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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正是因为元慧禅师生前的祈福护佑,我才能平安诞下瑞儿,九哥也正是感念于此,才会善待寺众,我求你,别伤害他们,至少放过奉先寺的人......”

苻氏怎会知晓,她的这番劝阻,才真正激怒了楚豫,本想避之不提的痛楚,令他

再度失控。

楚豫猛地反手抓住苻氏,震怒的面孔几近扭曲,“祈福护佑?那是个本不该存活的孩子,是九哥拿自己的帝泽寿数换来的!而元慧,就是替他换命的人,也是害了九哥性命之人!”他冰冷的话语刺向苻氏,“为的,就是留他佛寺苟延残喘!”

苻氏诧然惊住,对方的话,让她面苍如雪,下意识地摇头否认:“不、不是的!不会是这样的!你撒谎、你在骗我!”

楚豫压下心中的怒潮汹涌,僵硬而缓慢地松开禁锢对方的手,“随你如何想,我意已决!本王不是那佛祖,可没得仁心善念。”言罢,唤来近侍,“来人,送太后回宫。”

他不再看苻氏一眼,转身回到桌案旁,继续对着面前一座又一座奏折山。

......

苻氏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寝宫,她满脑子都是楚权换命之事,她记得太医的话,记得耳边传来的保大舍小,记得恍惚中的梦境,也记得自己哭着乞求楚权想办法护住腹中的孩子......

她原以为一切终是奢望,可待到她再次醒来时,自己竟已诞下谨瑞,虽然早产几月,但母子平安。

她当时,真的相信是楚权请来元慧禅师为她诵经祈福,七日七夜,才得以换来佛祖的垂帘……

原来她以为的,佛祖赐予的奇迹,却是他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所以他才会预先准备好遗诏啊......

他并没有食言,是她的贪心害了他,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她才对。

身边的摇床上,婴儿的啼哭声响起,苻氏木然转头,怔怔地看着幼子,直到他哭得满身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她眼中的痛苦之色遽然涌现,这才伸手将孩子抱了出来,搂在怀中安抚着。

紧抿着青白的唇,泪流不止。

......

深夜,奉先寺的隐蔽侧门,闯入一个遍体鳞伤的身影,那人拖拽着一条腿,跌跌撞撞地冲向圣子阁——

未了早已就寝,偎在榻上的狐狸忽然警觉,立身而起时惊动了身侧的他。

“怎么了?”

“有人,味道有些熟悉...有血的味道!”狐狸抬爪蹿了出去,亦不忘叮嘱,“你莫动,狐去探探先。”

未了神情一肃,却立即起身穿好外衫,跟着走出了寝阁。

……

“圣、子——”

浑身血污的清虚踉跄地跌倒在地,这一幕恰巧入了狐狸目,她即刻飞身过去,狐爪奋力将人托住。

“唔——”

未了随即也赶到,快步上前搀扶起脱力的清虚,震惊发问:“师兄?出了何事?怎伤成这样?”

清虚的僧袍没有一处完好,从头到脚被尖锐之物划出无数道大大小小的痕迹,泥污混着半干的血,触目惊心,最严重的当数他的右腿,整条腿呈现出不正常的扭曲,腿外侧,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自大腿中间延伸至脚踝处,看那状态,应是伤口在奔逃时撕裂愈合多次,以至于乌黑的血迹中间偶有鲜红涌现,可皮肉黏连着裤子,甚至已开始出现溃烂的现象。

未了看着他这一身骇人的伤,很难不提起心胆,联想着同门的惊险遭遇。

清虚却猛地抓住未了,挣扎道:“朝...军、圣子...快、逃.......”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未了:“师兄!”

见人晕了,十三狐狸才敢幻出人身,“莫慌,他是晕了,没性命之忧,只是身上的伤不轻,定是强撑着赶路,精疲力竭了。”

未了点头:“先带师兄进屋疗伤。”

他扶着清虚,心中不免担忧起其他人的情况。

自从清虚悟凡等人离开,已过去了十几日,可他却一直没收到传信报安,卜问的卦象亦是险而又险,叫人不由心弦紧绷。

现下看来,果真是出事了。

声响惊动了住在偏室的休言和休武,赶来的二人瞧见这一幕,同样惊骇不已。

休言:“天啊!小师叔!这是出了何事?遇山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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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武面上闪过一丝慌乱,眼底涌现出复杂怒意,一言不发,上前背起清虚进了禅室。

未了没做他想,拉上惊慌的休言,转身去了药阁。

唯有十三捕捉到了休武的神色变幻,歪了歪头,再次变回狐身跟了上去。

然而彼时,她当真以为他只是担忧。

……

未了半路折返寝阁,取出被褥颈枕,并着干净的里衣和僧袍,正准备抱着往外走时,脑海中突然闪现一幅不合时宜的画面——

“圣子不若借此机会,也、换个身份...”

“本宫心悦你!”

“...若本宫要你做良人呢?”

……

未了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猝然想到这个场景,可他心中不由得竖起预警。

困于沉思时,却见休言噔噔跑来,气喘吁吁道:“圣子,药拿来了,多亏弟子机灵,当时没让他们将伤药全拿走,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他顺手翻出一个紫玉矮罐,兴奋地挥着,“而且还有八重仙子留下的伤药,这个给小师叔用上,他那腿绝对能好地跟狐儿一样快!”

未了回过神,瞧见捧着大罐小瓶的休言,微微有些无奈:“那你怎不快些送去?寻到我这里做什么?”

休言一滞,随即龇牙咧嘴地懊悔:“哎呀,弟子真是糊涂了!”也不等未了,转身就跑,“这就去这就去——”

未了看着他跑开的背影,摇摇头,倒也暂时驱散了盘旋着的阴霾。

......

两个时辰后——

昏睡的清虚似受到了梦魇侵扰,猛地起身,口中呼喊:“圣子快走——”声音嘶哑,即便虚弱无比,却仍能听出他的歇斯底里。

守在一侧的未了即刻倾身扶住他,“师兄!我在这!”

休言和休武也起身上前,担忧地看着榻上的小师叔。

满头大汗的清虚,喘着粗气,看向说话之人,目光茫然,好半天才识出未了,却露出惊惧之色,他兀自拽着对方手臂向外推拉:“圣子!快些走!那摄政王欲伤你性命!”

角落的狐狸倏地立起狐耳,金瞳紧紧盯着清虚,等他解释。

休言愕然:“什么?谁要杀圣子?”他急切地询问,“小师叔,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师叔祖他们呢?”

休言口中指的是悟净,他同清虚一路,带着半数弟子前往新址。

“师兄莫急,慢些言语。”未了安抚着清虚,伸手示意休武倒茶。

待清虚连饮了整盏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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