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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鲤:池塘里的莲子都不晓得结满多少次了,你未曾将圣子带回来,鱼多少也猜得出…】

狐狸趴在池边,半晌无言。

金鲤隔着水球轻轻蹭着狐狸的鼻尖,它知道,她比谁都难过。

十三的浅金瞳泛着幽芒,轻声问道:“点心,你要同狐一起回琢玉谷吗?”

金鲤拒绝了。

狐狸歪首不解。

金鲤垂下鳍尾,水汪汪的泡眼头一次露出复杂难言的意味。

【金鲤:狐狐,谢谢你,可是,鱼还不能去,鱼要在这儿等他……】

狐狸有些困惑,金鲤口中的他是谁?小和尚吗?

十三:“但在那里一样可以等他啊。”

金鲤摆摆尾,依旧不愿。

狐狸没有强迫它,她晓得,各自修行各种缘法,强求不得。

临走时,十三取了滴心头血喂与金鲤,毕竟相识一场,它不同她回去,她总得尽些微薄之力。

灵狐的心头血,足够小金鲤于这人界活上个三五百载,倘若它在修行上用些功夫,或可成个山泽仙灵也未可知。

日光倾洒,泄入碧波翠塘,晃动出粼粼金绸。

金鲤跃出水面,望着狐狸离开的方向,怅然若失。

可惜,还不是时候……

……

十三返回灵界前,又去了趟冥界。

她听白不解说,休言还没入轮回,正宿在酆都城内,排队等候。

她同他见了一面,说了些话,又未说许多。

休言看起来状态不错,与从前一样,懵懂鹿眼,干净爱笑。

却又有些不同。

她也是,似乎没变,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所以她同他很默契,都没有提及那些让他们生了变化的人事。

只说些有的没的,讲些酆都的趣事轶闻,都是些曾经会令休言闻之丧胆的东西。

不过大半的时间,狐狸仅仅是倚在他身边,任他冰凉的手指替自己捋着皮毛。

其实十三很好奇,他仍旧以‘休言’的容貌化身,并未现灵魂本貌。

休言却不在意,那三生石拢共也就能瞧个三番,若要追溯,需得向鬼使、判官一层层打报告,最终交予阎殿裁决,可即便看了又如何?他还是得轮回,还是得抹去记忆,重头来过。他又没那般执念,左右不过是业债业偿,待到轮回结束,本源自现,又何须找麻烦。

十三听着,觉得很有道理,换作是她,也会这般想。好比现在,她也意识得到,自己也许是个有来头的小杂毛,且同小和尚许是有更深的牵扯。可她并不急着追根溯源,眼下她只想找到小和尚,那便只做这件事就好,旁的,急不来。

十三离开前,将一个墨玉似的灵珠递给休言。

休言不明所以地接过来,握在掌心,只见灵珠化作一团赤金银华,倏忽而出,钻进他眉心处,惚恍没入。

他懵懂地眨了眨眼,除了魂体内漾出阵阵柔旭舒适,并未觉出异样。

“这是…”

十三歪了歪狐首,坦然道:“狐的尾巴。”

“啥?”休言猝然一震,顿觉裂开,立即扭动着魂体,将手伸到自己的尾闾处确认,“你作何要将尾巴给我?!”

狐狸撇撇嘴,止住了他的大惊小怪,“行了行了,非是予你真的尾巴,而是狐尾化作的修为,予你抵作功德福禄。” w?a?n?g?阯?f?a?b?u?页???????ω?ě?n?????????????????o??

休言愣住,“可,可是我刚刚明明还瞧见你的尾巴了……”

十三伸出两根手指,淡淡回道:“那是狐的第二条尾巴。”

说起来,她也是在

尾巴悄然生出后才知晓自己原来也是个多尾狐族。

究竟是几尾还不好说,但可以确定的是,变化来源于未了放入她体内的那抹碎片。

休言是因替她挡刀而死,这事她始终惦记着。

只是彼时她无法替他引渡祈祝,而下一世,因着她的私心,又尚且顾不及他,思来想去,唯有这个舍去修为的法子最妥帖。

其实她断尾时,已经下定决心做个千八百年的秃尾残狐了,却不承想,昏睡一夜,竟又生出了新尾,这怎么不算因祸得福呢?

休言心头触动,但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他很清楚,当时的情况,他虽救了狐狸,却是因为他知道只有她才能救圣子,所以确切地说,他并非因她而死。

十三摇摇头,“狐晓得,但许多事,变数已生,早便说不清因由了,狐想这般做,只是全了狐的心意,你无须扰心。”

休言的一双鹿眼圆溜溜地睁着,盛满了复杂,有些羞赧,有些感动,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唔…其实,狐儿也不必再送了,早先五施主已经打点好了。”他轻抚着眉心支支吾吾,那里传来似有如无的灼热。

“五哥?”十三有些莫名,“他来过?”

她还不晓得五子围曾经送未了骨哨一事,也不晓得他替她守在冥司等召唤的事,毕竟最后没能帮到什么,五子围便也觉得无须提及。

休言点点头:“来过许多次。”

十三狐疑:“五哥来做什么?”她从前怎不知休言同五哥这般交好?

休言面上忽而闪过一丝古怪,口中咕哝着:“谁晓得,许是闲的。”

十三没听清他的吐槽,却也没如何在意。

她原想问问他是否见过休武,可到底没问出口,扪心自问,她尚且难堪破,何况休言呢?

……

十三同休言做了最后的道别,但长河漫漫,缘起缘灭,终有故人相遇,回首相视之时…

?

第107章 卷1·尾音2 元慧:只因输了一局棋

佛陀梵境。

上凌阁前,迦耶再一次被守门的童儿拦在了金宇玉阶外。

“世尊,家师他...还在闭关。”

“又闭关了?”

一个说的‘还’,一个回问‘又’,明明心知肚明,却不得不强撑着对答。

“我听闻他昨日曾去少司命府中拜访,原以为他便出关了,莫不是...”迦耶眯着笑眼,慈眉善目的模样全然不同于在下界时的散漫不羁,但口中的调侃却没落下,“只出关半日?”

童儿尴尬地挠挠头,只能替自家师父遮掩着,“呃...这个嘛,想来师父他老人家近来颇有感悟,闭关便勤了些。”

“如此,那便不好打搅了。”迦耶含笑转身,眸光掠过彤门扉隙中一闪而过的苍青衣角,稍稍顿足,开口道,“对了,若他夜里又心血来潮地出关,你便同他说,我那徒儿已归,只是历世尚未结束,便不好出相,待到日后劫满,定着他亲自登门拜谢。”

童儿躬身颔首,“是,世尊。”

迦耶收回视线,摇摇头,无奈离开。

直到他身影渐逝于烟霭雾岚中,彤门后的苍青才缓缓挪步而出。

童儿望着犹豫徘徊的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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