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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意了。
就近伸出一杆长枝,横亘在苍阎和荀兰草之间,占有欲十足。
狐狸仰首,微微挑眉,金瞳漾起一丝浅笑:“这么久没见,你不许狐上树趴着便算了,如今连八哥都不许我亲近,可是越发娇气爱醋了。”
秋樱却不在意她吐槽,甚至耸着冠盖,将琼玉珠片舞得满院飘曳,那姿态,一如从前那般娇俏傲然。
苍阎只觉有趣,倒未与其计较。
她拈起袖腕处的一片绯红,悠悠开口:“狐回来之前,去了趟冥府,崔判说,五哥和长晔的神魂将养得不错,要不了多久,便能入轮回了。”
苍阎的语气极淡,唇齿碾过「轮回」时,也不曾起伏波澜。
这大抵是她对轮回之域的存在最无怨无嗔的时候了,毕竟除了五子围和长晔,她那残碎不堪的挚友如今也要仰赖着轮回求生。
闻言,秋樱缓缓收起长枝,花簇亦蜷缩了起来,明明未显露形态,可苍阎依旧瞧出了这棵树的戚戚落寞。
荀兰草无声倚向秋樱,温柔抚慰。
苍阎知她心中之憾,也不愿再提往昔之殇,故而只将这消息告知与她,便未再深入。
她漫无目的地望向天边余霞,半晌,沉吟低浅叹:“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日月仍在,天地还长,只要因果未尽,总会再见的。
花叶婆娑,似一句句呢喃回响……
……
至此,《山海Ⅰ·如是我闻》终
有因即有果,无因不成缘,诸位,期待有缘再相聚!
尘海无常,山川依旧。
未完,待续……
第245章 番外 有芃者狐,率彼幽草
算上自己的灵魄珠,苍阎一共过手了四颗。
无主的两颗被她寻了个谷中秘境暂时封藏了起来,不过是否能等到原主重生,还真不好说,但在那之前,她会尽所能地护住它们。
至于玄豹璆锵的那颗,自然是物归原主了。
要说璆锵与阿啮之间的合作与背弃还真是有些复杂。
他本是任职于天界的武神,那场混战爆发时,他同其他在天界谋生的灵族一样,成了立场最尴尬的存在。
彼时的混战,无论人神抑或是神魔,总要站队一方,没有中庸的存在,只要是「此间」生灵,就必得有个立场,似乎唯有如此,才能搏得天道的青睐,许以存续。
天族带着自己的人族拥趸摘取了胜利之果,故而无论是选择支持哪一方的灵族,都没能落得好下场。
即使是身为天族、但混有灵族血脉的后裔,亦不能幸免。
所以璆锵逃走了……在大司命元信的相助下,虽说他并不明白这位漠视万物的神君为何要出手,但总归他是逃掉了。
辗转不知多久后,他遇到了欲向青丘而行的阿啮。
同为落魄的旧相识,璆锵最初是认可阿啮的做法,所以他才心甘情愿地交出灵魄珠,况且彼时,阿啮已连夺再抢地从玄凤和玄虎那里得到了两颗。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想法渐渐发生了变化,觉得世间万物自有衍化,如今这样也不代表就是错的、不好的,公平与否本就不在天道的考虑范围内,而且公平,本就是个体的主观认知,阴阳两面,衡器无论如何都是摇摆的,并非静止。故而他并不执着于逆转时空,也不渴望复活谁。
尤其遇见成了杂毛十三的苍阎后,他心里的秤砣便彻底倾覆了。
他觉得既然苍阎已经忘记了曾经的一切,那又何必再执着曾经的苍阎的执念呢?因此他不想十三参与这一切,甚至暗示淮娘要将这小杂毛看护好,在修为有所成之前,不许她出谷游玩。
可后来……总归是天意难违,无常无无常。
即便他那般希望她向前看,继续走,去寻找新一轮的终点……
知晓了他的心路历程,狐狸除了感慨,还有无奈。
如果她只是十三,她也许不会在意苍阎是谁、玄墨又经历过什么,可她之所以是十三,是因为她曾是玄墨,曾是苍阎,她心底始终有挥之不去的执念,既然一切都推着她回到原点,那么原点又怎么不算是她应该去到的终点呢?
苍阎也不执着于复活那位战神黎,她曾经有这份想法,也是因为炎离,炎离在乎的是公平,可她在乎的是炎离。她的挚友,她的镜像,这世上有祂的存在,她才觉得自己不是孤守的灵魂。
无染会醋,但不会嫉妒,他理解她与那鸟东西的感情,那无关乎情欲,无关乎缠绵,只是对方存在便好,超乎一切情感的灵魂羁绊,所以他没办法嫉妒,只能退让。
不过他后来知晓了某位尊神同自己一样,面对这种羁绊也只有卑微退让的份,多少添了几分宽慰。
……
云月阙,汤泉小筑
无染倚在墨玉榻上,垂眸打量着自己这具既熟悉又陌生的躯壳。
同那时的肉体凡胎相比,它已然被蜃珠紫棺养出了灵性,如今因着他的寄宿,也算是脱胎换骨洗髓重生,若论实用性,倒也不错。
然而,他心里总难免别扭,尤其每每到了眼下这般——
缠绵之后的温存时刻……
“想来阿苍是更喜欢霁月无双的圣子未了,所以才会费着心思存养这具肉身…”
“自然是喜欢的。”苍阎将水墨云绡披在身上,轻轻一抖,霓裳便如流水般贴合,勾勒出柔软的曼妙。
她挑起狐眸,琥珀金瞳流转着华彩,轻巧地瞥向身侧的灵石珠子,见那张精巧的玉颜在听到她方才的上半句时便绷了起来,再开口时,舌尖儿不觉含了抹笑意。
“你却在醋什么?同自己的应化身也要争上一争?”
尾音噙着缱绻的钩子,挠得无染蓦然红了耳。
“哪有……”声音温吞流溢,像被揉皱的绸缎。
苍阎倾身过去,将下颌搭在他肩头,青丝垂落成薄纱锦盖。
半眯着狐眸,朝那粉透了的耳垂吹了口气,“倒不见你对着阿炎吃味,每每都表现得很大度,可是真心的?”
无染稍稍一滞,侧首垂望,“自是真心,”鼻尖抵在她眉心处,唇瓣一张一合,却多了几分叹息,“这世上除了你们自己,大概没有谁比我更晓得你同羽主之间的羁绊了,我又怎会拿这个扰你心烦…”
字字句句皆熨帖,可不知怎的,入了狐耳后,她心里反而生出些酸涩,和…占有。
“这般懂事……呵,难怪那招摇的鸟东西时不时便要夸上你几句,想来还惦记着狐的宝贝!”
(炎离:?)
苍阎舔了舔碎玉似的牙尖儿,仰首覆在那白嫩圆润的下颌,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带着没由来的恼火,“幸亏狐当初争气,没让祂将你抢了去。”
这番轮到无染哭笑不得了,他恍惚记得,当初明明是凤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