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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会浪费大把时间,然后无功而返。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举步走向了那道房门。
谢必安用工牌刷开门禁,拧动把手,推门而入。
废档室的结构很简单:进门后有一块两米见方黑色平台,平台一侧是门和墙,另外三侧围着栏杆。
平台之外,是用法术铸成的空间,从任何一个方向都望不到尽头,就像置身在漫无边际的穹宇里。
那些零零散散的资料载体与大小厚度都不近相同,纸张、竹简、乃至石板都有,还有一些来自于天庭的青玉简和白玉简混在其中。
它们一起漂浮在这片漫无边际的空间里,像极了宇宙中的碎片与尘埃。
……谢必安不清楚人类宇航员在宇宙中看到这种场景时是什么感觉,但现在面对着如此凌乱的资料,他只看一眼就已经烦了。
谢必安深呼吸了两度才挥去烦躁,想了想,朝着凌乱的穹宇开口:“检索关键词:泫敕。”
碎片与尘埃幽幽漂浮着,几秒后,离他不远的地方浮现出一行金色的文字:未找到相关信息。
我就知道。谢必安心想。
然后又说:“检索关键词:溯凰族。”
面前的金字消散又重聚:未找到相关信息。
谢必安凝神想想,很严谨地重新说:“检索关键词:溯凰。”
搜索结果依旧是:未找到相关信息。
谢必安无奈地摇头,继续下达指令:“检索关键词:天帝。”
这回,那些琐碎的资料马上发生变化,有些从不太远的地方飘来,有些如同陨石一样从遥远的地方横冲直撞到谢必安眼前。它们在他面前汇集成一个漩涡,转动片刻又倏然分散,排列成一个方阵,下方标注着大致的时间。
谢必安萌生欣喜,但最终只是草草扫了一眼,就抬手将它们都挥开了。
因为这些资料最早的记录时间是一万八千年前,也就是酆都地府建立的时候,那时候泫敕早已被封印在石窟里了。
三个最有可能的找到有效信息的词条被一一排除,谢必安开始摆烂地乱试:“检索关键词:司凌。”
未找到相关信息。
“检索关键词:神兽。”
最早的废档存在于一万五千年前,还不如天帝那一条。
“检索关键词:石窟。”
最早的时间点是两万三千年前,但谢必安打开看了看,只是一条地方志,记录的是酆都的一个石窟。
“检索关键词:赐死。”
未找到相关信息。
“检索关键词:青铜剑。”
除了两份失败版的青铜剑冶炼方法,什么也没有。
谢必安没招了,自嘲地想“果然是无用功”,转身就要离开。
手指触及门把的刹那,他脑子里却又冒出一个词。
谢必安皱了皱眉,不抱希望地再度看向面前的虚空:“检索关键词:西方。”
又一些资料汇集过来,再次盘旋成漩涡,然后排列成方阵。
这一回的数量有些多,谢必安快速扫视也用了几秒,目光忽而停在中间偏右的位置。
那里悬浮着一份青玉简,下面的时间标注是:年代不可考。
——来自于天庭的青玉简,并且年代不可考。
谢必安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颤了一下。
他勾动手指将那份青玉简引到眼前,再挥手展开,青玉简的实体迅速化为透明,只显现出一行简单的文字:神兵大败海外西,帝命设宴庆功,赐月华露。
乍一看,这又是一份毫无意义的记录。这种琐碎的日常记录每年都会出现很多,不仅天庭有,酆都也有。
但……
神兵大败海外西?
谢必安一下子想到《山海经海外西经》。这《山海经》里,“海外西”指的正是现在的西方,封印泫敕的霍亨索伦堡地窟也在这个范围里。
他于是没有急于将这一份青玉简挥开,而是屏住呼吸,内心暗暗祈祷它再展现点什么。
这一次,他终于有了点好运气。
那一行无关痛痒的文字在几秒后消散,谢必安眼前渐渐浮现出动态的画面。
这是神界几万年来惯用的记录方式,类似于阳间的录像,只不过是用法术制成的。
他看到以金红蓝青白五色铸成的琼楼玉宇,掩映在无穷无尽的云层之间,只看一眼都让他感觉震撼人心。
他听到神圣的钟声从远方撞响,一群身覆金辉的鸟儿被钟声惊动,从山林间
腾飞起来。
接着画面被投注到一方恢弘的大殿之中,钟磬雅乐之声瞬间充斥眼前的虚无。大殿两侧站满各路神仙,只有零星几位对谢必安来说还算眼熟,大部分他都没见过。
画面的正中央恰是大殿的中门,此时紧紧闭着,谢必安猜想那应该是天帝才能走的门,但接着就看到那道门缓缓打开了。
门外是个排成两行的队列,人人身穿铠甲,整齐地步入大殿。
为首的那个人看得谢必安头皮发麻,每一根汗毛都倒立起来。
——水蓝色的盔甲、长发与鹿角般的翎羽,还有鳞片铸成的长戟,外加一张清俊的面孔。
谢必安惊得捂住嘴巴。
……天帝不会是他本人吧?!?!
这个推测差点就把谢必安吓晕了。
他目瞪口呆地眼看泫敕走进来,离他越来越近。
泫敕脸上浅含笑意,目不转睛地直视着正前方,恰好与谢必安四目相对。
谢必安当然知道他绝不是在看他,心下忽然有些急躁,迫切地想要知道泫敕在看什么。
应该是天帝……但愿是天帝!
只要他在看的是天帝,就意味着天帝并不是他了。谢必安太想赶紧否掉那个惊悚的猜测。
在走到画面近前的时候,泫敕停住脚步,身后的将士们也都停下来,众人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
“君上。”泫敕垂眸拱手,一字字掷地有声,“此战大捷,假以时日,海外西……”
谢必安紧绷的心弦骤然放松。
“我读过你的捷信了,将军。”清亮含笑的声音从画面外传过来,打断了泫敕的话。
谢必安自感从未听过这样神圣威严的声音,却又觉得十分耳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泫敕略有一怔,接着,谢必安看到一只手伸过来,和善地虚扶了他一下。
泫敕起身,身后的将士们随着他也站起来,那个声音又笑道:“今日只为庆贺,政事容后再议。”
泫敕似乎有点局促,低头应道:“是。”
“我命人备了月华露,今日一醉方休。”那声音朗然道。
画面在此时转动了一个角度,先投到了一名侍从身上。侍从手中端着托盘,盘中放有一只青铜觥、两个青铜爵,也就是酒壶和酒杯。
青铜觥是制成了鸟形的,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