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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脸上胡子拉碴,明明才二十几,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多岁。

“你等等!”路沅白紧跟着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件雨衣,被雨淋得都睁不开眼,“这么大的雨淋着多难受,你快穿上这个。”

袁齐根本听不进去他在他什么,满脸焦急道:“这车是不是没油了,怎么骑不动!”

“你别急,我看看。”路沅白身上也淋透了,使劲扭开油盖看了眼,确实没油了。他紧紧皱着眉,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袁齐,“车没法骑,只能打车了,路口那边车多,我跟你一块去。”

“你去干什么,回家!”袁齐把车扔他身上,转身就往路口跑。

他刚刚接到他爸打来的电话,说是奶奶病情恶化进手术室了,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家属得做好心理准备。

自从他十七岁跟家里出了柜,他奶奶就被气得一病不起,这么些年一直吃药,非但没见好,反而耗到油尽灯枯了。

路沅白在他出门之前把两张银行卡塞进他兜里,里面是两人所有的积蓄。

去北京创业失败后两人又回了老家,在破败的巷子里租了间房子,赚的钱不多,这几年省吃俭用就是为了买房,将来能有个稳定的住处。

给银行卡的时候路沅白没有半点犹豫,这事说到底也怨他俩,他拎得清。

袁齐疯了一样冲到路口,路上车来车往,飞溅的泥水甩了他一身。

路沅白又冒雨跟了过来,袁齐这状态让人放不下心,他招手拦下一辆三轮出租车,车主见两人一身泥泞还有点嫌弃。

路沅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在站在车外,跟袁齐说:“你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就不跟着了。”

袁齐家里人到现在都不肯接受两人的关系,路沅白去了就是添乱。

车主不耐烦地催促道:“走不走啊!”

“好,你快回去吧,别感冒了。”袁齐说完就关了车门,两人隔着玻璃窗对视一眼,没再说别的话。

车子缓缓驶离,路沅白在路口站了许久,那里就他一个人,看上去落魄又孤寂。

……

周荏平一喊“卡”,小关立马就冲了上去,一路给温虞撑着伞,把干毛巾裹在他身上,“哥你快擦擦,这都淋透了。”

温虞一边擦一边笑着说:“没事,这么淋着雨还挺凉快。”

过了会儿贺闻宵也过来了,两人裹着毛巾坐在屋檐下,工作人员拿来了吹风机要吹头发。

贺闻宵朝温虞扬了扬下巴,说:“先给他吹吧。”

吹风机一开,噪音跟雨声混在一起,吵得人脑子都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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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虞被自己的头发弄得睁不开眼,热风一吹他就缩着脖子,后面索性上半身趴在腿上,低着头扣地上的小石头。

贺闻宵在他旁边擦着头发,忽然笑着凑近他说了句什么。

温虞没听清,抬起头问他:“你说什么?”

贺闻宵摇摇头没再说,后面吹头发的工作人员听清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温虞一脸疑惑,怎么问贺闻宵都不说。

最后吹完头,工作人员笑道:“贺老师夸您呢,说您怎么吹个头都这么可爱。”

18 第18章

第18章

工作人员说完又拿着吹风机给贺闻宵吹头,温虞就坐在那没走,雨顺着屋檐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这么看着别有一番意境。

贺闻宵吹头倒挺老实,他偏头看着温虞往小水坑里扔石头,眼里带了点笑意。

等工作人员走了,贺闻宵才笑着说:“怎么,说你可爱你还不乐意?”

温虞捡起一颗小石子往台阶下扔,跟他对视一眼,也笑了:“都多大年纪了,还可爱。”

贺闻宵挑眉:“你才多大,二十刚出头,我都快奔三了我还觉得自己是小年轻呢。”

这话也就他能说出来。温虞弯着嘴角,伸了伸腿,把脚边最后一块石头踢出去。他不经意间做出的一连串动作就跟小孩似的,有时候贺闻宵看着他就觉得他跟十来岁没什么区别。

“我就记得你初中那会,长这么点,”贺闻宵伸手比划了一下,笑着说,“跟我说话都得仰着头,当时我就觉得这小孩怎么这么可爱呢,能偷走就好了。”

温虞笑笑,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亏我还把你当成好人。”

贺闻宵把身上的毛巾扯下来,翘着腿靠在椅背上,悠悠道:“我也就这么想想,小孩太乖了,舍不得下手。”

两人坐的这块地方没有别人,就这么心平气和地聊着天,说起往事总能让人变得柔和。

温虞学着他的样子往后一靠,过了会儿才开口,声音有点低:“你不喜欢乖的。”

贺闻宵看着他没说话,然后摇头,说了句:“不是一回事。”

话说到这就可以了,再往下说没意思,他们之间也用不着说那么多,各自心里都明白。

叙旧到此为止,温虞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揉着掌心往周荏平那边走。

周荏平还在显示屏那坐着,皱眉盯着屏幕,见温虞过来,朝他招了下手,“正准备找你呢,你快过来看看这个。”

屏幕里是刚才拍戏的画面,同一个场景会进行多个机位的拍摄,有拍特写的,有拍全景的,任何一个出现问题都不行。

周荏平指着他的特写镜头说:“你这手怎么回事,怎么在抖?”

温虞凑近一看,最后那个镜头他站在路口,垂在身侧的手确实在微微发抖。

这个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周荏平是个容不得瑕疵的人,这个镜头需要重拍。

温虞歉意道:“我手上有伤,一到下雨就又疼又痒,拍的时候没忍住,实在不好意思。”

周荏平问他:“什么伤,伸开我看看。”

旁边林编剧跟副导演也凑了过来,这么多人围着,温虞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手伸出去了。

他掌心有一道不长不短的疤,看上去有些狰狞。

林编剧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伤挺深啊,什么时候弄的,疼怎么不说?”

“好几年了,之前拍戏的时候伤的。”温虞笑笑说,“平常没什么感觉,就下雨的时候难受,忍忍就过去了。”

周荏平问:“现在还疼?”

“还行,一阵一阵的,没刚才那么疼了。”

周荏平点点头,说:“那现在重拍最后一镜,能忍住吗?”

“能。”

温虞说完让小关帮他把药拿过来,这疤要经常抹药,他就疼的时候才能想起来。

重拍的过程很顺利,就是又淋了一遍雨,刚吹干的头发又湿了。

温虞裹着毛巾跑回屋檐下,刚坐下,头顶的湿发就被人揉了一把。

熟悉的力道,抬头一看,是贺闻宵。

温虞有些意外。

贺闻宵说:“看我干什么,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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