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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为她取名玄墨。

他算不上称职，但于修习功法上，也不吝指导，且因玄墨体质特殊，他带她辗转仙域人界，去寻各种灵宝仙草，以助她修为入境。

当然，她也听说了轮回之域的存在。只是本能地，不想知道更多关于它的事。

后来凌霄也知晓了灵魄珠的传闻，玄墨问其心思，他却只关心凝珠后，她的狐焰会有何变化。

她回道，“堪比冥篁之焰。”

——即酆都炼狱的地心岩火。

凌霄双目矍铄，熠熠闪动，“那可太行了，我老头儿的丹是有望大成了！”

玄墨：“……”就这？

她其实一直不理解凌霄为何那般执着于炼丹，他走的又非丹道。

“你晓得什么好坏？”凌霄挑剔道，“我要炼的丹，有回生复命之效，世间旷古未寻。”

玄墨不以为然，“不就是不死药？西境王母那就有。”

“呿！可比不死药厉害多了

！”凌霄狂妄地掸着衣袖，“我的丹，可聚魂飞魄散之神，待炼成你便晓得它有多厉害了！”

玄墨见他那一脸的高深莫测，微笑着点了点头，佯装捧场。

……

之后，她便遇到了洛情。

说不上为何，跟不喜轮回之域一样，她并不怎么喜欢人族。但对洛情，却没由来地产生护佑之心。

她带他去见凌霄，逼着老头儿收下这人族徒弟，又为其逆天改命。

为逃天惩，他们躲去了仙域，直到人界的时空境域转了又转，才再度返回。

她只记得师徒三个在人界的一座小镇中停留了约莫二三十载。

后来，凌霄死了。

可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她尚不知，记忆的画面断断续续，像是被虫豸啃噬过一般，淅淅沥沥，到处锯齿。

恍惚间，她只回想起自己被困在某处，耳边回荡着师父的死讯，而她怒火攻心，随后陷入灰蒙一片……

?

第155章 卷2·尾音2：坦白

十三是被洛情带走的，然她醒来时，已身在琢玉谷，自己的狐狸窝，而眼前悠然摇着骨扇的，正是她久未谋面的五哥。

若非识海中多出来的那些记忆碎片，她险些以为自己不过做了个悠长的梦。

“醒了？”五子围随手端了盏蜜露递给她，语气里多了几分感叹，“也不晓得我是什么苦命，回回都能赶上这等差事，你两眼一蒙睡过去，哥哥我倒要累死累活地将你扛回来。”

十三将蜜露一饮而尽，终于解了久睡的口干舌燥，也清醒许多。

“狐睡了多久？”

“你这一次可睡得久了些，今儿已是第七日了。”五子围下意识接过十三递回的空盏，依旧改不了老妈子的习惯，又与她擦了擦嘴角，而后继续道，“说来也怪，你并没受伤，不仅如此，八重替你仔细检查了番，你的灵力充盈，修为也增长许多，就连神魂上的伤痕也在悄悄愈合，照此下去，想必不久便能痊愈。”

他说这些时，始终打量着十三的神情变幻，以此来判断，他究竟该不该试探下去。

十三的面色微微凝重，神色有些迟疑，却并不如何抗拒。

五子围缓了片刻，浅浅试问：“小十三，可是在人界得了什么机缘？”语气轻巧得如同说笑。

十三深深呼吸，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她抬起眼，直视着五子围，慎重开口：“兄长，有件事，先前并不确定，所以…狐一直瞒着你们，其实……”

她讲述了自己与未了或有前缘牵绊的事，还提及未了每一世身死便会放一块灵力碎片进入她体内，且通过得到这些碎片，她不止修为提升，还长出了几条尾巴——刨除她送给休言的那条，现在她已有四条狐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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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她兄长带着一脸慎重陷入了沉思。

但不愧是见多识广的白骨精，他似乎没多意外，或者说，他早有预感。从西王母对着他打哈哈，再到淮娘为了十三的身世竟亲去了趟西境、回来后又一反常态地加固了谷内结界，以至于提前进入劫期……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傻子也觉出问题了，何况他并非傻子。

“所以你是…你的原身并非杂毛野狐？”他挑了个婉转但依旧不怎么礼貌的问法。

十三像是习以为然，只是针对他的问题，反问道：“兄长可曾听说过幽都五灵？”

五子围张了张嘴，这回倒是真的有些震惊了。

六界里，关于幽冥尽头的传说不少，可其中涉及看守混沌原力的幽冥之主和幽都五灵的记载却是罕见稀有，大多模糊不清，真假难辨。有幸听闻过的便更是寥寥。

五子围碰巧是那有幸之一，盖因他常年混迹于冥府酆都，打着琢玉谷的名号，借着崔判的后门，再凭着一张巧舌如簧，算是将酆都内外游了个通透。

冥界，也就是酆都冥府，与天界九重相对，一个守天，一个守地。原因无他，天地划分时，清气上升化为金阙九重，浊气下沉凝为幽冥酆都，皆运行天道，共同统御天地，所以‘鬼神’向来不分家，实则也是相互制衡。

若是论消息流通，当属这两界了。

想不到吧，鬼神最是八卦。

冥界有内城、外府和十八地狱。十八地狱，想必民间最为熟知，犯了事儿的恶鬼邪祟皆按罪愆轻重于此地受罚赎罪；内城也就是鬼城十三都，是本土的鬼众居住生活之地，这里有不进轮回的鬼，也有需要等上几百上千年才能去投胎转世的鬼，他们生活在罗酆城内，不探来因，不问去处；而外府便是冥府阴司，负责看管轮回之域。

轮回之域，也是万物众生的六道轮回之地，不只是凡人有轮回，便是神仙妖魔若是需要历世渡劫，也是要经此域完成——这是自轮回之域落成后，各界墨守的法则...除了灵界之外，至于为何灵界不尊此道，那是后话了。

而有关幽都五灵的事，五子围便是从这儿听来的。

若说了解多少，那自然是不如十三自己清楚明白。但关于灵魄珠的事，他还是知晓一二的。

天地间的神妖仙魔，也只有幽都五灵会在修炼到鼎盛时凝结出无上至宝——灵魄珠。

不过并非每一世的灵体都能修炼至顶峰，这要看五灵每一世的自身条件如何，搞不好刚出世没几日就夭折的情况也是有的，所以灵魄珠结珠的概率极低。

灵魄珠的稀有显而易见，而关于它的记载，无非是得到它便能提升修为境界，可令仙凡起死回生之类的。

但据某个极为罕见的秘辛传闻所言，若是集齐五颗灵魄珠，便能开启太虚，盗取混沌之力......

然则传言而已，毕竟，自开天辟地以来，还从未有谁集齐过五颗灵珠，更遑论检验其效力了。

只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