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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女孩被冻得通红的脸颊,最后落在她血肉模糊的掌心上。

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任由粗粝的绳索刮磨着伤口,力道丝毫不减,坚定地朝着目标靠近。

荀淮皱眉。

“夏芷。”这么轻飘飘的一唤,却好像花了他很大的力气。

“嗯?”

“放我下去。”

夏芷手指只是很轻微地一顿,紧接着恍若未闻,继续向上爬。

荀淮很轻地叹了口气。

她什么秉性脾气,他最清楚不过。

他试图找到一个最具说服力的理由开口,可还没发出声音,大地便又是一阵剧烈的震颤。

穹顶再次下压,离崖顶仅剩下半人多高的距离,川体被挤压得继续坍塌,石块哗啦啦掉入他们所在的缝隙。

夏芷随着被甩动的绳索不断撞击在崖壁上,她抬头望向绳索顶端,目光里透着隐隐的担心。

而怕什么来什么。

那块用来固定绳索另一端的巨石,在川体剧烈的晃动和崩解中,滚落了下来。

夏芷只觉绳子力道一松。

下一瞬,她和荀淮齐齐向下方摔去。

——

啊啊啊姐妹们晚安啦~

第631章 世界尽头(25):这次,换我带你回家

好不容易爬完三分之一的距离,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竟又被打回了起点。

夏芷双手护住荀淮,后背着地,缓了好一会,才有些吃力地从地上爬起。

她抬头朝崖顶看了一眼,似是在衡量高度。

绳索掉落,意味着他们连上去的唯一工具都没有了。

夏芷紧了紧将她和荀淮捆在一起的绳子,垂下眼眸。

既然如此,那便不用工具。

她搓了搓冻得发紫的手指,然后抓住侧面石壁的凸起,徒手爬了上去。

这裂缝是大地震颤,生生将冰川一分为二时生成,石壁陡峭,侧面凸出的石块也并不明显,夏芷身上挂了一个人,只能用手指死死扣住狭小的边缘,一点一点吃力地往上挪动。

有时脚底不小心踩空或是石子松动,她就曲起手指一直紧紧刮挠着石壁,任其往下滑上一段距离,再稳住身形,之后又慢吞吞地重新向上。

这样暴力又有些蛮横的方式,虽然是当下唯一的可行方案,但伤害却是肉眼可见的。

原本白皙娇嫩的手指被这冰冷的天气冻得发红发紫,再被粗粝坚硬的石块磨得破皮流血。

天穹夜幕是一片纯净的钻蓝,风从破碎狼藉的冰原上呼啸而过,拂起女孩的短发,轻轻扫过男人的眼睛。

他闻到了她洗发水的香味。

像是橘子,隐忍平凡的外皮下,有着汁甜水蜜的果实,以及一颗坚硬闪亮的内核。

就像是她这个人。

刚接触时,总觉得她沉闷、固执、倔强、拧巴、还有点不好惹。

可真正了解她的人却清楚。

其实那些不过是她用来将自己保护起来的虚假外壳。

她敏感、善良、单纯、耳根子软、有时爱面子、还有点烂好人。

时间像是被拉得无限漫长。

崖壁上留下一串深红的血色指印,像是在记录夏芷一路的攀行轨迹,又像是一个个刺目耀眼的勋章陈列在男人面前,昭示着她为他所受过的苦难,要让他一一清算报答。

荀淮想,他这辈子是还不起了。

要是下辈子有机会,他一定,一定将她所有的好,都如数地加倍地归还给她。

“夏芷……”

他嗓音哑的厉害,话刚出口,便迅速飘散在了风里,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嗯,我在。”

“可以了。”荀淮低低地说着,“放我下来,不然咱们谁都走不了。”

此时他们刚爬了还不到一半的距离,女孩的手指已被磨得血肉模糊。闻言,她只是侧过漆黑的眼眸坚定而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向上。

她一边爬,一边像是耳语般低声喃喃。

“荀淮,我这个人其实特别小心眼。

谁要是对我不好,我会一直记在心里,就像我的母亲,我为她耿耿于怀了整整二十三年。

但谁要是对我好,我也会一直记在心里,将他的好百倍千倍对奉还回去,也愿意将一颗真心一点点剖给他看。

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你会忍受我的小脾气,会给我做好吃的饭菜,口袋里永远揣着草莓味的糖果,你会将危险揽下,一人默默承受所有,只为护我平安。

荀淮。

我说过,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不会让人欺负你。

你给了我家。

这次,换我带你回家。”

第632章 世界尽头(26):终了

荀淮苍白的唇瓣动了动,垂下的眼睫里氤氲上湿气,轻叹着出声,“没有你,我又哪里来的家……”

大地再次剧烈震颤起来,整片冰原发出轰隆隆的巨大闷响,世界像是终于要招架不住,马上就要坍塌毁灭。

天穹又往下压了几分,周遭短暂消停的冰锥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夏芷这会已经快要爬到一半的距离,攀爬的艰难再加上体力的耗尽让她不得不放慢速度,更无暇顾及上方的落石以及朝她刺来的冰锥。

荀淮感觉这个时候自己就是个废人。

手脚动不了,连呼吸说话都得缓上半天。他只恨自己当时没摔得再重些,直接断了气,也不用拖累夏芷到如今这步田地。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为了稳住身体继续向上吃力攀爬,任由冰锤刺入后背,也没停顿分毫。

一根,两根,三根……

周遭的几根冰锥像是发现了目标,不断朝她聚来。

荀淮感觉到她的背轻微颤栗,像是疼痛得痉挛,血迹已经透过厚重的外衣渗了出来。

那冰锥却仍不肯罢休般,剐蹭着血肉旋转着往她身体里钻。

而从始至终,他只听到了一声很轻的闷哼,像是在故意克制着不发出声音,却还是受不住疼的低-吟。

明明是被细心保护起来的人,那样的痛却好像同时成倍地加在了他身上一般,荀淮只觉得仿佛有一只手生生撕裂他的胸膛,紧紧攥住他的心脏,痛得他无法呼吸。

眼眶渐渐泛上绯色,他将头埋进她的颈间,像是在卑微地恳求,一遍一遍地说着,“夏芷,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上一梦你不是打赌输了,还欠我一个要求吗?

放我下去,夏芷,这是我最后的要求。”

见她依旧不停,固执地保持沉默,荀淮颤着嗓音,“夏芷,算我求你了……”

夏芷只觉被冷风吹得发凉的脖颈突地像是触到一抹滚烫,让她指尖猛地颤了一下,紧接着那滚烫顺着肌肤滑入衣领,一路像是火,也烫着她的心。

她咽下口中的腥甜,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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