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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痛。

“莫不是要篡位?”她?疑问道。

“篡位?”缇晓笑了,“哪怕是最弱小的炼气修士,也?没把凡人放在眼里,对?他们而言‘篡’字都算抬举凡人了。他们所图者,无非是想抢在新帝昭告前,掌控住阳帝的帝冕。”

李忘情:“可阳帝不是在神决峰上肉身陨灭的?这帝冕……”

“帝冕长留于山阳国,得帝冕者,得山阳国国运护身,不会被?寻常邪神所侵扰心智,当然,也?有另一项作用。”缇晓道,“继承阳帝的修为。”

洪炉界仅次于三尊的阳帝,离灭虚只有一步之遥,这诱惑太大了。

“当然,条件也?很苛刻,若道心根基弱,就会被?帝冕反过来抹灭神识,化?作山阳国那条蛟一样的存在。”

此时一枚纸鹤缓缓飞来,落在缇晓手里,大约是有人给她?传递了什么消息,片刻后,她?向?李忘情交待道:“昨夜香火司变动,致使城门那边有松动,闯进来不少和你一样的外来者……我父亲怀疑那些?人里面有邪神寄身,下令拿下这些?来路不明的修士。若你不急着走,改日可来观星司寻我。”

言罢,缇晓便化?作一道光消失在桌子对?面。

李忘情喝光了最后半杯冷茶,整理?了一下这一团乱麻似的局面后,瞟向?窗外。

又是剿邪神,眼下便有个邪神,就在附近逛街。

静悄悄了一个时辰之久没作妖的障月,正兴致勃勃地教简明言挨着街边的摊子认东西。

“这是松子糖。”“这是葫芦馕。”“这是金瓜饮。”

教完也?不买,在附近摊主诡异的目光下,他又把简明言牵回?李忘情和缇晓谈话时在的茶肆边,郑重介绍——

“这是老婆饼,不要认错了,她?很重要。”

无人看到的地方,简明言半阖的眼帘里,有一道空寂的鎏金微光一闪而过。

另一边,李忘情呛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茶杯,装作没听见似的伸手在简明言脸上晃了晃。

刚从香火司出来……准确地说,被?一起带出香火司地牢的简明言头上依旧蒙着那块黑布,障月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活似具行尸走肉。

“好歹是太上侯的爱子。”李忘情心情复杂,“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弄来的,但他这样子还有救吗?”

“有,多晒会儿太阳就行了。”障月说道。

太阳?

李忘情抬起头,与进来时隐藏在重重迷雾中的天穹不同,山阳国的澄澈的碧云天上,烈日悬于正当空,恍如一只威严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到了碎玉境的缘故,李忘情直视起太阳来再?也?没有觉得眼睛发痛,穿过那团不可逼视的光晕,这轮和外界别无二致的太阳在她?的眼里有了一点不同。

“你是不是在想,太阳好像不是圆的?”障月笑着问。

李忘情嗯了一声,用手指比划了个鱼形:“头一次觉得它像条鱼……不,像只眼睛。”

与此同时,在四?周熙攘的人潮里,简明言脸上的黑布暴露在这天光下时,从下方开始,一点点燃烧起来,一张微微扭曲的脸在黑布的表面浮现,几乎可以看得出这张面目狰狞到了极点。

“我的规矩一向?简单明了,可以换,不能抢。”障月漫不经心地说道,“赐予他生命的不只有那滴血,还有一个困在父子假象里的人,他就在那里看着你。”

人来人往,无人发现简明言身上的日照变得极为强烈,如同被?太阳单独注视了一样,浑身上下被?天光照成了一尊熔金似的雕像。

山阳国这里无法解释的异常李忘情见了不少,这场面却还是第一次。

“这太阳有毒?”

障月:“其实月亮也?有。”

“哈?”李忘情以为他说的月亮也?出来了,环顾天空去寻,却被?障月捧着脸正对?着他。

“今晚不会有月出了,它在我这里。”障月说。

他的眼睛里沉着一轮似曾相识的月亮。

清冷的雪月,炽烈的大日,辉光后的眼睛……一瞬间,李忘情想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可能。

“山阳国,一直以来都被他们注视着,是吗?”

太阳和月亮都是虚假的,那是两只来自来自于行云宗和御龙京的眼睛,他们一直在监视着山阳国的一切。

“很快就有答案了。”障月说道。

李忘情看向他身后的简明言。

因为无法忍受这烈日的灼烧,黑布上的邪神无声地嘶鸣了一阵,下一刻,简明言体内千丝万缕的黑气被?抽了出来融入黑布当中,随着一蓬黑火燃起,黑布化?作一团轻烟向?城门外逃去。

简明言的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灰白慢慢恢复为红润,这个过程几乎是在他沐浴在光照下的瞬间完成的,与之相对?的是,正当午的烈日一瞬间黯淡了许多。

眼皮下的眼仁滚动了一下,简明言缓缓睁开一条缝隙,如梦似幻地看了看四?下,然后定?在正前方。

“哥?”

“你醒了。”障月见他开口?,二话不说先用手指对?着简明言虚虚画了个圈,“别动,站在那儿多晒一会儿,对?身体好。”

……竟然真的复活了。

太上侯在保护简明言,难怪障月说不必担心他。

同样地,在障月吞噬了月亮前,想来师尊也?一直在注视自己。

神念巡天,翻手生死……这就是灭虚吗?和眼下所能触及到的藏拙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

李忘情由?衷地感到五脏六腑里灌满了冰,短暂的惊惧后,她?慢慢冷静下来。

“二太子,你可还好?”

“无妨。”简明言的神智逐渐清明,活动了一下臂膀,困惑道,“我记得……我着了荼十九那小子的道了,这是哪儿?”

李忘情挑挑拣拣地解释了一番,不能说的部分全?都甩锅给荼十九。

“……言而总之,虽不知我们脱身之后荼十九失踪去了何处,但看死壤母藤还没有入侵到国都内,他大概也?是流落在外了。”

简明言的眼神从迷惑到愤怒:“他最好给我活着!看我不撕烂他的头皮!”

言罢,他一口?灵气刚提起来便咳出半口?血。

“哥、哥……扶我一把。”

障月:“坚强一点,我只扶老婆饼。”

简明言看了看障月,又看了看李忘情,不禁回?想起了三年前的旧事,他一脸迷惑地对?李忘情道:“我哥给你用什么不三不四?的手段惑住你了?当年不是都闹到要逃婚的地步了吗。”

“我没有用不三不四?的手段。”障月诚挚地看着李忘情,“但关系确实不清不楚的,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李忘情麻了:“我没想到你还在乎名?分。”

障月:“入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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