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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东西做什?么?”羽挽情?虽然这么说?着,手上已经在解开?剑穗了,但就在她碰到剑穗的瞬间,周围黑暗的空间一阵蠕动,一双双眼睛从黑暗里睁开?。

“给我。”“给我!”“是毁灭!”“我要那权柄!”

细碎的鼓噪声里,李忘情?和羽挽情?耳鸣不止,背靠背双双举起剑,看向四周那些?邪神的阴影。

“这些?声音扰人心智,速速除去。”羽挽情?沉声道?,“忘情?,剑阵。”

李忘情?一点头?,刹那间,羽挽情?剑上白羽飞散,勾连为剑阵,李忘情?以剑插地,剑上的血痕蔓延至剑阵周围,二人同时吐出两字。

“起阵!”

电光火石间,剑气爆发出一道?炽白的光,暴风骤雨般撕碎了四周所有的黑暗。

当光芒收束,李忘情?发现自己周围的场景一变,她们此时正在一座地宫里,地宫四面幽深至极,中?央则有一棵根系浸在水中?的枯树。

而刚才被她们以剑阵炸碎的邪精卫,此时只剩下半颗头?颅,一只眼睛镶嵌在鸟首上,既愤怒又恐慌。

“原来刚才我们在你肚子里。”李忘情?冷冷道?,“那些?邪神招数倒是挺花,说?,山阳国正史到底藏在哪里?”

只剩下半颗头?颅的邪精卫滚动了一下眼珠,李忘情?二人这才看向身后,眼前的景象让羽挽情?手中?的剑尖不由得垂落在地。

在她们上方,宛如一片湖面所在的地方,无数奇形怪状的邪神阴影涌流而过,祂们有的身披铁甲,有的眸中?生花,大多数是一团不可?名?状的腐肉,

羽挽情?眼角迅速流下鲜血,闭上了眼睛,在她一并催促李忘情?保护好自己时,李忘情?却一动也不动,仰头?呆呆地看着那群邪神所疯狂逃窜的来源。

那是一个披着星辰纹路斗篷的人影,金属机括制造的手中?,有一架精巧的金色天平。

祂走到李忘情?正上方,长袍下涤荡出的波纹让祂停住脚步,风帽下一张面容淡漠如冰。

李忘情?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双眸刺痛中?,逐渐充血,一字一顿地开?口。

“障,月。”

然而障月也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便?一步踏出,消失在了邪神潮的末端。

……

因为白天的地动山摇,晚上偷鸡摸狗的村民们这下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荼十九得以顺着昨天那条路走过去。

走运的是,因为石头?滚落的缘故,原本狭窄弯曲的山道?被撑开?了许多,借着远处山阳国通红的陨火夜色,荼十九顺利摸到了昨天的位置。

之?所以到这里不为了别的,只是因为白天他匆匆一瞥,在此地看见了死藤分枝的藤萝。而荼十九了解死藤的习性,只要没死绝,被割断的死藤就会往母藤方向挪动回?归。

果然,荼十九很快找到了指甲盖那么细小的一截死藤,他用叶子做成碗,舀了杯浑浊的山泉水,将死藤放在上面。

不一会儿,这截枯死的死藤便?如同某种蛆虫一般精神了一点儿,弯曲扭动着往一个方向漂去。

借着这简易的指南针,绕过几个山道?,当荼十九发现死藤突然竖立了起来,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一道?身影急速下坠。

“大祭司……”荼十九不由得叫出声。

只见步天銮周身被一大片血色雀影重重包围,刺耳的鸣叫声中?,步天銮的身影飞速剥离出一片片蛇鳞,而他的灵蛇也同时被血色雀影撕成碎片,他本人亦坠至一处山坳荒地,脸上已被藤蔓侵蚀了一半。

沈春眠提着剑从一步踏出,唇边染血,好似经历过一场鏖战。

“死壤大祭司以一敌五,犹能脱身,可?也到此为止了……看在你这么多年为三宗斡旋的份上,把安抚死壤母藤的法子说?出来吧,我可?不杀你。”

重伤的步天銮哑声道?:“没有人能阻止母藤,圣子在山阳国失踪,祂得不到圣子的血肉……就一定会发疯。”

沈春眠皱眉:“我素来有所耳闻,死壤母藤会吃掉自己诞育的圣子,残忍至极。”

步天銮蓦然发出一阵笑声:“残忍?你们行云宗又好到哪里去?全是剑修,应该只有两个活人吧……哈哈哈。”

荼十九在树后看见沈春眠倏然变了神色,眼底仿佛闪过一丝哀切,但转眼间,他目光扫向树后荼十九所藏身之?地,一抬手指,一道?剑气飞出。

血色的,带着尖锐鸟鸣的剑气飞来,就在荼十九以为他要对自己下杀手时,剑气擦着他的发梢掠过,击中?了突然裂地而出的一根手臂粗的藤蔓,将其禁锢在原地。

“死壤藤萝已经侵蚀到山阳国附近了,看来母藤很快就会到这里。”沈春眠又飞出一张符,符箓贴在荼十九背后,迫使他浮空而起。

沈春眠道?:“我见过你,不是让你回?去吗?怎么还在游荡?”

荼十九飘在空中?下意识地望向步天銮,对方对他这个凡人并没有任何反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荼十九突然一滞。

远天处没有星光月色的地方,一块地皮逐渐拱起,如同有什?么无形的巨物在大地之?下行走,每一个脚步都带起生灵的战栗。

“祂饿了……”步天銮凄然地苦笑一声,“你们离开?吧,母藤吞下我,至少能抵挡几日,那些?试炼者能不能从山阳国出来,就看他们的命了。”

沈春眠叹了口气,飞到荼十九身边:“走吧少年,邪神造乱,凡人是无能为力的,我送你离开?此地。”

然而荼十九却呆呆地指了指山阳国的方向:“那一些?的,也是邪神吗?”

……

远方,山阳国的雾墙上,一张张邪异的面孔浮现,在无数震颤的目光下,第一张面孔冲出青雨长帷。

祂的上半个身躯还是一个披发的人,但下半身却是四肢如蛇尾的马身,其出现的瞬间,下方所有的树叶都在簌簌寒风中?枯朽飘落。

“我自由了……洪炉界,让我来告诉你们这星河上的真相……”

祂化作一缕黑烟,飞速向前,面前的大地却突然开?裂,一条生满巨口的藤蔓从大地的裂缝中?拔地而起,将这邪神一卷,拖入地下。

下一刻,吞噬了邪神的巨大的藤蔓发出一阵欢悦的鸣叫,藤蔓如同牢笼般,转眼间遮天蔽月,将所有被赶出山阳国的邪神一并吞噬。

在这场无声的屠戮中?,山阳国外,浓云后的月亮露出了半个银白的轮廓,但很快,蒙上一层血色,缓缓坠入一架天平的秤盘当中?。

大小,远近,光影,这些?所有的规则,随着障月轻轻一拨弄,崩解得一塌糊涂。

“死壤母藤,它分食了‘我’的力量。”

“太上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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