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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模样?长得是长是圆?”

“哎,你好歹是五灵,怎连自家靠山都没见过!”

“阿苍!吾结契了!从今往后,本殿可也是有正经契侣的了!”

……

“……阿苍,吾此番,注定无前路、亦无退路……”

“……轮回之域,保的究竟是人族还是天族神佛?!阿苍,你不觉得可笑至极吗?”

“阿苍,这一点都不公平……天道,毫无公平之心……”

“阿苍……”

……

玄狐引颈昂首,金瞳布满红痕,目光凝滞而朦胧,唯有耳廓那颗小痣竟像活了一般,倏然之间,散溢出道道红丝,环绕着她游弋,仿佛织成的血幔一般,将她护在其中。

许久后,她的唇瓣翕动,似喃似喏:“阿炎……”

……

……

碎裂声譬如珠玉击石,识海深处,猛然崩塌,被封禁的沧海桑田终于得见天光,刹那间,记忆若山川入海,奔涌四溢。 W?a?n?g?址?F?a?B?u?y?e??????ū?????n?2?????????.??????

梦魂颠倒的五里雾中,她似回到了那时……

天兵围剿,神佛相迫,那一役,灵族覆没。

为救祂,她斩断九尾,幻出灵魄珠,灌注尽数修为,以血为煞,冲破天族的围剿,而她的元神,也伤得支离破碎。

“阿苍!不要——”

“对不住了阿炎,比起旁的,狐更在乎你的生死……”

“你若敢,吾不会原谅你!”

“真好,狐能死在你前面……”

“蠢狐狸,你会后悔的!吾保证……”

……

嗯,还真是,她后悔了……

那该死的鸟东西……

……

……

琢玉谷,「琼华殿」

三从垂眸看着手中的谷主令,思绪却依然停留在十三离开前的那番话。

这是从梦魇幻境出来后,她同他的唯一一次独处小叙。

正如预料的那样,他为她种入槐丝,以魂引魂,即能感知她在梦境中的一切感受。

那份情意缠绵,他「看」得清清楚楚,「伤」得明明白白。

他感受着她的感受,却也没忘记,槐丝连接的感受本就是相互的。

彼时,他心里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求而不得,同样原原本本地被她窥了去……

事实上,他希望她知晓一切,却不用亲自开口。

近乎卑劣的念头。

五子围出事后,他亦消沉了许久。除了难过茫然,还有一丝冲动,他忽然不想在尚未开始时便悄然结束。

至少,他要让她知道,「琼华殿」的水晶案,已空冷了许久。

她也的确明白了一切。

故而那狐崽子,刻意将自己忙得晕头转向,一时不肯停歇,除了躲

着他,三从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他数着日子,终于等来她叩响外头的玉牌,可这造访,却并非想好了如何面对他,而是将谷主令丢过来,请他持令掌权。

有生以来,他从未这般无语过。

“我要去找他。”

“所以呢?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不好说……以防万一,还请兄长代为掌管。”

“……”

言简意赅,平静疏离,可神情却无比认真,认真到,他以为那即是最后的告别……

他没有挽留,也留不住。

离开时,她徘徊在门前,方才显出几分犹豫。

“兄长……我在人间时,曾听过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抬眸望来,目穿一切似的,“我琢磨了许久,你想要的答案,或许在我这儿,或许也不在……杂毛十三存在过,可那只是我的一部分,但兄长放在心里的,是原原本本完整的我吗?”

他怔在那,无法反驳,一阵默然。

他想,他的小杂毛的确不会回来了……

然而这个念头冒出来后,他又不免心头难安。

直至她离开许久,手中的谷主令都被他搓热了,不安的心绪竟半点也未平复。

眉心一跳,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梦境之中,他明明听见那梵境尊者说要来谷中找她,且她这些日子,还忙着在「云月阙」为那位修建小筑,缘何突然撒下一切反去追寻?

再者,就算等不及,去便是了,也没必要交托令牌搞得跟回不来似的……

可是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三从再也坐不住,抓起令牌冲了出去,好巧不巧,正撞上匆忙来寻的黑曜。

“曜叔,十三她——”

话未落,天幕轰然低垂,转眼间,倒悬的蜃景中,映现出九星合壁。

而一向沉稳的黑曜骤然变了神色。

“快去找一石二鸟,守好结界,在我回来之前,不得出谷。”

说罢,也不等三从追问,闪身而去。

帝灵芝一张脸白得瘆人,心里的不安已成惶恐。

“幺幺,你绝对不能有事……”

?

第239章 原来你一直在

雾气弥漫,光影斑驳,依旧是那枝干粗如山岭,子叶层叠似羽盾,树冠连坐青云的神木。

只不过这一回,玄狐识得它。

寻木,羽凤族的栖息之地。

传说中自鸿蒙初始便诞生的神树,上通天际,下达幽冥,疏枝千里,眇眇萦纡。后来,随着羽凤族的谪陨而湮灭。

玄狐记得它从前的巍然峥嵘,也见证了它的凋零残落。

彼时,天地未分六域,自洪荒搏出一席之位的神兽古灵们,仍是逍遥自在的。

而她,名唤苍阎。

面前这个,自铜枝羽盾间飘曳而下的纤薄颀长,是叫她又爱又恨、又嗔又怨的挚友,羽凤族最后一位君主,炎离。

于离津河畔醒来时,她识海空空,身无长物。

原来,她竟是遗忘了整个沧海桑田……

外头那疯子,倒是有一句说对了,轮回之域,本不该存在。

至少在苍阎陷入沉睡前,的确是这般作想。

……

“你还是醒了,阿苍……”

朱衣殷红,乌发柔羽,一双凤目绀青裹黛,一张昳丽雌雄莫辨。

一瞬幽魅,一瞬俊爽;一眼清凛,一眼潇洒。

声音一如往昔,低沉空冥,似在幽泉里敲击着玉石。

眼下,那凤目半睁半阖,卷着层清露似的,正隔着朦胧望来,眸光澄净,却无论如何都透不见底。

可苍阎不需要见其底,也足够了解祂。

正因了解,此刻的这番相见,更叫她怅惘心戚。

“所以,你到底还是将自己折腾得只剩这一缕半魄,真是白白浪费了狐的那颗珠子……”

想也知道,祂留一缕碎魂藏在她的魂体里,住进这识海幻境,大抵是为了缝补她碎裂的元神。

但在幻境里再造暗域,还一并将那前尘旧往封存起来,便是仗着她从不对祂设防了。

个混账鸟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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