年，夏辰刚合适，傅言就有点伸展不开。不过对方似乎没想这么多，闭上眼睛就准备睡觉了。夏辰撑起上身，把床头灯关上后，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光线。待适应黑暗后，夏辰才慢慢地挪近傅言。
“我没睡。”傅言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我靠！”夏辰真的被吓着了，他心虚地反问：“你吓我干嘛？”
“床太小了，啥动静都能感觉到。”
很有道理，夏辰又挪回原位。
“睡不着？”
“没。”夏辰瞎扯了个理由，“看看你有没有呼吸。”
傅言的身子一僵，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夏辰这句话似乎让他有了新的想法。他自杀重生回到这里，玄学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会不会某一天，他会突然回到那个没有夏辰的世界，又或者是所有事从头再来一次。傅言的心跳开始加速，他不敢相信种种可能性，又找不到想要的答案，他的背全是冷汗，只好侧着身子假装快要入睡。
“傅言，晚安。”夏辰不知道他这些小动作，道完晚安就想别的事情去了。
“嗯，晚安。”
两人听着零碎的杂音，各自心怀鬼胎，一个面对着墙壁，一个对着大门，谁也不看彼此。即使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但在此时此刻，却都因为有对方在身旁而感到前所未有地不适应。
待身边没有新的动静，夏辰呼出一口气，刚才给母亲过生日的时候，他就感觉非常微妙。他看到母亲的侧脸，现在是夏辰给他过生日，不是十七岁的夏辰，而是已经二十多岁的夏辰。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差不多十年后，如果某些因果关系不被打破，十年后她将会面对儿子的离去。一种复杂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他把脸迈进被子里蹭了蹭，又想起躺在旁边的傅言，不止是父母，到傅言生日时，也不会再有他的姓名。
他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注意力没分散多少。他心烦得很，思索再三，还是悄悄地把手伸过去，放在傅言的掌心里。他正想为自己的小动作沾沾自喜，没想到傅言很快就反握住他的手。
-
“妈？”
这里并不是他们现在居住的家，而是夏辰工作后在A城租的房子。母亲看上去已经不再那么年轻，眼角细纹又多了，看上去还带了一丝惆怅。
“夏辰啊。”夏母坐下说。
夏辰有点紧张，他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怎么就变成二十多岁了呢，可他现在脑海里空白一片，想要梳理问题又无从下手。
“嗯。”
“太惨了，小傅这孩子。”夏母又纸巾擦擦眼角的泪，“怎么就想不开啊？”
“啊？”夏辰懵了，“什么？”
“在屋里被发现割脉了，就在以前住的房子里。”
“什么？”夏辰猛地站起身，想要往外跑，却坠进一片空白之中。
-
过于真实的失重感让夏辰马上睁开了眼，现在是凌晨两点多，明天周日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他坐起身，试图平复心情。
那个梦是什么意思——他心里只有一个疑问。
梦境无疑是虚假的，因为他根本不可能和母亲聊天，在所有人看来他都已经去世了。可傅言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也去世了？印象中傅言并没受到任何打击，至少在他离开前没有。他一边告诉自己梦都是假的，一边心有余悸，紧张得想马上叫醒傅言。
夏辰的动静过于明显，根本不需要喊醒傅言，他就被闹醒了。
“怎么了？” 傅言的声音略带嘶哑，半响才发现自己握住了夏辰的手，他的手心冒了汗，傅言因此猜测夏辰是做噩梦了，“你……做噩梦了吧？”
“啊，嗯。” 这梦里没有妖魔鬼怪，没有恐怖故事，母亲简单一句话却让夏辰细思极恐。
傅言没有这种哄人的经验，大半夜被闹醒的时候脑子根本不怎么清醒。他没有追问夏辰做了什么梦，只是本能地随夏辰坐起来，搂住对方。
“不怕了。”
夏辰刚刚一直紧绷的神经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他无暇思考这个拥抱的含义，只是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回抱着对方。等双方都躺下准备继续睡的时候，夏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不说。
12.电影
半夜的小插曲被两人默契地带过，那时的记忆并不清晰，傅言隐约记得自己拥抱了夏辰，对方貌似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脸，像只撒娇的小动物。
夏辰一晚上睡眠都不好，做梦醒来后失去了继续和傅言拉手的理由。他早早起了床，然后坐在床上玩手机。
“你是猪哦。” 夏辰经常因为起得晚，被傅言说是猪，今天终于可以有仇报仇了。
“啧。” 傅言不跟始作俑者计较，他揉了揉眼睛，问：“几点了。”
“快九点半了。” 夏辰装作伟大，“为了等你，现在还没吃早饭，你说得过去吗？”
“待会儿请你。”
得到满意答案的夏辰下了床，说：“给你五分钟时间，我在客厅等你。”
说是五分钟，傅言还是没能在时间限制内收拾完。夏辰看上去没啥力气，躺在沙发上等傅言反省自己。
“饿死了。” 夏辰的脚点了点傅言的小腿，“你是凶手。”
“什么死不死的。” 傅言拍了拍夏辰的腿，“起来，出门了。”
“我想吃麦当劳。”
“不嫌胖？”
“麦当劳的早餐完全不胖的好吗，说好要请我吃的。”
“给你买个包子。”
“靠！” 夏辰撇撇嘴，“抠门儿。”
“哦。” 傅言气笑了，快步跟上夏辰，把手搭在夏辰的肩膀，稍一施力就把对方往右边拐。“没良心。”
枉我大半夜还醒来哄你。
一个麦当劳就给忘了。
早上的麦当劳人不多，吵着要吃的小孩子占了一半。夏辰只是想过过口瘾，说实话，没吃上麦当劳倒也没什么，他就是想看傅言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