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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装不下了。”
宋大明道:“里面还有空地,咱们都进去都错错有余!”
陈喜目光一冷,亏自己昨晚还帮他求情,这样吃里扒外的人理应大棒子打死才是!
郑群一听,带着身后的兄弟又往前进了几步,眼看着就要进来了。
陈喜怒道:“大顺,把汉子们都叫出来,我看谁敢在东家面前撒野!”
陈大顺进去吆喝一声,不多时陈家庄老少爷们手里拿着锄头、搞头、镰刀全都走了出来,上百号人瞬间把郑群他们吓得后退出石洞门口。
原以为这洞里就几十个人,他们仗着年青力壮想要抢占下来。
没想到整个陈家庄的人都在里面,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群人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手里还有武器,真打起来根本不是对手。
身后已经有人打起退堂鼓,“走吧走吧,再去找别的地方避雨。”
宋大明见状焦急道:“不能走啊,这么好的地方别处可找不到了!”
郑群瞥了他一眼,自己又不傻,陈家庄这么多人,自己拿命占下来吗?
一行人掉头继续往山里走,宋大明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跺了跺脚只得跟着郑家庄的人一起离开。
第95章
这群人离开后大家也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着半夜再悄悄摸过来。
陈喜干脆让守值的汉子们分成两拨,一波三十多人,就算那些人摸过来,两边人数相差不多,能挡住对方也能及时把大家叫醒。
回到山洞里,王瑛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刚才的情形属实有些吓人,如果当初他没叫上村里人一起上山避险,光他们一家人根本没办法阻挡其他人进来。
自己和元宝可以暂时躲进试验田,但婆母和三姑她们怎么办?
更别说青芸和林穗正当年的姑娘和小郎,指不定就被这些人糟蹋了。
越想越是后怕,惊出了一身冷汗。
见他进来李氏和陈容连忙上前询问,“外头怎么样了?”
“来了伙人是隔壁郑家庄的,说村子被大水淹了,只有三十来个汉子逃出来了,想要进来避雨。”
大伙一听忙拒绝道:“可不能让他们进来啊,谁知道这些人是好是坏,再说咱们带的粮也不多,万一他们饿极了想抢粮怎么办?”
“是啊,还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呢,等雨停了估计家里的粮也被大水冲没了,以后可怎么活啊……”
大伙唉声叹气,沉重的气氛让每个人都无比压抑。
一阵刺耳的孩童哭声在洞穴里回荡。
“秋霜啊,你家这娃娃怎么总哭啊?”
被唤做秋霜的妇人急的直掉泪,“许是昨天淋了雨发了热,请张婶子帮忙揪了痧,这会儿又烧起来了。”
孩子还小,只有七八个月大,趴在她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秋霜怕打扰了大家伙,抱起孩子来回溜达,希望能把娃娃哄睡。
村医闻声过来瞧了瞧,拿出银针帮孩子灸了几针,“出来的急,身上没带着药,这孩子染上伤寒了,看他能不能抗过去吧。”
秋霜闻言低头垂泪,伸手摸着娃娃的小脸,这是她第一个孩子,不知能不能留得住。
王瑛想起试验田里还有一些治伤寒的药,是前阵子李氏身体不适特地去镇上开的,只吃了两剂。
他起身出去了一趟,不一会揣着两包药进来,“我这有点四物汤,不知道能不能给孩子喝。”
郎中一听连忙点头,“能啊,把药减量,一包分成五份熬汤服下去!”
小妇人得了药激动地跪地磕头,“谢东家救我儿性命。”
王瑛连忙把人扶起来,“快让人把药熬上给孩子喝下去吧。”
“哎!”小妇人叫来丈夫帮忙熬药,没一会就把药熬好给孩子灌了下去,孩子喝了药发出一身汗,体温终于降了一些。
王瑛想起自己的儿子,见他乖乖的依偎在李氏怀里小小的一团,看着可怜巴巴的。这几天既没有闹着出去,也没有淘气。
王瑛走过来把儿子抱在自己腿上。
“阿父,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我们想回家……”
“快了,等雨停咱们就回去了。”
王瑛抱紧儿子,可惜回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家了。
*
这场雨一直到第四天早上才算停,天色虽然还阴沉,但外面已经没有雨点了。
大伙排着队出来,站在洞外既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又有毁掉家园的悲伤,一时间悲喜交加又哭又笑。
“走吧,回去看看……”
大伙互相搀扶着下了山,山下的洪水还没有完全褪去,原本的房屋和田地被污泥覆盖,根本看不出是原来生活的地方。
陈喜仿佛突然老了十多岁,头发全都白了,拄着拐杖后背都有些佝偻。
三十多年前他跟着父亲逃难过来,好不容易盖好房子,生儿育女稳定下来,一场大水让他又化为乌有。
想象中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有人受不住打击,当场就昏了过去。
大伙赶紧七手八脚的掐人中把人叫醒,顺着河边往前走了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找到能落脚的地方。
前面倒是有块高一点的地方,结果踩上去直接陷到膝盖,赶紧把人拉上来不敢再试。
“先回去吧,雨停了天就快晴起来了,把地晒干了咱们再过去。”
大伙刚要走,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叫声。
木头突然指着不远处飘着的木板道:“郎君,那是咱们家狸奴!是咱们家大橘啊!”
王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大橘趴在木头上,在水面来回浮动。
陈伯赶紧找了根细长的竹竿,将那木板拨过来,猫儿看见熟人激动的喵喵直叫。
王瑛一把将大橘抱了起来,原本十多斤的大猫儿瘦得皮包骨,也不知道这几日怎么熬下来的!
“没事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平日里傲娇的猫儿虚弱是喵了两声,乖顺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雨停了大伙心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转晴,反而在看过山下的惨状后陷入新一轮的悲伤中。
有几个年纪大的经不住这样的打击,回来就病倒了,村医挨着帮忙扎针,奈何这是心病扎多少针都不顶事。
这样的压抑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深夜,突然被一阵尖叫声打破。
“二婶子,你这是干嘛啊?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凄厉的叫声把大伙都吵醒了,在外头值夜的汉子们冲过去,赶紧把吊在树上的人抱了下来。
老太太脖子嘞的通红,半晌才缓过气,她老泪纵横道:“救我干啥啊,我一个孤老太太无儿无女,如今连房地都没了……活着有啥意思。”
王瑛跑出来,正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