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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撒旦都是近期才发现它的存在,在此之前很难有什么‘目标’出现在这里吧?”

“那么什么人会在这里持续布置幻境,长达三百年?”

司凌摇头:“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才想来看看这艘船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隔壁的驾驶室里,吸血鬼维莱打开角落里的木箱,吹开最上层的灰尘,里面有很多瓶瓶罐罐。

他随手抽出其中几个,瓶子里的东西早已面目全非,但在木箱底部,他看到几个从瓶子上剥落的标签。

艾麦里克正站在不远处的桌子前翻看行驶记录,维莱蹲在那儿费了些力气将能找到的标签都摸出来看了一遍,抬眸看了看艾麦里克:“殿下。”

“嗯?”

“雪莉酒、火药、水银……这几样东西会让你想起什么吗?”维莱问。

艾麦里克皱着眉望过来,维莱耸肩道:“我觉得它们在指向什么东西,但又想不起来了……你历史学得比我好,所以……”

“YellowFever。”艾麦里克吐出一个名称。

黄热病。

维莱神情一凛,艾麦里克大步走到木箱前,蹲身查看那些瓶瓶罐罐。木箱一角放着的一只粗麻束口袋很快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打开袋子,在看到里面放着两副铜管和两只用牛膀胱制成的皮袋子时,刚才的猜测得到了印证:“是黄热病,在那个年代被称为‘白人的坟墓’。”

维莱追问:“我记得这种病和奴隶贩卖有直接关联?”

艾麦里克点了点头:“是。非洲人大多对它有抗体,但欧洲人完全没有。在整个奴隶贩卖过程中,大约130万欧洲人死于黄热病。”

维莱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在运奴船上出现这种病是常见现象,船上为此备有药品也很正常?”

“我想是的。”艾麦里克道。

适才以为自己找到了重要线索的维莱登时泄气:“好吧……”

艾麦里克看看他:“怎么了?”

维莱摇头:“我本来以为这会是个重要线索,但如果只是正常储备……那就没什么用了。”

“别急着下结论。”艾麦里克道,“先发到群里,告诉大家。”

“好!”维莱连连点头,马上编辑消息。

船长的套房里,司凌先后收到三条消息。

第一条是维莱发的,描述了一遍发现黄热病药品的事情,顺便科普了那个年代治疗黄热病的方式。司凌看到“水银灌肠”四个字的时候难免五官扭曲,一时很难判断该称呼经历这种治疗的人为“患者”还是“受害者”。

第二条消息是艾麦里克发来的,是对维莱那条消息的补充,主要讲了讲黄热病在那个年代的杀伤力。

第三条和前两条毫无关联,是白玛发来的:“司凌,你快来一下……在甲板下的那层,左侧最尽头的货舱,我们发现了一具棺材!”

“棺材?”司凌心头一凛,马上询问,“只是棺材?有鬼吗?”

白玛说:“不太确定,我们没敢贸然接触。”

这样的谨慎对白玛这种“新鬼”而言很有必要,司凌马上回复:“好,等我!”

语毕一拽刚打开衣柜的泫敕,俯身遁入甲板。

第90章 大西洋上的鬼船(5)

在下方船舱里等待司凌到场的白玛三人组眼看司凌穿过天花板出现了,下一秒又不见了,只剩泫敕稳稳落地,站在棺材一侧。

三人蒙了一下,对眼前所见多有些不敢相信,迟疑了一下,白玛小心翼翼上前两步。 W?a?n?g?阯?f?a?布?y?e?ì????????e?n?????????????.??????

“司凌……你在里面吗?”她提心吊胆地朝着棺材问。

司凌正在棺材里和棺主脸对脸,隔着棺材听到白玛瓮声瓮气的声音,道:“我在。”

“就、就进去了啊?!”黎琪目瞪口呆,“大姐你是不是太彪了!”

司凌不再做声,黎琪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吵,也闭上了嘴。

棺材中,司凌观察了棺主一会儿。

与知更鸟号一起在海上漂泊了三百多年的棺材不存在什么密闭环境,但棺主居然保存得还不错,并没有化作骷髅,只是成了一具枯瘦的干尸。

身上的衣服倒是陈旧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但司凌认出了他的帽子——这顶帽子虽然颜色也已经完全污浊,但能看得出是一顶三角帽,在刚才和船员的几次交手里,只有船长戴着这样的帽子。

她又转身仔细检查了其他细节,没看出能表明死亡方式的伤痕或其他印记,棺材里也没有什么陪葬品,只在棺主胸口的的位置发现了一枚小小的银吊坠。

……这枚吊坠陷在干枯的皮肤褶皱里,司凌费了些力气才把它抠出来。

定睛一看,她发现它不是她预想中的十字架,也不是什么花纹常见的配饰,而是一个……一个公牛的头颅。

直觉告诉司凌这枚吊坠不是普通的装饰物,于是攥着吊坠飘出了石棺,问泫敕:“怎么样?”

泫敕抱臂站在棺尾处,目光凝视着棺材:“黑胡桃木做成的棺材,上了很优质的漆,棺主应该小有家资。”

司凌点点头:“是船长。”说着她信手将那吊坠扔给泫敕,泫敕下意识地接住,定睛一看,不由拧眉:“这是什么?”

“船长身上找到的,你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语毕她垂眸端详着棺材,思索道,“棺材在这里,意味着他们并不是死于海难……至少船长不是。”

“那会是维莱刚才在群里说的黄热病吗?”黎琪问,“但是……病死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吗?在船上飘几百年还阴魂不散?”她边说边张望几人,“就算黑奴怨气很深,船员凭什么?赶紧投胎不比在这儿待着强?”

朱孟薇不得不提醒她:“你是不是忘了路西法提供的背景故事了?船员一直在这作威作福地奴役黑奴呢。”

“我知道……”黎琪边说边连连摇头。

她并未忘记这个“背景故事”,只是她还是不能理解——因为可以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就放弃投胎?而且八十多名船员都这样想,没有一个做出不同的选择?

黎琪觉得这事儿挺离奇的。

朱孟薇的话倒提醒了司凌——是,路西法提供的资料里明确说了作威作福的事,可从他们上船到现在根本没有见到这样的景象。前后出现的几波幻境虽然既有船员也有黑奴,但既然是幻境就意味着那并非真正的鬼魂……

况且就算是在那些幻境里,他们也完全没见到什么船员奴役黑奴的画面。

浓烈的诡异感引起了司凌的好奇,她拿定主意要搞清楚这艘船究竟有什么古怪,不过考虑到这是一项集体行动,她也并不打算因为一己之念把大家都留在这儿。

“请大家听我说几句话。”她拿起传音符道。

传音符感知她的心绪,将她的声音送到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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