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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高的佛像前看了半天,都不是太肯定。

“好像是。”凤北眉毛眼睛都快皱成一堆了,“反正不是汉字。”

“殓文……吧?”桑吉也不太确定,“我能勉强认出来一个字。”

纪国栋、凤北与桑吉都懂殓文,三个人研究了半天愣是只认出来一个字,于是,该和尚道士与网络大身手了,东方锦把花纹框拍下来发回去,可怜太平观的老道士被叫起来研究了半天后发来消息:【确实是殓文。】

【什么意思?】东方锦回道。

【看背面。】

【什么背面?】

【这个殓文的意思是看背面。】

四人盯着东方锦的手机沉默了片刻,同时看向佛像。佛像外龛是方形的,背面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那么这句“看背面”应该就是指佛像了。东方锦正犹豫会不会破坏佛像时,桑吉已经毫不犹豫地上手,没想到佛像与底座居然根本没相连,轻轻一扳就倒了,背面中心果然有一团花纹样的东西,全是变形扭曲的殓文。

“有病啊!”桑吉骂了句,“写殓文就好好写,中华都没几个人认识,东瀛更不会有了!这么害怕被知道干脆就不要写啊!”

“那也不一定啊。”东方锦道,“说不定有呢。”

于是又是一番操作,拍照发老道士,这次回复得更快了:【看里面。】

凤北当即就想把佛像扔地上砸了,被东方锦拼死拦住了,桑吉面容扭曲地把佛像捧在手里上上下下摸索,最后发现佛像的脑袋居然是个大号螺丝,以螺丝卡口安装在身体上的,而且脖子的接口部分细心地伪装过,如果不是他气急败坏的把佛像脑袋扭松了还真打不开呢!

终于,在凤北暴走前“寻宝”游戏结束了,佛像内部藏着一卷纸,打开后发现居然是塑料的,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古迹,塑料纸很长,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殓文,幸好这次殓文总算是正常写法了,桑吉和纪国栋都可以解读。

至于懂殓文的凤北?

凤北只想砸了这玩意儿。

桑吉的殓文很熟,一边看就一边翻译出来了,第一句就让所有人愣住了。

“弟子林正渠于二零零九年敬立此像纪念东瀛战争罚恕阵运行启始,自我之后人须当谨记……”

全篇读完之后,四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们终于知道东瀛人所说的天罚是什么,而建立这些的又是谁。

说来话长,但是整个故事很简单,中瀛战争中有不少修行人为国征战,当时的东瀛在这方面并不如中华强大,奈何修行人只是人,并不能抵挡热兵器时代的到来。

“有魂主参战吗?”东方锦问道。

“有。”凤北道。

“也打不过吗?”东方锦没问,桑吉不客气地问了。

“那时候主要是大家不会应对。”纪国栋道,“比如魂主的力量,放在今天完全可以用千里之外索敌的方法,或者与鬼魂联动等等,那时候修行人傻到以肉身硬抗热兵器,自然是不可行的。”

经历过的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桑吉也没话说,凤北竖起的眉毛舒缓了开来。

战争胜利之后,中华的修行人提出要在东瀛建立类似善恶奖池的大阵,以此来遏制东瀛的发展,然而这实在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就算东瀛不管修行人们都不可能凭空建立起如此强大的阵法,于是,他们修改了目标,希望建立一个“遏制东瀛修行人的大阵”,经过研究之后这是个可行的目标,只不过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然而,就算这个目标都没实现,中华真正稳定下来已经是几十年后,生存与发展是首要目标,转眼间,时间来到了二零零八年,经历过战争的修行人所剩无几,全都进入了垂暮之年,尽管他们比普通人健康许多但是身体的衰老是无可避免的。

老人们重提建立大阵之事,但是后辈不这么想,中瀛战争已经过去六十多年了,中瀛邦交也早就正常,许多人觉得没必要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搞这么个大阵,对活人又没有好处。争吵自此开始,老人们原本已经快动摇了,大阵的建立需要极其残酷的牺牲,谁不恐惧呢?

争吵在汶川地震之后停止了,老人们蓦然发现,世上的争斗从来没有停止过。

不能再等了,必须行动起来!

零九年,这些耄耋老人以不同的渠道去往东瀛,自此之后消失不见,再也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连尸体都没有,没有亲朋来寻找,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不会回去。

“中华儿女不可沉溺于仇恨,亦不可忘记仇恨,我等自当结束过去,尔等亦将开创未来,若有邪魔,中华儿女们绝不可怯懦与迟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不可妄自尊大亦不可怯战忍让。自我等之后,愿天下百姓都能无忧成长,中华大地再无战火,国运昌盛,福祚绵长!”

这卷塑料做成的纸显然是为了长久保存,全文至此结束。东方锦能感觉到凤北内心的情绪起伏,他也是如此,一惯没个正形的桑吉都表情郑重。纪国栋早已泪流满面,长叹一声,此时,天空中云层下,隐隐约约有龙形翻滚,老人们建立的大阵以龙为表形,为了大阵能够顺利运行,他们活着的时候就投入大阵之中并且不会立刻死去,消耗肉身与魂魄为大阵提供燃料,直至大阵吸取到足够的元气自动运行。时间过去十三年,大阵成功运行,活着的东瀛人没察觉,对他们也没有损害,大阵把所有的元气都吸纳起来,除了一部分用于自身运行外,其他通通投往海上,幸亏东瀛的面积狭长,不然根本做不到。

“飞机上为什么没察觉?”凤北疑惑地道。

“飞机飞得太高了。”东方锦道,“落地的时候已经进入东瀛领空中了。”

凤北沉默了片刻,道:“把佛像放回去吧。”

桑吉问道:“纸要放回去吗?”

纪国栋道:“不可,谁知道这附近是不是有摄像头,拿走吧,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寻找隐秘地方记录下来就行。”

桑吉把佛像按原样摆回去,顺手还掸了掸灰,问道:“为什么这件事从来没有人说过呢?”

“他们不希望引发年轻人的冲动吧。”纪国栋道,“过去的事确实该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结束了,你们应该去开创新的时代,沉溺于过去与仇恨中不可取。”

此时此刻,东方锦没办法把纪国栋视作一个老鬼,而是一个时代的符号,他看向对方,有些诧异地发现:“你怎么……透明了一些?”

“我吗?”纪国栋抬起手看了看,尸体雨衣本来的颜色透露了出来,他不以为意地道,“大概是时候到了吧?”

东方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去海边看看吧。”凤北道。

东京临海,四人叫了出租车,到达东京湾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纪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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