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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头晕目眩。

张沛雨察觉到他的不适,赶忙扶了一把:“路兄弟你还好吧?”

“没事。”刚刚一场打斗使路弥远灵力和体力都消耗过度,他此刻面色比白纸好看不了多少,额头也隐隐有血迹渗出。少年推开张沛雨的手,他长吐一口气,刚想定一定神,身边的那个不和谐音便显得愈发尖锐刺耳。

喔喔喔喔喔——!!

鸡还在叫。

“前辈,你的鸡真的好吵……”路弥远觉得又有点头晕了,“我能砸了它吗?”

“不能砸!”陶星彦连忙把鸡护在怀里,“它可能是刚刚摔坏了才一直叫的,我待会修一修,修一修!”

“哥哥你还是砸了它吧!”张沛雨抓狂地指向库房,“那女的又要出来闻鸡起舞了!”

不远处,一袭红衣轻轻袅袅地从库房门口飘了出来。

女人身姿纤纤,摇曳红裙上丝毫不见方才打斗留下的痕迹,绯色薄纱盖头随着晚风微微晃动。她一步一步朝着最近的活物迈去,宛如闺阁里的含羞新娘,正在走向可以给她幸福的如意郎君。

陶星彦倒吸一口气:“完了刚刚那是我最后一张瞬阵符……路同修你还能飞吗?”

路弥远摇了摇头:“没灵力了。”他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也没武器了。”

“我有武器。”张沛雨突然说道。

少年干咽了口唾沫,摸到了背后的入浪刀。他觉得是时候轮到他挺身而出了。

虽然他在鹰院里成绩一塌糊涂,但无数话本传奇里已经证明过了,莫欺少年穷,少年潜力自无穷,待到绝境之处光华绽放,定要让众人刮目相看……

张沛雨自我鼓着劲,他一咬牙一闭眼,正要拔刀大喊“这里我顶住兄弟们快跑”,路弥远忽然一句话将他拦住了:“你先等等,对面好像有点不对劲。”

喀拉。

在距离三人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女人停下了脚步。

透过犀火,陶星彦清晰地看见她那张光滑镜面上兀地出现了一条细细裂纹。

喀啦喀啦……不过眨眼之间,一张细密蛛网便自她的面上生出,镜面上裂纹越绽越多,女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痛苦般剧烈地扭动挣扎起来,但双足却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女人指爪拼命抓挠着镜面,一头乌发也被她扯拽得乱七八糟,再不复方才的婀娜优雅。

“咦?”陶星彦头一次看见鬼物出现这种情形,好奇心又一次压倒了恐惧,他还想探出半个身子看个仔细时,身边一串咳嗽声打断了他。

“路同修?”

“……”路弥远摆摆手,“一点旧疾。”

“话说我怎么觉得……”张沛雨伸手讷讷道,“她像是在盯着路同修啊?”

女人面上的红纱不知何时已在挣动中飘落,原本光滑的镜面已经彻底龟裂,头颅不偏不倚,正直直面向三人所在的树丛。

明明她脸上只有一扇破镜,却莫名能从镜面上看出一丝……怨毒。

“是么,可能因为我刚刚揍她的时候下了死手吧。”路弥远答得轻描淡写,转过头示意张沛雨,“不过看她现在这样像是受了什么重伤,或许一击就能斩毙,你可以上了。”

张沛雨额上的冷汗更多了:“真、真要上啊?要不我把这个机会让给这位鹤院前辈?”

陶星彦:“……?”

三人还在推让,那女人喉中骤然爆发出一声凄厉嘶鸣——这鸣叫不像人声,更似金属摩擦后发出的那种令人牙酸的声响。

“不好,伴婴在唤主!”陶星彦大惊,他再顾不上其他,抬手就要掏出他的杀手锏,半空中蓦然一道人影掠出。

所有人从未听过如此悦耳的剑鸣之声。

剑只出鞘一霎,也只鸣一声。

而这一声如古琴上的定音之弦,将场上所有的噪音尽数压了下去。

明镜破碎,无数碎片迸飞的一瞬,女人的头颅也与身体分离,高高扬起。

而在纷纷如雨的镜光折映中,一名少年已缓缓归剑入鞘。少年衣发皆黑,整个人几乎都浸在了夜色里,唯有手中银色剑鞘如雪清辉,可夺皓月流光;肩头金色龙纹熠熠闪烁,比头顶星子更亮。

看到此人背影,陶星彦头皮一麻,他一把抱紧怀里还在蔫蔫叫唤的木鸡,结结巴巴地开口:“江、江同修,你怎么会在这……?!”

江子鲤闻声转过头,扫了三人一眼,随即毫无兴趣地移开,转而看向小径上趋近的两道身影。

“我不在庭中时,你们二位连这种鬼物也处理不了么?”他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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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面基现场,一片鸡飞狗跳【bushi】

本来打算让小江在二十章内出场的,结果迟了一丢丢_(:з」∠)_

明天还有一更

第22章 夜魍魉(八)

赶来的二人正是徐旌和紧随其后的沈蕴。徐旌一见此景脸色大变,立刻疾冲了过去。他扑跪在地,惊惶地还想为其灌注灵力,但随着契主靠近伴婴,那一袭红衣已经开始消散成一缕缕黑雾,黑雾凝结于地,重新缓缓变回了他的影子。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徐旌念念有词,连滚带爬地又去捧住那颗头颅,“阿瑶,你看看我,你看看——”当他伸手拨开纷乱长发后,男人的瞳孔凝住了。

破镜后面依旧是镜。

无论他再如何描摹爱人的面颊,映照的只会是自己的脸。

徐旌久久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眦裂的眼眶一分分充血,下一秒,他回身扬手一剑向江子鲤袭去!

江子鲤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暴起,险些被打了措手不及,好在身体的本能反应使他毫不犹豫地挥鞘反击了回去。

僵持中徐旌咆哮,“——是你杀了她!”

“……你竟敢为这下等鬼物来攻击我?”江子鲤虽不明原委,但他身为龙玄少主,不需明原委,只需分黑白,下一秒他眸光一冷,“我看前辈怕是脑子不清醒。”

说罢。吞月剑再出鞘。

只见一道比剑鞘更璀璨的亮银色自他掌中绽放,宛如流光泄雪,几乎让人无法逼视。江子鲤口中低叱一声,银光似长弧劈落,徐旌不闪不避,前踏抬手,则是孤鸿老人亲传的归鸿一剑!

饶是江子鲤手持神兵,见这一招也不敢轻敌,他手腕微转,生生将剑式拧变,硬接下这一剑。一招落于下风,江子鲤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后撤半步顺势借力,剑尖斜挑,干脆也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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