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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古怪而隐忍。
“绸儿, 定是那新帝狼子野心, 觊觎你。”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改编一下, 老父亲眼里的女儿都是大白菜, 新帝那只猪一定是看上了她的女儿,不然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
面对定远侯的脑补, 李绸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或许猜到了某些事, 可或许那也只是她的猜测。
她不相信自己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丈夫居然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父亲, 安定呢?”
“他呀?没用的东西又病了。”
定远侯是看不上郑峰的, 他认为郑峰就是个只知道读书的软脚虾。虽然郑峰也会一点武功,但那么一点武功连定远侯的贴身士兵都打不过。
“当初如果不是你非要嫁,我是万万看不上他的。你看如今,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光靠吃承恩侯府那些家底了。承恩侯府那些家底能吃多久?最多吃个三五年就没了。”
李绸儿当初就是被郑峰那副皮囊和自己的完美爱情所蛊惑,才会拼了命的要嫁他。
当她盖上红盖头,嫁给郑峰的那一刻起,她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了幸福,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个公主。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
就像是童话故事永远不会写王子和公主那一地鸡毛的婚后生活。
成婚前,郑峰虽对她若即若离,但李绸儿能感觉到他是对自己有意的。
可成婚后,郑峰真的是对她视若无睹了。虽然嘴上挂着她的头衔,说“大奶奶不会同意的”,“大奶奶不同意纳妾”之类的事情,也任由她处罚那些觊觎他的丫鬟,但李绸儿明显感觉到郑峰不爱她。
她为了他,从父母的怀抱中来到他的身边。她为了他舍下定远侯府这个金窝窝,从一个飒爽英姿的女子变成了一个深闺怨妇,可她换来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冷嘲热讽,说她这样蛮横且无理取闹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他。
一开始,李绸儿不以为然,信心十足,踌躇满志,因为她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正妻,她成功超越了很多女人,她们只是嫉妒她。
可当身边这样的声音多了之后她却开始恐慌,她生怕自己真的配不上他。她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开始变得嫉妒任何一个能待在郑峰身边的女子。
李绸儿盯着自己的帐子顶看。
这顶帐子是她未出嫁时最喜欢的一顶帐子。
上头绣着两只小老虎。
定远侯常常说,“自己养的不是一个女儿,而是一只小老虎。”还说若是李绸儿是男儿身,他必定要带着她一起上战场。
从前的李绸儿万分厌恶自己的女儿身,她想着若自己是男儿的话就不会辜负父亲的期待了。
可现在的李绸儿突然想通了。
女儿身无法改变,她为何要厌恶自己的身体?凭什么有些事情只有男儿才能做?因为小时身体不好,所以父亲便教她习武,强身健体。她也有武艺在身,她也熟读兵法,能操纵千军万马。
小时候跟父亲玩沙盘,她虽败的多,但也不是没赢过。
父亲常常夸赞般的感叹,“若是男儿身便好了。”
男儿身,男儿身。
李绸儿突兀笑了出来,外头那些男儿身又有什么用?他们只知斗鸡遛狗,纨绔败家。
她便是用女儿身都能打的他们跪地求饶。
李绸儿翻了个身,脑子突然非常的清醒。
她伸手抠着被褥上的绣花纹路,她想起自入承恩侯府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日里喝药,那碗药里头……
李绸儿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她并非不知道,只是不愿意相信。
枕边人,她的爱人,她少女时代变成现实的梦,到现在终于支离破碎,无法修补。
她单方面的努力在郑峰看来就是个笑话。
回顾过去,在郑峰身边的李绸儿智商被急速降低,可一离开郑峰回到定远侯府,李绸儿的心平静下来后,诸多蛛丝马迹纷纷浮现。
郑峰跟郑濂时常躲在书房内窃窃私语,郑峰总是出去结交一下大臣的儿子。
他说他厌恶现在这样污浊的朝政,可眼里满满都是野心。
是了,野心。
从前的李绸儿被自己的梦幻爱情蒙蔽,察觉不到郑峰眼里潜藏着的野心。可现在,她突然就看到了,看到了那些从前被自己故意忽略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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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里,她是吃了奶嬷嬷送来的燕窝汤然后才入的宫。
她觉得自己身子昏沉,被郑峰扶着到了某一处地方歇息。那个时候屋内还没有香,那份香……是郑峰点的。
定远侯已经走了,李绸儿又哭又笑,她娘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女儿这副模样,登时就被吓住了。
“绸儿?绸儿你没事吧?”定远侯夫人赶紧放下药碗奔过去将人抱住。
李绸儿伏在定远侯夫人怀中痛苦,她紧紧拽着自家母亲的衣襟,像是终于找到了靠山一般。
“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李绸儿摇头,从前她并没有感觉到生活的压力和困苦,那是因为父母为天,替她挡住了。可现在,她只是窥见了现实一角,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枕边人,是算计自己的恶魔。
她倾心的丈夫,从一开始就在利用自己。
或许那次初见,那次令她完全倾心沦陷的英雄救美都是骗局之一。
谎言,从一开始她就生活在郑峰替她编织的爱情谎言里。
那么,郑峰娶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爱她吗?肯定不是。那么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他渴求的?
李绸儿抱着自家母亲,细心冥想,突然,她明白了。
“父亲呢?”李绸儿急问母亲。
定远侯夫人道:“正在书房内跟安定说话呢。”
书房?书房!她要去书房!
李绸儿站起来,母亲赶紧拦住她道:“你身子还没好?要去哪啊?”
“父亲,我要去找父亲……”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生病了还要找你父亲?”定远侯夫人无奈。
李绸儿知道跟她母亲说不通,直接奔出了自己的院子往书房去。
书房在定远侯的院子里,离李绸儿的不远。李绸儿一路疾奔过去,风吹得脑袋疼,她面色苍白,唇色也白,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至极。
药物反应还没过去,李绸儿奔出一段路后明显感觉体力不支且浑身恶寒,想吐又吐不出来,脑袋更加疼了。就像是有人用铁棒子撬开她的脑壳,然后硬生生从两边撕开一样那么可怕。
脑袋越疼,李绸儿就越清醒。
郑峰太狠了,这个男人真的太狠了。
她陪了他这么多年,甚至还期望替他生儿育女,跟他共同建造一个温馨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