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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陆鸣会尊重池秋的决定。

对于林宇明,陆鸣认为秋后算账也不晚。他让池秋受到的伤害,池秋可以不在乎,但陆鸣不行。

只是让陆鸣没想到的是,池秋连忙对他再次道了谢。

“我记得池夏有管理家中监控的权限,按她的性格,估计这段视频现在已经被抹掉了。陆鸣,你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谢谢你。”

池秋的一番话,听着不像是打算放过林宇明的意思。

而陆鸣连着被谢了好几次,连声说:“不用谢我,池秋,我很高兴自己能为你做这些事。”

池秋脑袋一阵一阵地疼,索性没接话。

可能是池秋近期真的压力过重,过于疲惫。在全然黑暗的世界里,他听着陆鸣低沉的语调,不经意间,竟是感受到了莫名的安心。

他太累了,所以没过多久,就又睡了过去。这回池秋睡得不深,如果陆鸣喊他一声,他还能含糊着答应。

陆鸣真是没想到,自己和池秋说的琐事,竟然被当成了催眠曲。他无奈地笑了笑,趁着池秋睡着的机会,他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病房,去了医生那儿。

病房的门打开又合上,声音轻微,池秋却醒了。

兴许是因为今天已经睡过了一觉,他睡得不太踏实,一点小动静就可以吵醒他。

此时,有护士推门而入:“要挂点滴了。”

池秋看不到门在哪,循声望去。可奇怪的是,他居然连门外的光线都看不到。他木讷地 “盯” 着前方,对 “灯坏了” 的说法,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护士知道池秋是盲人,轻声且耐心地问池秋:“感觉好些了吗?”

池秋闻声把头转向了护士站着的方向,傻傻地问了一个问题:“请问…… 医院是停电了吗?”

护士以为他在开玩笑,边垫着脚将吊瓶挂到病床旁的固定架上,边说:“医院怎么可能会停电呀?这灯亮得好好的呢。”

话音刚落,护士一低头,看到的是池秋愣怔的表情和流下的泪水。

另一边。

陆鸣把池秋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医生。

医生翻看着池秋的病例,思虑道:“你是病人的哪位家属?”

“我是他的伴侣。”

医生听后,才放心地说:“你先不要着急,他被人打了脑袋,还从楼上摔了下来,很有可能是撞击到头部后,产生了短暂性失明症状。”

陆鸣抓住了 “短暂性” 这三个字,忙问:“是能恢复的意思吗?”

“如果确实是短暂性失明,那基本上是可以恢复的。”

“请问要多久可以恢复?”

“不确定,而且也不一定是短暂性。”

陆鸣咽了口唾沫,喉咙发干:“什么意思?”

医生把池秋的病例推还给陆鸣:“其实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你还是尽快预约做检查吧,之后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再说。”

陆鸣深皱着眉头,对医生道了谢。

从诊室出来后,陆鸣在走道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充满未知数的事情告诉池秋。

他抹了一把脸,去洗手间扑了两抔冷水。尽量让自己的头脑清醒后,才快步走回了病房。

开着灯的病房里,传来护士急切的声音。

池秋就那么缩在病房的一个角落里,抗拒地不愿意接受护士的关心。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埋着脑袋抱着膝,仿佛是找到了黑夜中一个能够依靠的地方,绝望地躲藏着自己。

陆鸣的心里顿时有东西轰然倾塌,整个人被抽去了力气。

他咬了咬牙,几步上前。护士看到他过来,束手无措地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就这样了。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怎么劝都不听,针都没办法打了。” 她收起吊瓶,“我等会儿过来吧,你先劝劝他。”

陆鸣颔首,他的脚底发麻,走上前缓缓地单膝蹲下了身。

“池秋。” 他喊他,“是我。”

池秋抱紧了自己的膝盖,没有抬头。

99 99.“违心话与真心话。”

【99】

陆鸣倾身,将缩成一团的池秋拥入怀中,轻抚着他的背脊。

这个动作,就像是他曾经犯病时,池秋满是耐心和包容地抱着他那般温柔。陆鸣的掌心温热,贴着池秋消瘦的身体,温度随着时间逐渐传递给了池秋。

不算大的病房里,他们只占据了一个小小的位置。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池秋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可他在陆鸣的安抚下,依然没有放松自己的力气。

陆鸣的声音随之响起,是恍如水中月的低沉:“你这样会压着伤口,池秋,抬起头来。”

池秋没有照做,他执拗地紧抓着自己身上单薄的布料,指节发白,拼劲全力地困住了自己。

陆鸣掐了下自己的手,痛楚能够让他更切身地体会到池秋的无助。陆鸣抱着池秋,多么希望池秋可以依赖自己。哭一场也好,闹一场也好,总比这样闷声地伤害自身要来得好。

但当他抱着池秋时,他发现池秋就是在哭。没有声音的哭泣,如同碎了一地的细石子,不起眼却磨得人浑身疼。

而隐忍的身躯里藏着数不尽的委屈,密密麻麻地堆积,积攒的伤心快要破土而出。

只是池秋不知道有谁可以接纳自己的痛苦。他是一根被绷紧的弦,不需要利器切割,不需要拨动,自己便能断裂在某一个时刻。

他备受煎熬。

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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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为大家都不希望他复明,所以每次他决定 “复明” 的时候,就会被现实绊住。

15 岁时,家中的矛盾迫使他放弃做一个健全的人;24 岁时,池夏的私奔导致他不得不继续隐瞒;25 岁了,他以为一切都在往正确的方向走时,林宇明突如其来的殴打令他再一次失去了光明。

呜咽声是绞刑的绳,它快要把池秋绞死了。

他全身都紧绷着,破碎的感情是玻璃渣。亲情也好,爱情也好,全部刺得他鲜血淋漓。

他在低谷中徘徊,不愿意抬起头。

夜幕降临,窗外明月高挂,随后不知不觉地聚集起了一层乌云。

借着微弱的月光,陆鸣与池秋一直僵持在原地。

护士来过两次,都无奈折返。其间,她轻声询问陆鸣是否需要帮忙,每次都被陆鸣拒绝。

陆鸣陪着池秋坐在地上,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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