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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降谷零三步并两步,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上攀去。

烟花已经落幕,只留下一片狼藉,有些轻薄的月光落在青松上,留下一片阴影。

靠在松下的水上苍介曲着一只腿,右上放在膝盖上,怀中抱着一振打刀,打刀的黑色绶带落在地上,混着鲜红。

他酒红色的眸还张着,直直地望着远处高耸的建筑,苍白的脸上缀着格外舒心的笑,不知从何而来的樱花落了他满身,与血腥味混成一种甜腻的香。

“樱花总是在灿烂的巅峰乍然凋落。”降谷零想起刚刚被提起的这句话。

烟花大会算得上灿烂吗?还是说——掀翻黑衣组织是一件巅峰的事情?

降谷零久久地站着,山风刮过,吹得树木乱摇,吹起一地樱花,粉色的雪朝前洒去,落入人间。

他又一次拿出手机,给幼驯染打了个电话:“不用叫救护车了。”

电话里,诸伏景光呼吸急促:“发生什么了吗?”

降谷零笑了笑:“啊没什么,只是觉得,难得看到夏天里的樱花,有些感慨罢了。”

两人沉默,多年的默契早就让他们之间无须多言。

电话这次没挂,降谷零走上前一步,想把水上苍介抱起来,却在指尖轻碰的一瞬间,面前的人化作点点荧光,只有打刀与地面接触,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hero。”他道,“樱花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樱花总是在灿烂的巅峰乍然凋落,太宰治也总是迫不及待地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失格的斜阳》张大春出自太宰治《小说灯笼》

第97章

水上苍介下班的激动情绪顺着精神体传回到凉宫和树脑海中,让他拿着牌的手都抖了一瞬。

其他马甲有些疑惑的视线望过来,主精神体非常大度地再次连上链接,让所有人都一同感受水上苍介下班的狂喜。

灰原涉冷着脸一脚踹到凉宫和树的腿上,抗议道:“明明应该是我先的!”

“还不是你自己不主动,但凡早点去找灰原哀他们断掉牵扯,主动献祭不就完了。”凉宫和树翻了个白眼,“你看水上澈也他都没急。”

其他几个马甲想要断掉牵扯都很简单,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游离在场外,跟主角团的牵扯不深,想要告别简简单单。

而水上澈也开局还好好的,大和守安定帮忙经营了两年都没染上什么关系,偏偏在遇到诸伏景光后就一切往令人看不懂的路线开始狂奔。

先不说被系统坑得安上“精神病”这个名号,直接让柯南片场的众人滤镜拉满;后来为了圆“找凉宫和树”的剧本,又被迫背上了杀父杀母杀全家的疯批剧本,险些喜提一对小银镯子——感谢知道这个剧情的人是违法乱纪的文野和咒回片场,不然水上澈也怕是直接铁窗泪。

最后,好不容易渡过这些难题,没想到诸伏景光用情太深,竟然真的把水上澈也放在责任里,双方牵扯起来的羁绊,没法用粗暴的方式解决。

水上澈也原本的剧本是:复活凉宫和树失败,灵魂破碎,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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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简单,粗暴,又合理。

无奈因为羁绊问题,他又被迫返场,再加上凉宫和树那段时间确实自闭,便顺理成章地把灰原涉给扯了出来。

当时他自己催眠自己是去玩,实际上也是在为“神明”和水上澈也之间的关系做铺垫。

总之,套路可太多了,唯一惨的就是N次被迫加班加剧本的水上澈也。

不过有一有二还有三,一套组合拳下来,水上澈也他自己都佛了,成天跟着诸伏景光吃吃喝喝也还能凑合。

听到被主精神体diss,水上澈也只是默默拍出个牌,淡淡地道:“王炸。”

说到底都是一个人,谁还不知道谁似的,只是自娱自乐惯了,就真的演起来。

“估计很快诸伏景光就找上门了,你们俩加油演戏,我去睡觉。”灰原涉丢掉一手烂牌,率先开溜。

凉宫和树嗤笑道:“就这牌还敢叫地主,不愧是我。”

剩下两人又开始幼稚地玩了会翻花绳,终于听到了敲门声。

凉宫和树去开门,水上澈也光速收拾掉扑克牌和毛线绳,装作两人在看电视。

见到诸伏景光一声风尘地站在门口,凉宫和树挑眉,明知故问:“你出去了?”

诸伏景光带上门,蒙头往里走,神色郁郁,见水上澈也依旧毫无察觉地看着电视,心中一紧。

“怎么了吗?”面色依旧不是很好,但看起来精神不错的水上澈也转头看他,眸中带着关切,“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乱,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也为难你还跑出去。”

诸伏景光嗫嚅半天,说不出话。

他转头把跟在身后慢悠悠晃荡的凉宫和树拽住,直接冲到门口,看着他。

凉宫和树歪歪头:“怎么了吗?有什么事情是水上澈也不能听的?”

“水上苍介死了。”诸伏景光的手还有些颤抖,他紧紧抓着凉宫和树的肩膀,重复道,“水上苍介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悄无声息,死得莫名其妙。

诸伏景光不知道怎么跟水上澈也说这件事情,因为即使水上澈也明面不说,他也知道他依旧爱着这两个弟弟。

凉宫和树笑着的神情凝固了一瞬,他扯平了嘴角的弧度,轻声道:“再说一遍。”

“他死了。”诸伏景光低低地道,“你知道他的计划,你知道这个结局吗?”

凉宫和树往后退了一步,跟诸伏景光保持一臂的距离,他垂着眸道:“知道——其中的五分之四吧。”

“只要他不想,没有人能杀死他,不是吗?”

诸伏景光看着面前可以叫得上少年的人,他的时间依旧定格在高中时期,与兄弟们肖似的面容让他的身份一览无余。

凉宫和树是一切事情的起点,是他与水上澈也认识的前提,是所有发生事情的原因。

诸伏景光知道他谋划很深,甚至算计了水上澈也和灰原涉,两人在完全知情的情况下也甘愿被他利用,但他着实没想到,在得知水上苍介死去的事实时,他竟然能这么平静。

明明是同胞兄弟不是吗?

为什么可以表现得那么冷漠。

甚至还是在已经知晓计划的前提下,凉宫和树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举动。

诸伏景光呆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但仔细想想,凉宫和树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半晌,他道:“难道你觉得,如果是他自愿的,那么就完全没有问题吗?”

凉宫和树抬头望着他的眼睛,眼里是纯然的疑惑:“不然呢?”

“这是苍介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他的选择,仅此而已。”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他高兴就好。”

诸伏景光张了张口,“哦”了一声,他道:“你要告诉水上澈也吗?”

“你希望吗?”凉宫和树反问。

诸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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