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汗王为男后,来得更离经叛道。

谢徽禛轻咳一声:“萧家毕竟是异姓王,儿臣帮您盯着他们,有何不好?”

谢朝泠:“不需要,朕信得过萧衍绩,否则也不会重用他,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拿捏他们。”

谢徽禛讨饶:“父皇放心好了,我不会让驸马和萧家人知道,至少现在不会,也绝不会因这桩婚事再给父皇添麻烦。”

谢朝泠深深看他,谢徽禛低了头,神态谦卑恭谨。

片刻后谢朝泠问:“是因为私心?”

谢徽禛不言。

谢朝泠只当他是默认了,摆了摆手:“下去吧,自己注意着分寸。”

谢徽禛告退,走出御书房时却又撞上刚回来的谢朝渊,既然躲不过,他便大大方方问了安,谢朝渊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啧啧笑道:“许久不见,乐平当真女大十八变,越发的出挑了,眼瞧着这都要嫁人了啊。”

谢徽禛心知他是故意笑自己,淡定福了福身子:“是要嫁人了,钦天监算了日子,陛下今日已经命礼部官员去了萧王府传旨,出降之日就在下个月月末,六叔可得记着也给乐平备一份嫁妆,这里便先谢过六叔了。”

被谢徽禛这么一将,还得赔份嫁妆出去,谢朝渊倒也不恼,笑吟吟地看他:“你父皇那关过了?”

既然谢朝渊改了口,谢徽禛便不再故作女儿态,也换了个称呼:“多谢小爹爹帮忙劝说父皇,要不这事也不能这般顺利。”

谢朝渊仍是笑:“你小子真真叫本王刮目相看。”

谢徽禛面不改色:“小爹爹教得好。”

面前这位是大梁君后、西戎的特克里汗王,也是曾经的大梁六皇子、恪王谢朝渊,谢徽禛从小得他照拂,与他的关系其实比与谢朝泠还要更亲厚些。

告辞要走时,谢朝渊叫住他,又说了一句:“萧王府那小世子前些日子我见过一回,人长得倒是不错,但不知道萧王府是怎么教的,把人教得过于板正了些,那性子一板一眼的瞧着无趣得很,嫁了他只怕会把你闷坏了。”

谢徽禛道:“这样岂不更好,如此性情的才会懂得恪守君臣之礼,不敢随意冒犯本宫,日后进了公主府,本宫为尊他为卑,他自该用心侍奉本宫。”

谢徽禛说得轻描淡写,面上不露半分端倪,饶是谢朝渊一时也分辨不出,他执意要嫁到底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被谢朝渊盯着,谢徽禛并不心虚,浅笑回视他。

最后谢朝渊先瞥开眼,丢下句“好自为之,别给你父皇添麻烦,随便你怎么玩”,进去了殿内。

谢徽禛回去东宫,因是一身女儿装,只走侧门进,回到寝殿才伸手扯了头上的金步摇,挽起裙子往榻上一坐。

宫人奉上茶和点心,被谢徽禛随手挥退,只留下贴身伺候的内侍。他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中步摇,听人禀报萧王府上的情形。

“礼部官员前去传旨时恰逢阵雨,在萧王府坐了小半个时辰才走,王爷和王妃接了旨,瞧着恭敬有余,但不见多少欣喜,像是对这桩婚事不那么乐意,至于世子爷,旁人也看不出他究竟怎么想的,不过接旨时也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叩谢了天恩。”

谢徽禛不知听是没听,像心不在焉,忽地笑了声。

内侍抬眼看向他:“殿下?”

“他就是那样的。”谢徽禛端起茶盏。

袅袅升起的水雾后,那双眼中笑意愈深。

第2章 宫中饮宴

吉日既已定下,之后大婚一应事宜便在礼部操持下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行纳彩礼的翌日,皇帝于宫中设宴,招待准驸马及萧氏族人,陪席的皆是皇室近支宗亲。

皇帝与君后坐于上座,其侧是皇太子谢徽禛,余的宗亲王爷依辈分于左席列座。萧氏以萧王萧衍绩和准驸马世子萧砚宁为首,领族中众人进前与帝后、储君行大礼。

谢朝泠笑着免众人礼:“今日饮宴是为贺乐平公主与世子之喜,尔等皆是世子长辈族亲,理当同乐,都平身入座吧。”

萧氏众人叩首谢恩,入右席。

之后便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礼乐声不断。

席间谢朝泠不动声色地打量萧砚宁,此子尚未入朝堂,他先前并未见过。萧衍绩偶尔提及家中世子,也总是自谦说小儿愚笨、不堪大用,谢朝泠心知萧氏向来谨小慎微,萧衍绩如今身负要职,世子又要尚主,为了避嫌将来萧衍绩至多为之讨个闲职,故宁愿不让其在他这个皇帝心里挂上号。

但谢朝泠这么冷眼瞧着,这小世子面圣时进退有度、不卑不亢,气度和礼节都不差,想来不是纨绔庸俗之辈,否则谢徽禛那小子也不会执意要嫁。

“萧家人我之前接触过,旁支大多庸庸碌碌,唯独萧衍绩这个世子尚算不错,无奈被先帝早早定下了做孙女婿,娶的还是咱们乐平,可惜了,也难怪萧家人不那么乐意。”身侧谢朝渊小声说笑,为谢朝泠斟酒。

谢朝泠举杯,若有所思,并未接腔。

坐于他左下手的谢徽禛侧身过来,也给他添酒,嘴上说:“父皇,世子年岁不大,但学问不错,武艺也不错,父皇信得过萧氏,不必拘泥于旧例。”

这便是明着帮他未来夫君讨前程了,本朝并无驸马不能为官的规矩,但做的大多是闲职,已成定例,萧砚宁若真有本事,便是屈才了。

谢朝泠未有表态,只道:“世子才十七岁,入朝堂还早了些,再看看吧。”

谢徽禛笑笑,不再多言。

下头萧氏父子不知帝后与储君正在议论他们,先受了御赐的酒,这会儿又不断有其他王公来与他们劝酒,他二人不敢推辞,一杯接着一杯喝下。

萧衍绩是武将,习惯了大碗喝酒,这点不过小意思,萧砚宁却不似其父,他鲜少参加这样的饮宴,不胜酒力,白皙俊秀的面庞上很快染上了一层薄红。

还有人想灌他的酒,谢徽禛出言阻拦:“世子再喝便要醉了,今日父皇设宴本是为了庆贺乐平公主与世子之喜,若是世子醉得人事不省被人抬回去,传出去岂非不美,诸位叔祖和叔伯便行行好,莫要再为难世子罢,孤在这里代乐平谢过诸位了,愿替世子喝了这杯。”

他嗓音温润,储君气势却凛然,言罢痛快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当今皇帝的亲兄弟如今只剩一位幸王在外领兵未归,在座的大多是谢朝泠的叔父和堂兄弟,在皇太子面前端不起长辈架子,谢徽禛既然开了口酒也喝了,谢朝泠与谢朝渊瞧着也默认了他的意思,他们自然要给面子,便不再为难萧砚宁,继续去与萧衍绩和其他萧家人劝酒。

萧砚宁抬眼,对上谢徽禛目光,谢徽禛搁下酒杯与他温和一笑,让人给他换了果茶。

萧砚宁心头微动,皇太子在朝中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