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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会端着默认的态度,不过定孤尘很清楚,这姑娘对自己的无微不至,没掺杂丝毫情意,勉强能用报恩当作理由。

可近来苏露沾的举动,倒让他困惑不已,那似乎是抱着某种目的的亲近。

然而无论是什么目的,他都不打算容她继续。

恰巧沙州城的主将丁忧请辞,定孤尘便有意将苏露沾调去补位任职。

只不过,暗自盘算的,不止他一人,有些事情,更迫切的那一方,往往会抢了先机。

……

一缕缕轻烟,如云丝般缠绕,自那青釉博山炉中缓缓升腾,袅袅而出,宛若游龙。烟雾缭绕,在半空渐渐散开,如同轻纱,覆盖了整个军帐。不过片刻,帐内便弥漫起阵阵幽香,初闻清新怡人,却不知何时,那香气渐渐变得甜腻,仿佛化作了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挠弄着鼻息,挑逗着心弦,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然此时的定孤尘可不觉得沉醉,本是伏案批阅的他,忽感一阵躁意自丹田升起,随即四散而开,在他体内搅起一股又一股不寻常的暖流,终究汇向不可描述的某处。

这是……

定孤尘眉头紧锁,按捺着心底的惊诧,他不由伸手扯着领口,想要透透气,散一散那不合时宜的闷燥。

奈何鼻息间的香雾萦萦绕绕,挥之不去的甜腻侵袭着他,心脏跃动的频率让他有些晕眩,玉面早已浸染了丹绯桃夭。

他的唇瓣有些干热,微微张着,呼吸变得急促,愈发难耐。

如今便是再不经事,也晓得这情欲不似寻常了。

蓦然抬首,幽深暗涌的双眸凝落在烟雾袅袅的香炉上。

执起腰间佩剑,毫不犹豫地挥向边几,香炉应时倒地,尚未燃尽的香粉洒落在绒毯上,点点艳紫若隐若现。

果然如此……

绒毛焦炙的味道隐隐传来,定孤尘颤抖着端起手边的茶盏,一抔下去,浇灭了那将燃之势。

做完这些,他额头和手心早已渗出细密的汗水,身体也开始变得绵软僵麻。

“来、来人……”

他挣扎着拖着身体,伸臂探向矮榻旁的轮椅,口中的求助也变成了虚弱低语。

“将军找人?”

营帐门幔被掀开,然走进来的却非守在外面的兵将,而是锦襦长裙,秀发侧绾,粉黛薄施,手里提着红木食盒的苏露沾。

“怎么是你?”定孤尘下意识握紧佩剑,低声冷喝,“出去!”

苏露沾不在意地笑笑,“将军既问,我便只能说——外头的兄弟们有些疲乏回去休息了,将军若要使唤人

,此刻就只有露沾可用。”

“你想、做什么……”一句质问,断断续续。

定孤尘单手撑在榻上,勉力拿起佩剑,直指对方,然而催情香将他的筋骨克化得虚软无力,长剑在他的手中摇晃得厉害,实在不堪一击。

苏露沾也的确未将他的威胁看在眼里,她曳着长裙来到书案旁,将食盒展开,取出里面温好的清酒,自顾自斟了两盏,柔声道:“将军若无旁的事,便与露沾共饮一杯吧。”

她将酒盏推向定孤尘,迎着他的视线,镇定自若。

长剑胡乱挥落,掀翻了桌案,连带着酒水洒落一地,葡提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同催情香缠绕在一起,甜得刺鼻,定孤尘只觉气血翻涌得厉害,他反手在自己左臂上划了一剑,鲜血即时浸染了衣袖。

只是这份疼痛似乎并没能换来药效的减轻。

一声浅笑传来。

“那香里燃的是合欢一度,靠放血可是没用的。”苏露沾眼底掠过不屑,没费什么力气,便卸下了他的长剑,还顺势将手中尚未洒落的甜酒一饮而尽,而后侧目挑眉,看着气喘吁吁姿态狼狈的定孤尘,笑意里添了一抹刻意为之的妩媚。

“将军还是省些力气的好……人生在世,不过一晌贪欢,你同露沾便是今时放纵,又有何碍?”

“我以为,同你说得很清楚了。”

一番挣扎,似乎让体内的药效侵袭得更为肆意,定孤尘努力保持清醒,体内是躁动的情欲,而那双黝黑深沉的墨瞳却充斥着狂风暴雪,除了愤怒和冷冽,不见一丝动摇。

苏露沾瞧得真切,心中亦是明如镜,却不免哂笑出声。

“那又如何?不过是你自以为的清楚罢了,”她垂下浅淡的眉眼,将眸底的忧色掩住,只是微微转过身,伸手将腮边垂落的青丝勾起,再轻轻掖入耳后,露出姣好的侧颜,她很清楚自己哪个角度与那人最像,“与你初见时,从你看我的眼神便知,你待我不同, 即使不是一见倾心,但这些年,你时常看着我出神发愣,你敢说没有一丝情意?”

她的声音不同以往的清冷,而是多了些柔媚婉转的挑逗,大约并不熟练,听上去别扭极了。

定孤尘尝试着向后挪动,意图与她拉开距离,“我说过了,从未对你动情,我要等的人…已经等到了……更何况,你对我也并无意,又何必做出这姿态?”

苏露沾的手指微微一颤,扬起一抹自嘲浅笑。

“许是失去了,方才觉遗憾吧…情之一字,谁又说得清呢……”

呢喃吁叹,却不知叹的是她自己,还是别人。

她不再犹豫,半跪着起身,宽衣解带,落下襦衣绸裙,只留一袭绢纱抹胸便朝定孤尘近身移去。

“莫不如试试看,或许这之后…将军也会待露沾不同……”

无喜无悲,无羞无怯,带着满目空洞去调情,的确是需要将人用药才可行事。

她俯身而上,紧紧贴着他躁动不已的胸膛,行动时,腰间耳际亦散发着合欢一度的香气,熏得人心目混乱。红唇微张,呼出丝丝暖意,柔软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定孤尘紧绷的长颈,而后探向那抹染了绯色的耳垂。

就在那亲吻即将落下时,一道寒光骤然闪过,苏露沾白皙的颈子上多了一把冒着杀气的玄铁冷刃。

“我虽是个瘸子,但杀你,绰绰有余。”

即使身体遭受着难以言喻的折磨,定孤尘始终没有放松警惕,他在等,等这可以一击即中的机会。

以退为进,待机而动,他最擅长不过。

匕首在苏露沾颈上逼出一道鲜艳刺目的血痕,然而她却不为所动,漂亮的目珠一片空濛。 网?址?f?a?B?u?Y?e?ì????ü???è?n?②???2???????????

“那么,将军便动手吧,今日将军若不动手,露沾便会继续做下去。”

那双肖似十三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定孤尘,眼见对方墨瞳一沉,被情欲折磨的玉颜此刻丝毫不掩杀意。

这一瞬,她竟希望他能替她做选择,或是解脱,或是沉沦。

……

一阵冷风拂面,帘幔处传来掀动的声响。

“哟,这唱的是个什么戏?”

清冷的语调,卷翘的尾音又透着些许慵懒。

定孤尘和苏露沾循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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